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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得回忆的事情是什么大概就是在最懵懂年纪,遇见了最难忘的人,在最不知所措的环境里,干了一件最勇敢的事情。
距离夏北家几公里,是夏北曾经上过的小学,也是李晗,李洁,黄文,老吴,舒苘还有一个很多年不露面但是和夏北非常要好哥儿们的董向平初次认识的地方,学校不大,教学楼,宿舍楼加上一个操场就是这座学校的全部家当了,食堂只能提供做饭,连堂食的地方都不能提供,但是这个地方却是夏北当初梦想开始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夏北不会知道,这个地方会培养出一个英雄,也不会想到,这个地方,成为了夏北心中永远的世外桃源,即使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却始终一尘不染。
奥运会的那年,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年初的雪灾,数以万计的“打工人”滞留在车站,很多人眼巴巴的望着被大雪冻结的交通,归心似箭,但是又无可奈何;五月份的地震,全中国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满目疮痍的地方,那是夏北从记事起第一次看见有那么多人关心一个地方,那么多穿着军装的人,看起来好像只不过十岁,却不知疲倦,扮演起救世主的角色,夏北也在那个时候捐出了自己省了一个多星期的零花钱,夏北说:“把我的零花钱拿去,给他们买可乐喝吧。”再后来,八月份的奥运会让全世界都把目光聚焦到这个在快速崛起的国家,可是紧接着又是爆发的金融危机,那一年,好多人几辈子都凑不齐的经历,在同一年发生了。
但是夏北的父亲告诉他:“凡事不能只看一面,雪灾过后紧接着一定是瑞雪兆丰年,地震过后的四川也迎来的发展的新契机,而至于金融危机,让这个国家的经济在磨砺中逐渐强硬起来。”
所以夏北从浙江回到湖北,沿海城市很发达,有很多高楼和汽车,晚上有好多绚丽的灯,有很多人向往的大海,但是夏北的父亲告诉他:“那个地方,没有家。”这句话,很多年后夏北才真正明白。
九月,夏天的炎热还没有完全散去,但是秋天却已经到来,对于刚刚四年级的夏北来说,九月,除了要开学,没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而转学的夏北,对新班级更多的或许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吧,目送着父母把自己送到学校离开的背影,迟迟不敢进教室,直到最后在老师的带领下,他才极不情愿的走进教室。
2
董向平和黄文正在教室里“交流心得”,黄文暑假掏了四个鸟窝,而董向平下河用渔网网住了一条十五厘米的鱼,坐在后面的老吴则是拿出自己暑假的“战利品”,耀武扬威地说道:“你们那都算什么啊,看,这是我在家给我爸打了一个暑假的工买的游戏机。”黄文直勾勾地望着老吴手里的游戏机,“怎么说你也要借我玩一下啊,晚上躲在被子里玩肯定很好玩。”老吴竖起食指:“嘘,小点声,被老师发现了,咱俩都没得玩了。”黄文急促地点头,“好,好,好,到时候记得借我玩一会儿啊。”
董向平对游戏不感兴趣,他觉得躲在家里看电视打游戏真的没有下河抓鱼,上山捕鸟有意思。舒苘安静的看着书,虽然还是小学,但是舒苘已经看过好多书了,沉迷书海的她对这群男孩子讨论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唯一使他感兴趣的,或许只有今天即将转进班级的两名新同学。
老师走进教室;“起立”,班长舒苘大喊。
“老——师——好!”全班人异口同声。
“请坐。”
“暑假结束了,欢迎大家回到学校,大家是不是很想念学校呢老师也很想念学校啊。”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但是又像是有剧本一样的说辞,全国好像都一样,不知道在那个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这些是怎么做到全国统一的。
“谁想开学啊,谁想谁是神经病。”黄文小声嘀咕,老吴也开始发牢骚:“就是就是,我还没玩够呢,最关键是我暑假作业没做完呢,就开学了。”黄文轻轻拍了拍老吴后背,把嘴凑到他耳边说:“我暑假作业根本就没写,哈哈哈。”老吴急忙问黄文:“为什么你可以不做”黄文邪魅一笑:“今晚上把游戏机借我玩我就告诉你。”
“给大家介绍两位新同学,夏北和李洁。”老师招手示意门口的两人进来,见两人都有些害羞,“不要害怕,以后大家就都是同学了。”两个人一步一步地挪进来,站在老师旁边。老师走到两人前面,对着全班的同学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同学,这位女同学,叫李洁,这位男同学,叫夏北,他们都是刚刚从外校转到我们学校来的。”
低头许久的舒苘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讲台上低着头,脸红的夏北,笑声说了一句:“原来他就叫夏北。”
“为了帮助新同学快速融入我们班级,这样,李晗,以后李洁就坐你旁边,她不是你堂姐吗你们两个刚好可以互相照顾。”李晗高兴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好的好的老师。”
“至于夏北嘛,你刚刚从浙江回来,这样吧,舒苘,夏北坐你旁边,你是班长,应该做好帮带。”
舒苘欲言又止,片刻之后,才对老师说:“行!”
