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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璃忆兮璃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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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感慨道:“这是一个指向整个此宇的无边阴谋。”
衡点着头,说道:“也是一个我们必须合力挫败的阴谋。”
兰说道:“十氏中最聪明的头脑,焱虫三英,所布下的这个隐秘终谋算计了太多太多。我们的牺牲却成就了十氏的阶石。”
蓼说道:“是啊。十氏的隐忍和狡诈让人不寒而栗。羽律暗幕遮蔽了我们所有的眼睛,摆布了我们所有的努力。”
工望着隐少,说道:“榕,我知道你今天正在看着我们欢宴。你能告诉我吗我们真的全部被算计了吗”
央火看着宫晴的璀璨法杖顶端的净魂花蕊,将自己的天行剑抵住地势盾,说道:“不。不错,你们那一辈的,我们这一辈的,我们以往所有的努力,都被算计了。但是,我们,没有被算计。我们这些还活在世上的人类以及其他守护者,我们的余生没有被十氏拽进他们的算计中。”
说着,央火将天行剑伸到了宴席上方。
宫晴、褚羽、楚荇将各自的武器抵着天行剑,说道:“十氏的算计到此为止了。”
工、兰、衡、蓼也站起身,将各自的武器抵了过去,说道:“接下来,该是我们算计的时候了。”
文鸟站到了武器丛上,说道:“还有我们香谷四友。”
鹿叔和晓看了看对方,说道:“没错。我们有最好的数学家。”
大家欢呼一阵,又将宴会的气氛拉回了愉快的轨道上。
放下各自的武器后,褚羽一边吃着面前的菜,一边说道:“说起数学家,我也算一个。这是得到了父亲首肯的。对了,央火大哥,你刚才的故事里不是说你和我老姐一起捡到了一把尺子吗还是什么维警的战尺,在哪里呢拿出来给我们也瞧一瞧嘛。”
宫晴笑了笑,对褚羽说道:“说起那根尺子,迟了。你央火大哥已经决定要把它送给一个重要的人,作为礼物。你着不着急呀”
褚羽顺着央火的眼神看去,目光落在了衡身边那个长木匣上,不禁欢呼道:“哦,原来那把尺子就在这个长木匣里。”
衡拿起长木匣,问道:“怎么,央火,你所准备的文聘之礼就是你和宫晴一起捡到的那把尺子啊,你可真是个好孩子,知道投其所好,知道你的岳父最喜欢尺子。我真满意。”
说着,衡就打开了那个长木匣,露出了那把尺子。那把尺子的造型和镀色让衡一下子想起了祖传的那把等分尺。衡为此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只不过,别人谁也没听见。衡就要伸手拿起尺子。
可是,宫晴却笑着说道:“住手。爸爸,不好意思啊,尺子虽然是文聘之礼,但不是送给你的。”
衡不解地说道:“嗯不是给我的,那是给谁的”
宫晴笑着说道:“央哥说这把尺子是用来行贿的。央哥说我们家还有一个人没有答应他娶我。所以,央哥要用这把尺子行贿他。”
除了衡,大家都看向褚羽。楚荇也不解地随着大家看向褚羽。
褚羽稍稍愣了一会儿,立即一本正经地说道:“没错,那个还没答应这桩婚事的家庭成员就是我。现在,央火大哥,贿赂我吧,狠狠地贿赂我吧。”
衡忽然说道:“那,我也反对!”
宫晴立即冲自己的父亲佯怒地说道:“你敢!”
蓼笑呵呵地说道:“哎呀,你别闹了。还跟毛毛抢礼物,你害不害臊。”
衡一脸无辜地嘀咕道:“我也想要那根尺子嘛。”
宫晴说道:“爸,这是根战尺,是给弟弟做近战武器的。你总不能让弟弟拿根烧火棍敲那些冲到跟前的坏蛋吧。你都有两把威风的大剑了,就别和弟弟争了。”
衡只得放弃了自己的念想,嘀咕道:“不给我,看看总行吧。”
可是,央火抢在前面从衡手上的木匣子里拿起了那把尺子,笑眯眯地递给褚羽,并说道:“毛毛,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做为一位数学家,怎么能没有一把趁手的尺子。怎么样,喜欢吗有了这把尺子,你的职业身份可谓是一览无遗啊。”
褚羽拿起尺子,抚摸着上面的刻度,满意地说道:“我喜欢这把尺子。一把还能做为武器的尺子,十分符合我的期望,更何况它还有非比寻常的来历。对了,它叫什么名字”
央火将褚羽手中的尺子翻了一面,将上面标注的单位亮给褚羽看。
褚羽盯着那两个标明刻度单位的字符,惊讶地说道:“光年!”
