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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朱子娴情绪平复。
这一天她哭得太多了。
或许是想通了,释然了,她坐到父亲身旁,红肿的眼睛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伸手试图拂去父亲脸上的泪水。
可惜只是一场空。
她握了握拳,双手搁在腿上,侧坐着,看着父亲。
也不管父亲能不能听见,自顾自地说着话。
“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成为你们的女儿。还记得小时候……”
或许爱真的能够跨越生死。
在女儿的絮叨中,朱安福止住泪水,将未看完的信折好收进信封,放到紧贴胸口的口袋里。
做好这一切,他看向徐耘,扯出难看的笑容:“叫小徐看笑话了,先吃饭。”
说完,他先端起碗。
只是现在他吃得特别慢,一筷子只夹了几粒米送进嘴里。
时不时还停下来摸一摸放信的口袋,或扭头看着条桌上的两个相框发会呆。
朱子娴仍然在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妈妈,是因为病没治好吗,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轻咬着嘴唇,声音有些哽咽。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却没能陪你们变老。甚至连……照顾你们……都做不到。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好想,好想一直陪伴你们啊!”
女儿的话并没有被父亲听到。
但是徐耘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他的情绪也变得低落。
饭吃完了,朱子娴的话也变得少了,更多是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的照片。
而在徐耘这边,任务并没有完成的迹象,他稍一思忖,对朱安福道:“朱叔,说一说朱子娴以前的事情吧。”
听到这话,朱安福抬眼看向徐耘。
稍稍犹豫,他放下已经冷掉的饭,一只手按着放在胸口的信,另一只手搭在桌上。
“以前的事啊。”
说出这么一句,他扭头看着条桌上的两个相框,许久不言。
徐耘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等待。
朱子娴也停下话语,看着父亲,试探着将手朝父亲搭在桌上的那只手伸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朱子娴的身影似乎黯淡了一些。
一虚一实,一大一小,一苍老一青春,两只手交叠在一处。
这一瞬间,朱安福突然露出笑容。
不是那种勉强的、悲伤的笑,反而十分温柔,充满爱意。
“那时候我和子娴她妈结婚才一年多,子娴就出生了……”
朱安福的语调温和,语速缓慢,一边说一边回忆。
“……开学那天,她不哭也不闹,我把她送到幼儿园就去上班了。才到单位,老师电话就打到单位,说孩子不见了!我当时急啊,都来不及找领导请假就赶去幼儿园,到门口正好遇到她奶奶。”
朱安福转头看向徐耘,眼中的笑满溢出来。
“子娴就跟她奶奶在一块。原来我走了之后,她在教室坐了一阵,看老师在忙,连书包都不要了,直接偷跑回家。”
徐耘跟着笑:“很活泼。”
他的目光却放在朱安福旁边。
随着朱安福的讲述,徐耘确认,朱子娴的身影的确在变淡。
就像是画布渐渐掉色。
“是啊,很活泼。”
朱安福附和一声,继续回忆。
“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子娴把她班里一个男同学打哭了。她妈被老师叫到学校去,问什么打同学。她说啊,那个同学非要说她长大以后要嫁给别人离开父母,她不要嫁人,不要离开爸爸妈妈。她嘴笨讲不过那个同学,气急了就动手打人。”
朱安福神情有些宠溺:“她妈当着老师面把她教训了一顿,回来却专门买了一斤猪肉做红烧肉给她吃,说女儿就是贴心,知道想着父母。我当时还说,女儿嘛,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总不能……”
突然间,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时,整个人变得低沉:“……总不能一辈子陪着父母吧。”
“嗯。”徐耘这么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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