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行进的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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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入后，伤员们都忍着疼痛望着她。</p>

病房简陋，但她已尽其所能，做到最好了。</p>

以瑞卡这个状况，最好住进城堡，可惜，她也无法为他分配人手送回后方——以不明显的方式。</p>

看到美伊到来，瑞卡喘着粗气，停止了哀嚎。但美伊看得出来，他忍得足够痛苦，简直要哭起来。也许他已经哭了，只是脸上的汗水密布，她无法分清。</p>

“我有个好消息说给你听。”美伊侧坐在他身边，按住了他满是汗水的手，示意他不必再挣扎起身。</p>

他看起来明显瘦了一圈，眼睛里全是血丝。</p>

他不仅腿断了，肋骨也断了几根，他所珍视的盔甲没能完全保护好他。</p>

美伊看了看旁边的布置，盔甲被凌乱地扔在了床边一角，胸甲左侧胸口的甲片向里凹陷了一大块，任何人都能借此推测出主人所受的伤。</p>

瑞卡这个时候艰难吞咽了一口，而后喘着气，忍着疼痛，呆呆地望向她，等待着她说话。</p>

“好消息是，你虽然断了骨头，但有我的帮助，大概不会变成瘸子。我已经救过不少和你一样的倒霉蛋，他们都健康地重新站了起来。所以，你至少不用担心这点。”</p>

“我……从不担心。”他抽吸着空气，胸腔起伏，每次呼吸都是痛苦，看得出来，他忍得极其痛苦，“我只是担心……不能再为您服务。”他的眼角开始湿润，美伊终于能确定那是泪水。</p>

他不好意思地想要抽出被美衣攥着的手擦干眼泪，但美伊更先他一步，左手接过莎莎递来的毛巾，为他擦干。</p>

他的脸变得通红。</p>

“哦，你当然可以继续。”美伊淡淡地笑了，这也不过一个小少年而已，只是长得比较快，“我唯一担心，等你可以重新骑马、战斗的时候，我已经把北方的仗打完了。我打仗一直很快，这堆少年里，你最了解，不是么？”她握着瑞卡的手，看着他的脸变得舒缓。</p>

她能够减轻他的痛苦，也不会吝惜能力，但她不能像当初陪伴布兰登一样陪在他身边。</p>

“魔法么，殿下？”</p>

“随你怎么想，能为你治病、减少痛苦就好。反正我说了，你死不了，也瘸不掉。毕竟，普尔家族要靠你才能撑得起来哦！”她不知道普尔家族现在是否已经遭到佛雷重创，“过两天，曼德勒伯爵就可以将花奶运来，忍这两天就好。”</p>

“我不在乎这些疼痛！”他的眼睛在绽放光芒，想要说什么，但无法开口。</p>

“我知道，你是北方的勇士，”美伊站了起来对他笑了起来，“我要走啦，为了你们这群小子，我需要打下好多城堡送给你们装高贵的夫人，供你们的孩子玩闹。”</p>

“我也不在乎什么夫人，”他的脸变得更红了，美伊觉得有些奇怪，“我也不在乎什么孩子，更不在乎什么城堡，我也不再是什么少年！我……”</p>

“哦？你想说什么，小子？”美伊略觉奇怪。</p>

“我，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为你战斗，保护你，守护你，”他停了下来，而后继续，“我，我也可以成为你的女王铁卫……”</p>

他眼睛里闪着炙热，这让美伊觉得陌生。</p>

“小子，我不是女王。”也不需要保护。</p>

美伊收起笑容，感觉这样才能配得上少年的热忱。</p>

“你始终都是，至少在我心中是。”他竟然举手哭了起来，而后遮住了眼睛，“我，我一定可以在你身边，保护到你。”他终于出口，声音都带着哭腔，不再难为情，“我可以为你去死，我可以证明，我不仅仅是你身边的‘小子’。”</p>

“你已经保护了我，在战场上，你忘了么？说来，我还没有感谢你。”美伊微笑，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触动，于是再次蹲下身体，拄着剑平视他，“我已经听到了你的话，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史塔克还有许多战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