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女神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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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安吉尔几乎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并非大主教安东尼·史蒂文森，而是女神的神降容器，那位在大雾霾中救下自己，又看着自己死去的“天之母亲”！</p>

好在，这道肩宽与身高明显属于男性的身影让她迅速回过神来。</p>

安东尼是清楚她所有身份的，之前“女神之剑”塞西玛在三人密谈，交出“不老”特性时说出了“安吉尔”这个名字，而艾琳·沃森接收赛薇莉亚的产业也是由这位大主教安排的，因此就算她的两度复生完成了“不老不死”的扮演，也早已体现在她服下魔药，提前“消化”的瞬间，而非现在。</p>

因此在此时魔药消化进度有了大幅度的上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黑夜女神提供了相应的帮助。</p>

“可女神一直知道我没有死啊，就算有相应的扮演反馈，也应该和大主教一样……不，祂的尊名中有‘隐秘之母’的称呼，这体现了相应的权柄，祂可以‘隐秘’我当着神灵的面死去又复活的反馈，直到我刚才祈祷后，才让其重见天日……不愧是神灵的权柄，就连这种概念性的东西也能隐秘……唔，我在祂面前实际上复活了两次，包括在科尔·格兰杰的身体内复活的那次，这还没算上廷根市的那次，和邪神子嗣的战斗距离圣赛琳娜教堂不远，或许也在女神的眼中。”</p>

安吉尔思绪快速运转，内心有所感悟。</p>

“女神在我表明会继续身处明面，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提供帮助后才赐予这部分‘反馈’，是为了表达祂的支持？这意味着阿里安娜女士确实离开了贝克兰德，很可能回到凛冬郡的宁静教堂应付弗萨克的入侵了，因此需要我这个序列3留下来保护这座城市……如果我和克莱恩一样准备放弃目前的身份，恐怕就得不到更多帮助了……差点走错一步棋。</p>

“不，这也太肤浅了，女神应该有更深层次的意思……祂支持我继续晋升，就像亚当帮助乔治三世那样？但魔女途径已经有真神了，我最多只能晋升到序列2……难道，祂期待我跳转到相邻途径，由‘灾难’魔女晋升为‘征服者’，然后……”</p>

想到“猎人”途径在图铎陨落后至今没有序列0存在，安吉尔就感到一丝发自内心的战栗。</p>

如果是这样，我就真的像克莱恩说的那样，与“红天使”恶灵有直接的竞争关系了，祂需要“征服者”特性回归序列1，我也有希望借助这份特性晋升……但这种事也太过遥远了，首先要考虑的还是战争的问题，以及在查拉图、“红天使”可能的合作中活下来……女神目前的状态并不好，也许能提供一定的庇护，比如“隐秘”我的行踪，规避某些占卜和窥视，无法直接提供力量……</p>

思索间，安吉尔开口回答了大主教安东尼的询问：</p>

“这是我的荣幸，请问需要做些什么？”</p>

这位面无杂须，表情和蔼却让人看着内心深处生出恐惧的大主教点了点头，继续道：</p>

“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女神的信徒，积极来教堂参加弥撒，如果离开贝克兰德，随身携带那枚圣徽。”</p>

安吉尔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管好自己和克莱恩，别和“红天使”、查拉图正面发生冲突，教会暂时拿那位序列1的大天使没办法，但只要表明女神眷者的身份，对方也会有所顾忌。当然，这种庇护仅限在贝克兰德，如果离开，就只能依靠“隐秘圣徽”的作用了。</p>

果然，那枚圣徽虽然是阿里安娜女士交给我的，但实际上有女神的指示，有祂的一部分力量……安吉尔摸了摸手腕上的圣徽，在温润的触感中更安心了一些。</p>

随即，她在胸口画出绯红之月：</p>

“赞美女神。”</p>

“愿女神庇佑你。”</p>

大主教安东尼熟练地回应道。</p>

得到女神和教会庇佑自己的承诺后，安吉尔离开了教堂，来到仍然满是信徒，在夜色下开始举行弥撒的教堂广场，看着四周仿佛无穷无尽的人群，一时竟不知内部有没有属于查拉图的“秘偶”。</p>

恐怕接下来，任何超出常规的行为都要注意是否存在窥视了……就算女神的“隐秘”能挡住占卜，这位大天使也能用秘偶的肉眼来观察我的动向，与克莱恩的交流最好只在愚者先生的帮助下进行，又或者利用信使……不，信使要通过灵界，也未必靠谱。</p>

安吉尔思绪纷呈之时，突然发现面前向正在露天举行弥撒，为死去的民众祈福的主教低头祷告的民众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p>

她毫不犹豫转身回到教堂内。</p>

片刻后，这道身影跟了进来，他穿着黑色风衣，头戴半高丝绸礼帽，外表年轻，嘴边留有胡须，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正是一年没出现在贝克兰德的夏洛克·莫里亚蒂。</p>

克莱恩居然直接出现在参加弥撒的人群之中？</p>

安吉尔左右看了看，设置了一个镜面幻术挡住他人窥探，而后才开口问道：</p>

“你不怕查拉图盯着我，等你自投罗网？”</p>

“可能性很小，祂才从迷雾小镇中逃出，应该不敢接近女神的教堂，就连秘偶也不敢……而且，我在离开你家的路上，遇到了‘红天使’恶灵……”</p>

克莱恩学着安吉尔的样子倚靠在墙边，看着坐满每条长椅，在迷茫中不断祈祷的民众，轻叹一声，说起了自己早些时候的遭遇。</p>

在利用火焰跳跃回北区处理最后的事，准备放弃道恩身份时，克莱恩被那位同样精通操纵火焰的天使之王拦截了，这也意味着“红天使”一直在偷偷监视伯克伦德街160号，意味着祂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查拉图，否则等待克莱恩的就不是恶灵附身的“看门人”，而是查拉图本人了。</p>

好在，克莱恩及时利用火焰激活了威尔给他的千纸鹤，让这位肉体只是婴儿的大天使投来目光，作为最后的保险，且“红天使”并未表现出敌意，而是与他进行了简短的交谈，表达了自己的态度。</p>

“祂说，因为与阿蒙的关系不那么理想，祂愿意支持一位‘占卜家’的成长，来给对方带来最大程度的麻烦……虽然我并不认为祂说了实话，但从结果看来，查拉图确实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和位置。”</p>

克莱恩抚摸着他新长出来的胡须，仿佛回到了大侦探夏洛克的身份般斟酌着说道。</p>

“我也不相信祂……如果是这个理由，祂完全可以扶持查拉图，祂们在所罗门帝国时是同事，有这样的基础。”</p>

安吉尔摇了摇头，对拥有阴谋体质的“红天使”没有丝毫好感。</p>

“梅迪奇似乎是这么想的，但祂左边那张嘴不太同意，觉得查拉图在一百多年前联合罗塞尔大帝把祂的家族给坑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