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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诗经》中描写女子出嫁时的美好情景。沿着时光隧道穿越到2000多年前,嫁为人妇的女子该是怎样的满怀欣喜,又是怎样的光彩照人啊!便如那一树的点点桃花,欢喜漫天,随风起舞。
夏晓荷家门前就有好几棵桃树,春来时粉红一片,招蜂惹蝶,孟秋时硕果压枝,引人攀摘。
母亲说,这些桃树是姑姑在娘家当姑娘时栽下的,桃三杏四梨五年,第三年,桃树开花了,真的就给姑姑带来了桃花运,姑姑嫁给了她的真命天子,过上了有人疼爱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小时候,每到桃子成熟时节,母亲都会踩着方凳取下挂在房梁上的小竹筐,把树上长得饱满透红的桃子一颗颗摘下来放进竹筐,再用织着三道道蓝的羊肚子毛巾把桃子盖好,打发夏晓荷送到邻村姑姑家。母亲嘴上说,桃树是你姑姑栽的,桃子好了就应该送给她一些吃吃,心里想的是,你姑父不会让你小孩子白跑一趟的,三块五块钱总会揣给你的,小竹筐里或许还会有饼干、炉果等吃食,最不济也会有两只红糖大白馒头。
夏晓荷的印象中每次去姑姑家,她不是在坐月子,就是在奶孩子,反正总是头上缠一条蓝色黑格子方巾身下围着红地儿绿牡丹花被子坐在炕上,招呼夏晓荷也脱掉鞋子坐过去,欣赏那还在襁褓中的表弟或者表妹。这时候,姑父也会凑过来,问夏晓荷弟弟或妹妹好不好看。夏晓荷看不出那孩子好看在哪里,直觉得就像是放大了的老鼠幼仔。姑父是长着一双桃花笑眼的男人,她问夏晓荷孩子好看不好看,并不是要讨她的答案,而是表达一种骄傲和炫耀,桃花笑眼流淌出的慈爱倾泻到“老鼠幼仔”酣睡的小脸上。姑父欣赏自己的杰作,脸颊几乎贴到了姑姑苹果一样红润的脸上,不是故作亲昵,而是自然而然的靠近。多年以后,夏晓荷才真正明白姑姑与姑父的情爱是水乳交融浑然天成的。
姑姑和姑父的姻缘纯属偶然,也可以理解为缘分天定。那一天,生产队的母牛难产,生半截怎么也生不下来了。队长和老饲养员以及生产队里但凡懂一点牲口饲养繁育知识的社员们都上了,十几个人忙活了大半天还是无济于事。母牛一声声“吽吽”向天哀鸣,直至口中流着涎水,一口口喘着粗气,再叫不出半声来。大家望着露出来的一只小牛蹄,急得团团乱转无计可施。
恰在这个时候姑姑出现了,她穿一件水红色紧袖衬衫,一条毛蓝色长裤,扎一条淡粉色纱巾,整个打扮就像是去相亲。其实姑姑只是出来溜她那辆刚买来的立凤自行车正好从队部门前经过,精心打扮,不过是出于对新车的珍爱和敬意。老队长大喊夏红梅,快骑车子去镇上的兽医站请张青云。姑姑看一眼痛苦万状的母牛,二话没有风一样骑自行车向镇上飞奔。
沿着蜿蜒的村路,穿越桃花廊道出现的骑立凤自行车的姑父和后货架上旁坐着的姑姑惊艳了整个花溪村!当然那时候他还不是姑父,而是兽医张青云。张青云穿白市布衬衫,藏青色长裤,衬衫束在黑色皮腰带里,显出清瘦矫健的身形,足蹬一双黑面白边板鞋,最主要的是,他一头乌黑的头发不是板寸,也不是平头,更不是乱蓬蓬地随意生长,而是左三右七地分开,被自行车行进时带出的轻风吹得起起伏伏,更显风流倜傥。
张青云的一双手修长柔软而温热,当这双手温柔而果断地伸进母牛的身体里,将一头初生牛犊小心翼翼地托出时,母牛一双大眼睛流出了感激的泪水,禁不住流下眼泪的还有夏红梅。
这时候,已经有人用脸盆打来了温水,请张兽医净手,再递上羊肚子手巾擦干净。
“张兽医呀,你可是咱生产队的大功臣啊!这母牛是咱生产队的宝,春耕秋收可出大力了,如果难产没了,那损失得有多大!这回好了,母牛生母牛,三年五个头,咱生产队可要兴旺发达了呢!”老队长一个黑脸汉子,说这番话时语声竟有些哽咽。又转身望向夏红梅:“大梅子,别站在这儿啦,回家跟你哥你嫂子说,今天中午张兽医的饭就派到你家,赶快回家去准备吧。”不待张青云婉拒,夏红梅已经红着脸骑上自行车向自家而去。
这一顿午饭,老队长喝醉了,说话间不由自主地歪在夏家炕上倒头便睡。推杯换盏中张青云也喝高了,来到屋外呕吐了好几次。风一吹,头脑清醒不少,望一眼已经偏西的太阳,不好意思地说:“大哥大嫂,今天老队长盛情,兄弟我贪杯,给你们添麻烦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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