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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饶命。”洪天明突然跪在了王贤面前求饶道。
王贤停下脚步,冷哼一声,道:“饶你你们冲天军逆行不义,占我家乡,杀害了那么多百姓,我能饶你,那些死去的百姓岂能饶你”
“少侠,若非这大唐朝欺人太甚,我们何苦造反我们也是普通百姓,农民出身啊!可是如今年年吃不饱饭,还要受官府欺凌,逼得我们无路可退。少侠看在我年老体衰,时日无多的情况下,让我能够安享晚年吧。”洪天明哭丧着脸哀求道,语气十分诚恳。
王贤眉头微蹙,他知道洪天明所言属实。可那些没有造反却被无端杀害的百姓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想起他们的遭遇,王贤不由得悲从中来,恨恨地瞪着洪天明,怒道:“既然冲天军的诸位也是农民出身,普通百姓,为何每每破城都要烧杀屠戮难道你就是无辜的,他们就是应该的”
洪天明叹了口气,道:“我们是没办法,这些也不是我们这个地位能决定的,黄天王准许了,谁敢不从冲天军这些将士们攻城掠地,与装备精良的官军作战死伤惨重,若不让将士们破城之后大肆劫掠一番,哪来的伙食填饱肚子我也不想造反,可不跟着造反的话就跟那些被杀害的百姓一样,无论是冲天军还是官兵,只要一到,就是待宰的羔羊。“
王贤沉默片刻,心中不禁有些恻隐之心,可自己来到天舒营后还寸功未立,眼下生擒洪天明就可以邀大功一件,而且洪天明也不一定会被上面处死。
他准备将洪天明捆住,可瞥见他那两鬓斑白的白发,又觉得心软了。
抛开身份与立场不谈,眼见这个人只是个白发婆娑,风烛残年的老人。何况他还身负了箭伤,王贤实在不忍心对他出手。
“算了,就当做没看到,放过他吧。“王贤低声呢喃一句,转身落寞离去。
“多谢!“洪天明轻轻道谢一声,目送王贤远去,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洪叔!洪叔!“
“洪伯!您怎么样了“
一群冲天军士兵闻讯赶来,看到洪天明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一脸惊恐之色,急忙跑过去将他扶起。
“洪叔,你可不要有事啊!“有个士兵焦急地说道。
洪天明虚弱的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只是中了一箭而已,休息片刻就好,传令军队,撤离襄州。“
“为何”众人疑惑道。
洪天明苦涩地摇头,道:“我们已经没有抵抗之力了,这个襄州我们是打不赢了。若不及时退走的话,只怕要遭到官军的围剿。“
士兵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之色。
“听从洪伯的安排吧。“一名士兵道。
这边王贤回到了军中,唐欣伟看出王贤神色有异,担忧地问道:“阿贤,你这是难道没能擒住贼首,情绪低落吗”
王贤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没事。洪天明已经伏诛,我相信很快,冲天军就会溃散而逃。。“
众军士闻言松了口气,唐欣伟拍了拍王贤肩膀,道:“那我就放心啦!洪天明一倒,冲天军群龙无首,此次必能歼敌数千。”
陈虎一听洪天明死了,冲天军群龙无首,连忙领着自己麾下的士兵追杀冲天军,想趁势抢一些战功。
面对冲天军的全线撤退,陈虎不依不饶,追得越发凶狠。
冲天军士兵看着越来越多兄弟被陈虎军射杀,被激怒之下,纷纷反击。陈虎大骇,望见洪天明坐立中军指挥冲天军反击。
“这老家伙怎么没死”陈虎惊诧万分。随即被受惊的马匹撞翻在地,一阵剧痛袭来,差点昏迷过去。
陈虎挣扎着爬起来,望向洪天明时,只见对方骑马正在缓慢地移动。洪天明面容憔悴,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显然疲惫至极,但他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陈虎被吓坏了,悔恨自己贪功冒进,以至于要命丧于此。恐惧,绝望,悔恨,交织在陈虎的心里,他想要逃,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似得,根本迈不动步伐。
洪天明的副官张着血盆大口,提着长矛恶狠狠地朝陈虎刺去,寒光闪烁的矛尖已经近在咫尺。陈虎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他感到死神的阴影正逐渐笼罩他的身体。
突然间,一道身影迅速闪现,一把闪亮的刀锋迎向了那长矛。副官的矛尖在刀锋下被劈断,鲜红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倒在了血泊上。陈虎抬头望去,是一位身穿鹰豹黑袍的青年,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
“欧阳大人,救我!“陈虎用颤抖的声音喊道,希望能够得到这位青年的救助。
来者正是欧阳志。
欧阳志冷冷扫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拉上马,调转马头,向远处奔驰而去。陈虎紧紧抓住马鞍,感受着风的呼啸,他不禁感叹这位青年的勇猛无畏。
冲天军的士兵们见到欧阳志的英勇,都不敢追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陈虎想到自己平日屡屡刁难欧阳志几人,如今却被他救下了性命,陈虎既感激又自觉羞愧。
终于,欧阳志停下了马,陈虎被士兵们从马背上抬了下来。唐欣伟、唐国义和欧阳浩宇看着这个陈虎半死不活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王贤看着手中未沾滴血的鸳鸯剑,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微笑。他深知自己的缺陷,心软和仁慈在战场上往往成为致命的弱点。
夕阳逐渐西斜,将整个战场染上了一片金黄。陈虎抬头望着天空中那一轮红艳的太阳,感受着胸中涌动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
战场上的血腥气息和尸体的残骸让人心生厌恶,王贤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寻找一丝清新的景色。
他看到一片翠绿的草地,上面开满了鲜花,微风吹过,花瓣轻轻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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