央火微微一笑,说道:“没错。这把尺子就叫光年。”
褚羽愈发高兴地抚弄着手里的尺子,说道:“光年,多好的名字啊!这样的名字才能和天行剑相提并论嘛。我的心理终于平衡了。拿着这把光年尺,让我都有了一种幻觉,仿佛我的数学才能又上了一个台阶。”
就在褚羽陶陶然的时候,衡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拿走了褚羽手里的尺子,说道:“坏小子,得了宝贝也不知道安慰安慰你爹。说得那么玄乎。你再上几个台阶也追不上你爹我。让我也沾沾儿女的喜气。”
褚羽很是不服,立即就要和自己的父亲理论一番,却被楚荇制止住了。
楚荇悄悄对褚羽说道:“你干什么。你没看出来爸爸嫉妒你了吗你就让爸爸嫉妒一下嘛。被嫉妒了,你应该有优越感。”
褚羽脸上一悦,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来,我们吃菜。”
说着,褚羽和楚荇就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菜。
蓼也一边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菜,一边凑到衡身边,用手肘撞了撞衡,小声说道:“别看了。宴会结束了有你看的。现在,我们去厨房。”
衡仍然恋恋不舍地把玩着光年尺,问道:“去厨房干什么”
蓼说道:“你忘了我给大家准备的秘密吗”
衡想起来了,说道:“噢。走,轻点。”
说着,衡和蓼悄悄地离开了宴席,回到厨房,翻出了那个陶罐,小心地擦干净上面的炭灰,一起将它端了出来。
褚羽最先意识到衡和蓼离席了,随口说道:“咦,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他们吃好了也不说一声吗”
宫晴说道:“弟弟,你乱说什么呢。我猜,一定是有什么秘密。”
楚荇说道:“你们快看。爸爸妈妈捧着一个罐子过来了。”
在大家的注视下,衡和蓼将手里的陶罐搁在了石桌上,笑眯眯地看着大家,露出一脸的神秘感。央火、宫晴、褚羽、楚荇,还有香谷四友,都在七嘴八舌地询问罐子里是什么东西。
蓼神秘地看着工和兰,说道:“工、兰,你们两位来猜一猜,这个陶罐里会装着什么东西。我想,有一些事情你们是不会忘记的。”
工和兰一时没转过弯来,迷茫地看着那个陶罐,左思右想。
衡遗憾地说道:“不会吧。你们居然连这个也会忘掉吗这可是。”
工和兰抢在衡前面,惊讶地说道:“这难道是那个!”
衡和蓼欣慰地笑了,说道:“你们终于想起来了。我们就说你们不可能忘记的。没错,这就是那个。我们特意为今日的团聚准备的。”
工和兰兴致大涨,举起手中的筷子,催促道:“快快快,别馋我们了。快给我们尝尝。这得有多少年没吃过这个了。肚子里的馋虫一把就被你们两个复活了。”
衡和蓼揭开罐子,将表面润泽沾着芝麻粒的半干腐乳分到了大家的碗中。那种独特的香味一下子吸引了大家。大家争先恐后地品尝起来,一个个赞不绝口。
褚羽一边吮着自己的筷子头,一边向楚荇问道:“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楚荇连连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梅花落’。只不过,我还没吃过这么原汁原味的。我在昆初的莱仪小吃坊吃的都是添了一堆调味料的,反而把梅花落本身的香味盖住了。”
工说道:“梅花落梅花落是什么东西这明明就是腐乳嘛。这东西在我和兰的家乡,在浴谷里,叫做‘吃筷’。难不成这东西在昆初流传到如今,改叫梅花落了”
楚荇说道:“梅花落,谐音‘霉花落’。这东西不是白色的毛霉菌和红曲霉菌聚落群腐化豆制品得来的吗它长着一副霉花聚落簇生的样子,叫梅花落,不是很对吗”
兰说道:“也对啊。工,你还记得吗在浴谷里,人们总是在冬季制作腐乳,白色的腐乳块蘸上红色的辣椒粉和飘香的菜籽油或芝麻油,红白相间,吃起来香辣回味,静寂中回荡着躁动,不正合那个季节里的白雪红梅之意境吗我看,叫梅花落实在是很妙。”
蓼说道:“是啊。兰,你应该还记得,《梅花落》是汉代李延年所作横吹曲调,被选入乐府,广为流传。如果你的明蝶笛还在的话,我真想就着今日的良辰美景为大家吹上一曲呢。”
兰说道:“你也可以为大家吟上一首啊。我们可是很久没听到雪城仙姝的诗作了。”
蓼蘸起碗中的腐乳,仔细品了一口,随即吟道:“
冬风啸放花十树,更吹落,雪簌簌。银妆山河车辙路。红尘旦暮,世外寒苦,冠玉胭脂香飞舞。”
吟到这里,蓼又蘸了腐乳,品尝起来,说道:“哎,不行。我太馋这梅花落了。兰,后面的你补上吧。”
兰笑了笑,说道:“你一向比我有才华,我忝为其镶吧。
三升黄豆石膏璞,炊烟短柱起南庐。画成忙翻梅花布。辣粉稍敷,香油补足,连月碟中缺腐乳。”
工和衡听了,乐得率先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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