419、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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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学环节, 曹成右对姜云思说，你要臣服我，你要仰望我, 因为你柔弱, 就得把我当天。但你也要把你的柔弱当武器，你要能做到仰望我的同时俯视我，在我发现不了的情况下, 俯视我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p>

教学环节，曹成右对学生的学习能力评价是勉强过得去，而在现实中, 学生早就做到了。在老师没有发现的时候，在谁都没有发现，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只有对手发现了姜云思才不是什么柔弱的姑娘。</p>

徐睿智对姜云思很不爽, 极其看不惯。看不惯她装, 看不惯她作，看不惯她蠢, 最看不惯的是，她在所有人面前当小白花，搞得好像她一直在欺负她一样。最可恶的是，那帮男人眼瞎看不见, 男人都是傻逼！</p>

副导演宣布两位女演员分别要跟另外的男演员对戏的当天，徐睿智想要换老师被副导演教训过后, 助理拉着她回房间劝她别太激进，就算真的那么想也不能对副导演发脾气啊。</p>

“到底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啊。”徐睿智对自家随行经纪人兼助理很无语，“曹成右才是能做决定的人，你自己也说这片子他是签分红约的, 他有资格定女主知不知道。我跟柳演奚学什么？我跟他学的再好也没有跟曹成右亲近有用，他才是说话有分量的人。”</p>

助理扶额叹气，“讨论这些的前提是曹成右想要跟你亲近，你硬凑上有什么用？副导演是传声筒，定案的人是导演，你能跟导演硬顶吗？而且你刚才什么态度，你就不能跟姜云思学学？她怎么就没那么多话呢？”</p>

“好处她得了，她还要说什么？你以为她不想换？我跟你打赌，比起曹成右，她更想跟柳演奚学。”徐睿智敢拿全部财产担保，“那家伙就是会装，装成乖巧听话的样子，心里怎么想当谁不知道啊。”</p>

搞不懂她为什么对姜云思那么大意见的助理都无奈了，“照你这么说，她也没得到她想要的，你还针对她干嘛？”</p>

“我最烦她装的好像不争不抢，实际上该抢的都抢了，看不顺眼！不行吗！”</p>

“行~你说了算~”</p>

不管是行还是不行，徐睿智都得跟着柳演奚学，学的心不甘情不愿还很烦躁。柳演奚跟她逼逼叨一堆，总结一下就是要她学姜云思。徐睿智怎么听怎么烦，可她心里知道柳演奚说的是对的，她也签约拿到了剧本，初子的人设确实跟姜云思更贴合，因此不管她再怎么不甘愿，她都得往姜云思靠拢。</p>

那想要靠拢对方就得详细的观察对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了解你的永远是敌人。</p>

单方面把自己跟对方摆在敌对关系里的徐睿智，开启她认为是‘观察学习’，外人看起来是伺机找茬的模式。</p>

比如，大家一起吃午饭。</p>

在别墅是‘女演员速成班’时，负责食物的是专门做饭的阿姨，速成班解散只有姜云思和曹成右时，饮食问题有时是各自助理解决，有时是曹成右买单请客，他是前辈又是哥哥。后来多了个柳演奚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等徐睿智重新搬进来，她想跟前辈们亲近，就提议大家一起吃。</p>

钱？当然是制作组给啊，他们不是在排练么。</p>

大家一起吃，演员们都在，助理们也在，偶尔还会有那么几个工作人员在。今天一起吃午饭的人就不少，十二人桌都坐满了。</p>

徐睿智跟助理一起来餐厅的时候，桌边已经坐了不少人，姜云思左边坐着曹成右，右边是她的助理。徐睿智看到她那个坐姿就不太顺眼，那是老师特地教过的坐姿，现在又不是拍摄，她故意坐成那样还不是装样子。</p>

看不顺眼就不想坐在一起，但曹成右在那边，她又不想做到对面去，就忍不住瞪了姜云思一眼。</p>

然后......姜云思就起来了。</p>

正听着助理说‘鸡’问题的曹成右转个头，身边的姑娘就换了，多少有些疑惑，冲跟他问候的后辈笑笑。他扭头在对面看到了姜云思，再转回来扫了眼徐睿智，眉头微皱，也没多说什么，继续跟助理商量‘鸡和鹌鹑’。</p>