一旁的黄文和老吴死死的盯着夏北,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黄平悄悄对老吴说:“这个夏北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刚来就能和舒苘当同桌。”老吴回答:“不管怎么样,咱俩现在的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这个夏北了,把他挤掉之后,舒苘的优先追求权还是我的。”黄文骂道:“你放屁,舒苘是我的。”老吴回怼:“不服不服今晚咱来再打一架谁赢谁去。”黄文不甘示弱:“打就打,怕你啊。”
夏北还是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座位走过去,夏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走在田埂上,左偏一步是稻田,右偏一步是另一片稻田。
舒苘还是一直低着头看书,全然不管脸通红的夏北,好像对于她而言,夏北的到来只不过旁边多了一个人罢了,很多人都觊觎过舒苘旁边的位置,但是其实舒苘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温柔,夏北和大多数人一样,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会以为舒苘应该是江南画卷里的美少女,温柔,美丽,亦如出水的芙蓉,可是都没想到,舒苘是武侠里的女侠,猛烈,暴躁,就像火锅里的辣椒。
3
和舒苘认识的第一天,夏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年纪,男孩如果和女孩走的太近,周围的男性同胞都会投来异样的眼光,不想长大之后,周围的兄弟会想方设法帮你追女孩,凑钱,整理服装,甚至还会有人装模做样的教你恋爱技巧,尽管除了你之外都是单身。
舒苘撇了一眼在座位上不知所措,却又手忙脚乱的夏北,“欸!”夏北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舒苘,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舒苘点了点头,然后从笔袋里拿出改正液,在桌子“中间”划出一道雪白又笔直的线,“这就咱俩的分界线,不许越界,听到没有!”夏北低头看了一眼这所谓的国界,公平的评估满分是一百的话,夏北最多给零分。
对于这道分界线,夏北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初来乍到,人家又是班长,自己没有那个必要去硬刚,唯一让自己觉得有些郁闷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孩,从自己进门到现在,好像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夏北努力地想去快点适应这里的新环境,这里有些急促,有些孤独,夜晚没有闪烁的霓虹灯,也听不见隔壁人家的音乐,唯一陪伴的,可能就是不倦的蝉鸣和从晚上熄灯后就一直延续的黑。那个时候的夏北就已经住校了,不光是他,班上的所有人都是住校状态,这所学校,三年级以上就已经开始住校了,读四年级的夏北自然也是一名住校生。
两个人就这样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状态做着同桌,每天从早自习见面就坐在一起,除了吃饭上厕所,一直要持续到晚上八点晚自习结束,但是两个人都不说话,也十分默契地互不打扰,夏北利用这几天把前后桌都混熟了,包括董向平和黄文,甚至于连隔着一条过道的“伪同桌”都能找机会说上两句,而对于舒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夏北高半个脑袋的女孩总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一直到周五,放假的那个下午。
全中国的小学生最喜欢的可能都不是星期天,而是星期五的那个下午,因为周五过后是周六,但是周天过后却是周一,我们喜欢的不仅仅是当下,还希望在狂欢之后,能够有一个美好的明天。而对于夏北来说,也是一样,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虽然是周五,但是父母因为太忙,所以没时间来接他,只是给同在学校当老师的舅舅打了个电话说会晚一点到,于是夏北只能窝在宿舍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一直等到黄昏,原本洁白的云朵被染成了红色,夏北忽然觉得一个人根本没什么意思,于是走出宿舍,找点乐子。沿着学校前面的马路,往前最多两百米就是小卖部,那个时候一块钱能买好多东西,夏北不喜欢吃零食,转学之前每周都能把家里给的零花钱攒起来,但是今天,夏北却想去小卖部看看,确实,别的同学这个时候已经是饭点了,苦苦等待的夏北自然也是有些饿了。
夏北背着自己的红色书包,朝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书包上面的图案还是当年大火的福娃,夏北喜欢红色,所以书包上自然就是福娃欢欢了;走了不到一百米,夏北恍惚中看见离自己不远的河对岸有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光线昏暗,夏北看不清,只好走进再看。等到自己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那个划定“分界线”的舒苘,夏北转身要走,但是却隐约听到了哭喊声。
夏北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再往前走就是河了,过河的桥在和小卖部相反的方向,夏北只好就站在河边仔细看,只见舒苘被什么东西逼到角落,再仔细一看,夏北惊叫:“我丢,这谁家的黄牛还不牵回家啊”四周都没有什么人,被逼在角落的舒苘像一座小岛,孤立无援,虽然黄牛本身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对于岁的女孩子来说,面前的庞然大物带来的压迫感,足以让她不知所措,毫无办法的她只能哭喊着求救,“别过来”
“滚开!”夏北突然出现在那庞然大物的身后,右手举过头顶,蓄满力扔出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那头黄牛的后蹄上,“快滚开!”夏北脱下书包,像西班牙斗牛士一样摇晃着自己印着福娃欢欢的书包,那头“怪兽”被夏北的石头狠狠地重击了一下,发出低沉的叫声:“哞”随后转头朝着夏北狂追,夏北见势不妙急忙撒开双腿就开溜,不得不说,夏北这个时候的反应很快,但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没几步夏北就要被追上了,千钧一发时刻,夏北凌空一跳,直接跳下河堤,与其说是跳,倒不如说是摔的另一种说法,纵身一摔,摔得那叫一个狼狈,翻滚着摔下河提,摔在河滩上,衣服被河边的树枝挂的破烂不堪,脸上沾满了河泥,但是他还是很快的爬起来,躲到了河边的石头后面,此时的黄牛失去了目标,放弃了追逐,只能在河堤上打转,仔细寻找夏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是不多时,被赶来牵牛的主人唤回家去了。
舒苘此时惊魂未定,眼角还挂着泪水,但是此刻夕阳的光轻轻盖在她的脸上,宛如童话里的仙子,这一幕不偏不倚刚好被狼狈的夏北看见了,夏北突然一下子就对这个对他无尽剥削的“帝国主义”产生了好感。费力的爬到舒苘面前,“你没事儿吧”舒苘看着眼前的少年,破烂的衣服,湿透的鞋子和裤脚,脸上还有已经逐渐开始变干的河泥,只有那个红红的书包还算干净,夏北这形象,把他丢到菜市场,面前再放个碗,一上午能要到好多钱。
“谢谢!”舒苘像是出于礼貌,也可能是出于感激,对面前的男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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