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莲地狱（5.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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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做危险的举动！”</p>

“我必须加快参透颠倒梦想的玄机。”梵海惊鸿分辨着说。</p>

分辨话语示意此举并非莽撞，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p>

在自地藏师口中得知钟声有异后，摩诃尊便抽空二探阿修罗窟。</p>

个中境遇同金刚尊类似，两人都得到了缺舟一帆渡的盛情招待。</p>

不过相较法涛无赦而言，直觉性更强的梵海惊鸿显然能自苦行神通中揣摩出更多讯息。</p>

譬如，颠倒梦想与地门的关联，以及在未来圣战中所能起到的作用……</p>

“所以——”听罢摩诃尊解释的锦烟霞美目眨也不眨，“你让剑控制你？”</p>

“只是放松对此剑之力的抗衡，让我更接近这口剑。”梵海惊鸿说。</p>

“很少听你提及此剑的来历，”白练飞踪倏然道，“也很难想象，这口剑，竟有这般迷惑人心的魔力。”</p>

或者更令锦烟霞不解的，是当初一步禅空见到颠倒梦想时的表现——</p>

【“那口剑？”</p>

菩提尊目光惊疑不定。</p>

“正是——”</p>

缓解封巾展露禁剑全貌的梵海惊鸿神色泰然。</p>

“颠倒梦想。”</p>

闻言，一步禅空不禁耸然动容：</p>

“佛门禁剑！”】</p>

“他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发觉千丝万缕尽皆系于颠倒梦想的白练飞踪遂坦言心下疑问，“为何那时他的伤势会如此麻烦？”</p>

红颜知己与天门同修话不投机怒掀战火，无奈居中调停的菩提尊仍是不免受创。</p>

也是经那一役，锦烟霞方才首度见识到佛门禁剑之威能。</p>

“一口能伤魔，更伤佛的剑。我不想用，命运却逼我使用，不断使用。”</p>

总归受到颠倒梦想所散发思能影响的摩诃尊喟叹一句。</p>

为体悟禁剑本质暂卸心防的他一反常态的有耐心。</p>

耐心解答白练飞踪之疑问。</p>

“佛门禁剑，颠倒梦想，是一口流传佛国已久的魔考之剑，修佛者遇上此剑，将陷心魔业障的考验，通过者得证大道。”</p>

锦烟霞：“若没有通过呢？”</p>

“与那群人一样，成为剑下傀儡。”提到那群人，梵海惊鸿眼神骤冷，连带言辞更显激烈。</p>

“那群人……将颠倒梦想当作圣物，用违背伦常的异端手段，去供奉颠倒梦想，那群人……该死，为什么又想起他们，该死……该死！”</p>

“所以你杀了他们？”白练飞踪接着问。</p>

在了解到这段历史之前，饶是前身曾入魔道的锦烟霞也很难想象清净圣洁的天门过去竟会有这么黑暗的历史……</p>

根据被封藏的调查文件，还有众僧被剥皮的记录，但是也许内容太过骇人并未详述完全。</p>

但没有人能证实方导邑的堕落，是颠倒梦想所造成。</p>

就如同没人能证实毁灭方导邑的是梵海惊鸿那样。</p>

唯一令人在意的，就是每一年方导邑毁灭那一日，心音四僧会依照菩提尊与金刚尊的吩咐前往惨案现场吊祭。</p>

看似慈悲的举动变相说明他们对作案者的身份并非全无头绪。</p>

梵海惊鸿：“当时的我已经得到此剑在天门境内流传的消息，便以另辟蹊径求法为由，私自游历查探，详情却未向他们说明。”</p>

佛门禁剑流入该地并非偶然。</p>

僧者掌握禁剑行踪，甚至将风声传入摩诃尊耳中，此举，是为观察，更为寻找答案。</p>

少室古刹</p>

“而之所以选择摩诃尊，”皇甫霜刃推测道，“是因为他在想法以及意义上，与僧者有类同之处。”</p>

殊不知梵海惊鸿质疑的从来不是佛，而是神。</p>

神佛神佛，神与佛，不是同一个概念，却常被世人混淆。</p>

“但其实，摩诃尊仍有察觉僧者在背后推动一切，于是刻意将颠倒梦想留在身边，想证明能与心魔共处，甚至控制心魔。”优钵昙摩说。</p>

暮鼓</p>

“所以……你寻这口剑很久了。”</p>

“我寻的，不是剑。”</p>

质疑，是追寻真理的途径，法涛无赦与一步禅空能给出的答案终究不是梵海惊鸿自己的答案。</p>

“你需要那口剑考验你的质疑，淬炼出你的法。”颖悟绝伦的锦烟霞寥寥数语便即透彻觉者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