这位是没说什么，但徐睿智在他看向姜云思又扭回头看她时，就知道自己被坑了。姜云思那个家伙，自己不想做曹成右边上，又不好换位置，就借着她当筏子，亏她干得出来！</p>

更蛋疼的是，稍后出现的柳演奚就那么坐过去了，那家伙不是她‘老师’吗？坐到对面算什么？你们聊那么开心，我们是敌人懂不懂啊！我们两才是一国的你个傻子！</p>

饭还没上来，徐睿智先气饱了，姜云思就会这套，装什么人畜无害，可会讨好人了，她就被骗过，男人更容易上当！柳演奚简直就是弱智，她跟姜云思争女主角，她要是落败了，柳演奚这个老师还不是跟着丢脸！</p>

饭菜上桌，今天的大菜是一个海鲜锅，徐睿智跟曹成右搭话不怎么成功，只能听着他跟助理聊什么鸡和鹌鹑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太好插话，注意力就被对面的男女吸引。</p>

饭吃的心不在焉的，注意力全在对面，对面的小绿茶吃个饭还吃出幺蛾子，拆个花蛤搞的手忙脚乱的，蠢的惊人。她蠢是她蠢，边上那个更蠢，乐的跟个智障一样还给蠢货拆花蛤，亏柳演奚干得出来，满桌这么多人呢，搞毛啊，谈恋爱啊？也不看看姜云思的助理眼神多抵触，傻逼！</p>

花蛤拆了一小碟，对面的女助理忍不住了，跟姜云思换位置挡住了男艺人。男艺人蠢归蠢，那也是自己‘老师’，女助理算怎么回事，徐睿智冷笑一声，刚要说话，一直盯着她的男助理膝盖就撞过去，让她适可而止，既然知道桌上那么多人，别搞事。</p>

徐睿智疑惑的望过去，被助理瞪了一眼，撇撇嘴，吃饭。</p>

饭后休息，徐睿智本想上楼补觉，起身要走听到身边的曹成右叫姜云思过去，脚步微顿，没往外走，往对面去了。她以为曹成右要给姜云思补课，就准备去找柳演奚也加把劲。</p>

两个都往对方那边走的女演员们在桌前相遇，徐睿智本想给姜云思一个挑衅的眼神，眼睛看过去，发现她的表情不太对，像是不太情愿去找曹成右，眼睛一转，拉住她。</p>

“不然，我们一起顺一下剧本好了，不都是要合作么？”徐睿智挽着‘绿茶’的胳膊，关系看着很是亲密的样子，笑问姜云思，“你也想一起对剧本吧？”我可是在帮你，别不识趣。</p>

姜云思微楞，犹豫的看着曹成右，“可以吗？”</p>

视线从姑娘们挽着的手臂扫过的曹成右颔首同意了，柳演奚当然也不会反对，艺人们带着各自的助理转战小客厅。曹成右的助理要去解决‘鸡和鹌鹑’的事，先走一步，柳演奚的助理说是给他们弄咖啡，带着剩下两位也走，屋内就剩四个艺人。</p>

对戏么，剧本那么长，不可能从头对到尾，自然是挑一段出来排。</p>

两位男士让姑娘们选想排哪一段，徐睿智抢先说，她想拍一场四人都在的戏。初子和思妍（女二）出逃，在巷子里，医生杀了思妍，军官出现杀了医生，这段是最难的，每个角色都有爆发点。</p>

