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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贾珍近因居丧,不得游玩,无聊之极,便生了个破闷的法子。他日间以习射为由,请了几位世家弟兄及诸富贵亲友来较射。他认为白白地乱射终是无益,不但不能长进,还会坏了射箭的式样。因此,他提议大家必须立下罚约,赌个利物,这样大家才有勉力之心。于是,在天香楼下的箭道内立了鹄子,约定每日早饭后时射鹄子。

贾珍并不想出名,于是他命贾蓉做局家。这些参与者都是少年,正是斗鸡走狗、问柳评花的一干游侠纨裤。因此,大家议定,每日轮流做晚饭之主。天天宰猪割羊,屠鹅杀鸭,好似“临潼斗宝”的一般,都要卖弄自己家里的好厨役和好烹调技巧。

不到半月工夫,贾政等人听见这般热闹,却不知其中缘由。他们反而认为这才是正理。既然文事已经耽误了,武事也应当学习,何况在武荫之属呢?于是,他们也令宝玉、贾环、贾琮、贾兰等四人在饭后过来跟着贾珍习射一回,才允许他们回去。

贾珍志不在此,再过几日,便渐次以歇肩养力为由,晚间或抹骨牌,赌个酒东儿,至后渐次至钱。如今三四个月的光景,竟一日一日赌胜于射了,公然斗叶掷骰,放头开局,大赌起来。家下人借此各有些利益,巴不得如此,所以竟成了局势,外人皆不知一字。

近日邢夫人的胞弟邢德全也酷好如此,所以也在其中;又有薛蟠头一个惯喜送钱与人的,见此岂不快乐?

贾珍对于赌博的热情日益高涨,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娱乐活动,而是开始参与更加刺激和高风险的赌博游戏。每天晚上,他都会找一些朋友一起抹骨牌、赌酒东儿,然后逐渐发展到赌钱。这种赌博活动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家下人也从中得到了一些好处,因此他们都乐于维持这种局面。

邢夫人的胞弟邢德全也对赌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加入了贾珍的赌博圈子。邢德全是一个喜欢冒险和刺激的人,他对赌博的热情不亚于贾珍。他们两个人一拍即合,成为了最好的赌友。

另外,薛蟠也是一个喜欢送钱给别人的人。他看到贾珍和邢德全在赌博中获得了巨大的乐趣和收益,他也跃跃欲试。薛蟠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可以通过送钱给贾珍和邢德全来获得他们的好感和友谊。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个赌博圈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贾珍、邢德全和薛蟠之间的赌博活动越来越频繁和激烈。他们开始参与更高级别的赌博游戏,如斗叶掷骰、放头开局等。这些游戏的风险更大,但同时也带来了更大的刺激和快感。

然而,这个赌博圈子的存在并没有被外界所知晓。贾珍和他的朋友们非常小心地保守着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行为。他们深知赌博是违法的,如果被发现,将会面临严重的后果。因此,他们采取了各种措施来隐藏自己的行踪和活动。

尽管这个赌博圈子的存在并不为人所知,但它却对贾珍和他的朋友们的生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们沉迷于赌博中,无法自拔。他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堕落和混乱,家庭关系也受到了严重的破坏。然而,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继续沉浸在赌博的世界中。

尤氏悄悄来到窗外,窥视着屋内的情景。她看到有两个年轻的陪酒女子,她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妆容艳丽。今天薛蟠又输了赌局,心情非常不好。但幸运的是,他手中的牌渐渐好转,除了需要支付的赌债外,反而赢了一些钱,心情也随之变得愉快起来。

贾珍见状,便提议大家先吃点东西再继续玩。他问“那两桌的情况怎么样?”此时,打天九和赶老羊的赌局还没有结束,于是先摆上一桌酒席,贾珍陪着大家吃喝。薛蟠心情大好,便搂着一个年轻女子喝酒,还命人将酒敬给傻大舅。

傻大舅作为输家,心情不佳,喝了两碗酒后,已经有些醉意。他责怪陪酒的女子只关心赢家,不理会输家,因此骂道“你们这群兔子,真是些没良心的混蛋!天天在一起,谁的恩惠你们不沾?只不过这会子输了几两银子,你们就这样三六九等了。难道从此以后再没有求着我的事了?”众人见他喝醉了,那些输家不便说什么,只是抿着嘴笑。而那些赢家则忙说“大舅骂得对。这些小狗崽子们都是这个习惯。”他们笑着说“还不给舅太爷斟酒呢!”

两个小孩子都是精心策划的圈套,他们忙不迭地跪下来,双手捧着酒杯,紧紧扶着傻大舅的腿。他们一边撒娇,一边说道“您老人家别生气了,就看着我们这两个小孩子吧。我们师父教导我们不论远近厚薄,只看一时有钱的就亲近。您老人家不信的话,回来下个大注,赢了的话,就能白瞧瞧我们两个的表演!”这番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

傻大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接过酒杯,同时说道“要不是看在你们两个平时可怜兮兮的样子上,我这一脚就把你们的蛋黄子踢出来了。”说着,他抬起腿来。两个孩子趁机爬起来,越发撒娇撒痴,拿着洒花绢子,托着傻大舅的手,把那杯酒灌进了傻大舅的嘴里。

傻大舅哈哈的笑着,一扬脖儿,把一锺酒都干了,因拧了那孩子的脸一下儿,笑说道“我这会子看着又怪心疼的了!”说着,忽然想起旧事来,乃拍案对贾珍说道“昨日我和你令伯母怄气,你可知道么?”贾珍道“没有听见。”傻大舅叹道”就为钱这件东西!老贤甥,你不知我们邢家的底里。我们老太太去世时,我还小呢,世事不知。他姐妹三个人,只有你令伯母居长。他出阁时,把家私都带过来了。如今你二姨儿也出了门子了,他家里也很艰窘。你三姨儿尚在家里。一应用度,都是这里陪房王善保家的掌管。我就是来要几个钱,也并不是要贾府里的家私。我邢家的家私也就够我花了,无奈竟不得到手!你们就欺负我没钱!”贾珍见他酒醉,外人听见不雅,忙用话解劝。外面尤氏等听得十分真切,乃悄向银蝶儿等笑说“你听见了这是北院里的大太太的兄弟抱怨他呢。可见他亲兄弟还是这样,就怨不得这些人了。”因还要听时,正值赶老羊的那些人也歇住了,要酒。有一个人问道“方才是谁得罪了舅太爷?我们竟没听明白。且告诉我们评评理。”邢德全便把两个陪酒的孩子不理的话说了一遍。那人接过来就说“可恼!怨不得舅太爷生气。我问你舅太爷不过输了几个钱罢咧,并没有输掉了,怎么你们就不理了?”说着,大家都笑起来。邢德全也喷了一地饭,说“你这个东西,行不动儿就撒村捣怪的!”尤氏在外面听了这话,悄悄的啐了一口,骂道“你听听这一起没廉耻的小挨刀的!再灌丧了黄汤,还不知吣出些什么新样儿的来呢!”一面便进去卸妆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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