“我们两轮换，你先当初子，我当思妍，之后再换过来。”徐睿智认为她这么大气，跟绿茶可不一样，她给绿茶一个先演主角的机会。</p>

姜云思有些犹豫，这段她演的不好，之前就一直过不去这段，但也不好说不行，就同意了。</p>

演员们各自拿出手机看剧本，助理们也端着咖啡回来了充当观众，第一幕戏开始，思妍跟医生在沙发上扭打，医生按住思妍吼初子叫人，初子台词刚出，曹成右喊停。</p>

“你去花坛那边站着。”曹成右指着徐睿智的助理去姜云思的斜对角，让姜云思看好了，“你把他那个角度当主摄像的位置，再来一遍。”</p>

姜云思听话再来，再度不喊停，还是曹导演喊的，“表情太假，再来。”</p>

“不能直视镜头，特写会单独拍，不能在群戏的时候盯着镜头看，再来。”</p>

“颤音不要做的那么假，你台词可以含在嘴里说代表畏惧，但不能怕的很表面，再来。”</p>

再来，再来，再来。</p>

来了N次，来的徐睿智感觉自己是个工具人，有点不爽了。曹导演再度喊停时，徐睿智详装累了休息一会儿，一根烟的休息时间结束。徐睿智笑着说，可以换着来一次，初子和思妍都要演么，她和姜云思换。</p>

这一换，徐睿智就更不爽了。之前好歹就曹成右一个人喊停，如今是他和柳演奚轮番上，医生和思妍要厮打，姜云思做的不到位，柳演奚教她，曹成右也在教她，等着医生给自己信号好进入状态的徐初子等了二年半也没等到自己出场。</p>

搞毛啊，真当她是工具人了？</p>

再度休息，徐睿智拽着姜云思去洗手间，一进去就把门关上。</p>

“你演技烂成那样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p>

“......”故意和有意不是一样的吗？</p>

抱着手臂的徐睿智让她别装哑巴，讲话。姜云思一个‘我’刚出口，敲门声就响了。慢一步跟来的赵雅荷连声敲门，生怕自家孩子被另一个坏孩子欺负了。</p>

徐睿智白眼翻上天，“你助理真烦。”说着话去开门。门一开，还没等她吐槽助理太烦，赵雅荷就挤开她跑进去，按着姜云思的肩膀上下看，“没事吧？”</p>

“什么意思。”徐睿智冷眼看着女助理，“她能有什么事？”</p>

转身把幼崽护在身后的鸡妈妈独自面对敌人，“你别太过分。”</p>

“你？平语？”徐睿智冷笑一声，指着姜云思的方向，“你自己问问她，我做什么了。”</p>

姜云思探头想解释，赵雅荷反手把她挡回去了，先欠身为刚才的平语道歉，再抬头，语气也没软和多少，“我们家孩子还小，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您可以冲我来。”</p>

差点给这场面气笑了的徐睿智说，“你们两可真有意思，拍什么狗血剧，当我什么，恶毒女二？脑残。”懒得跟智障掰扯，扭头就走。</p>

一顿午饭加午休的功夫，恶毒女二欺负单纯女主的流言就传的到处都是，传到了当事者助理的耳中，助理极其无奈的让自家艺人别闹了。徐睿智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闹什么了？</p>

“那摆明是那对绿茶的套路，这你都信？你有没有脑子啊。”徐睿智憋屈的很，“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你信他们不信我？！”</p>

助理表示这不是信谁的问题，“大家都这么说，光我一个人信你有什么用？”</p>

这给徐睿智气的，直接往姜云思的房间冲，那两人玩这套？！</p>

房间里只有赵雅荷在，她当然是不承认自己有说过什么，徐睿智被茶里茶气的助理气的差点吐血，满别墅找当事人。最后在后花园找到了，找到人更气了，她被流言攻击，对方在前辈面前当小白花，太过分了！</p>

徐睿智差点就爆，追上来的助理却拉着人往后拽，女演员私下搞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曹成右相信谁。以目前的情况，曹成右摆明跟姜云思更亲近点，那不论世事如何，面对曹成右，徐睿智都不能留下撕逼的印象。</p>

被助理拽走的徐睿智气炸了，要说她以前只是不爽姜云思一副什么都不想争但依旧赢了的话，那她现在气的就是大家都是瞎子，就她一个智商在线的。</p>

智商在线的徐睿智开启攻击模式，不是什么当着众人的面欺负姜云思啥的，她又不是脑残，那么搞丢脸的是她。暗地里欺负呢，找不到机会，赵雅荷基本贴身跟着姜云思，这家伙根本不会落单。</p>

女演员用的招是很聪明的招，光明正大借着排戏的机会碾压她。</p>

徐睿智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也很清楚在‘初子’这个角色里，姜云思的优势在哪。她再次提议四人组一起排戏，这次她就不让着姜云思了，专门选了一段她可以把姜云思压的翻不了身的场面。</p>

思妍在宅院乱晃看到了初子，那是她们的初见，思妍明艳活泼，初子温婉柔弱。在剧本里，这里的拍摄会分两段，一段的主角是思妍，体现她的朝气，初子就是昏暗的。另一端相反，思妍是聒噪，初子是沉郁。</p>

这一段有个道具，初子在修剪花枝准备插花。第一段初子就是正常的插花，第二段初子用花剪修剪花枝时的眼神，是想要用剪子把身边扰人的嘴给剪开。</p>

徐睿智有信心，排第一幕，她和姜云思半斤八两，她可能还会稍逊姜云思些许。但拍第二幕，姜云思绝对比不过她，她一定能碾压这个绿茶，让她知道，演员只要演技好，什么魑魅魍魉的手段都没用。</p>

她更想跟前辈们证明，她才是‘初子’，姜云思就是个会搞小手段的贱人！</p>

第一幕，姜云思是初子，徐睿智是思妍，姜云思确实稍好一些。第二幕，徐睿智要求她先来，演完准备看姜云思笑话，结果......</p>

“我就说你之前是装白痴吧！”徐睿智怒指演技突然就在线了的绿茶，“现在就爆发，玩什么打脸设定，你有病啊！”这家伙居然演的还行，她就说前面都是套路！骗子！</p>

后辈怒的莫名其妙，旁观导师刚觉得小孩子上道了，就看她发脾气，让后辈老实点，“干什么，你规矩跟谁学的。”</p>

跑的众人很是茫然，还是她助理先回神追过去，场面有些乱，姜云思默默看着自己手里被剪断的花枝，没来由的觉得姐姐虽然笨，但挺可爱的。</p>

柳演奚冲屋外指了指，在曹成右点头后去找让他头疼的后辈了，他的助理跟上。屋内就剩四人，两位艺人，两位助理。男艺人的男助理戳戳女助理，本想问什么情况，被女助理误会了，赵雅荷忍不住吐槽，说徐睿智就是个神经病。</p>

在赵雅荷嘴里，徐睿智可不笨，跟可爱就更是毫无关系。她嘴里的徐睿智是个嫉妒心过强，还有意无意欺负姜云思的恶毒女二，就是看他们家女主角善良，要不她早怼回去了。</p>

姜云思数次想开口解释，都被叭叭叭的赵雅荷挡回去，男助理听着姑娘们的撕逼大戏津津有味，曹成右却隐隐觉得哪不对。</p>

“今天先到这。”曹成右起身对跟着站起来的姜云思说，“后天导演过来，你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初子差不多就能定人了。”</p>

慢半拍鞠躬感谢前辈的姜云思，迟疑着问，“那睿智姐......”</p>

“维持原样，她是思妍。”曹成右招手示意助理走了，面对再次鞠躬的后辈，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恭喜，这次是真的走了。</p>

这次徐睿智是真的输了。</p>

主要角色都定下，剧本试读会也开始了。女主角的表现，在导演看来还是缺点东西，但比以前好很多，能拍了。试读会结束当天，全组聚餐，女二极其不甘心的在经纪人的压制下给女主敬酒，眼看对方能喝果汁自己得喝酒，更不爽了。这朵白莲花，还TM装酒精过敏，你哪过敏了，过敏是你这样的么！</p>

当谁没见过酒精过敏！你一点都不过敏！你就是会脸红而已！这帮男人也是够了，是不是脑残，有没有常识，酒精过敏是红就过敏了吗？酒精过敏是起疹子弱智们！她过敏个屁！</p>

那个大绿茶，她要是酒精过敏，我把酒瓶嚼碎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