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血腥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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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把吴曳湫给身后推了推，向前一步道：“在我这里。”我拿出圣女徽，“这……”我还未说完，米迦勒眨眼之间出现在了我眼前，是一个身高比我还矮了半头的女人，五官纤小又立体，给人一种阳光女孩的感觉，那头金发仿佛在吸收着太阳的精华闪闪发光，让人难以直视，远处还不觉得她矮，甚至总高有三米以上的血十字架在她手里都不觉得她会矮，只有这么近，这么看才觉得，除了吴曳湫，她比所有人都矮，甚至还有些高低肩，只是她如山岳般、如艳阳般的气势无人敢轻视，甚或王水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手里剑下意识一动，米迦勒已经出现在我眼前、他身后，手里拿着我刚刚拿出的圣女徽检看，我连什么时候手中没有了圣女徽都不知道。

“秽血玷染，圣贞已失。”米迦勒抚摸着圣女徽的中央，眼中闪过寒光。

虽然她并没有看我，但只在她身边已觉无限的威压传来，让我浑身动弹不得：“我可以带你去找殷梦慈，能不能放过他们”我艰难的请求。

米迦勒一挑双目，手指微扬，在我没有任何感觉时一缕血液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圣女徽触到鲜血如水蛭般，微微鼓动，散发着微微红芒：“果然是你的秽血，去死吧。”米迦勒背后血十字架一扬，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杀我，王水的剑刚刚抬起，便被扬起的劲风吹到一边，劲风随势而来，我身周的一切人除了仿佛被钉在原地的我，都被吹散四处，我的眼前只剩下那个血红色的十字架。

在这一瞬间，我心理苦笑，没想到现在就要死了，可悲啊，我死了，这些人估计就会忘记我吧，想起忘记，便想到殷梦慈恐怕也会忘了我。瞬间一股窒息感传来，不知是血十字架带来的风压，还是我一想到那么喜欢的人可能会成陌路，心里忽有了痛感。

“恩”一声惊讶的轻声，随着风压即止，我张眼一看，那血十字架已经挨着了我的头顶，十字架上沾染的红衣主教的鲜血滴在我身上。我看见，那极近的血十字架暗血的颜色也是微微泛着光，好似还吸收着沾染在上边的血液，“为何，这是为何”顺着声音我看见米迦勒不解甚至愤怒的面容，躺在她的手中的圣女徽微张翕着，竟然割破了米迦勒的手心，不过并未吸收她的血液，只是因为割破，似乎令米迦勒极其震惊。

“为何会抗拒圣心，罪人，你对她做了什么”米迦勒倏然间收了血十字架，抓住我的脖子问道。

咳咳，我喉咙一阵剧痛，完全说不出话，米迦勒见此稍稍一松，放到我能说话的程度：“我不知道，我可以带你去问殷梦慈。”

“加百列在哪里带我去！”米迦勒闻言抓着我的脖子让我指路的同时，血十字架又一次扬起飞舞一圈，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到除了王水，其他人都飞散一地，虽然没死，但是都口鼻喷血，受了重伤，“没想到还有掩藏，不过罢了，都杀了吧。”米迦勒对着天使教的教众们吩咐道，不知何时也许是我们被米迦勒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天使教又增加了七八人。

“放了他们……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带你去。”我闻言赶忙道。

“是吗”我只觉喉咙间的手缓缓收紧，血液逆流，呼吸困难，喉咙间卡卡作响，耳边一片嗡鸣，已听不清外界吴曳湫在喊着什么。

“……混账！”喉咙间又一次得救般的松开，入耳的第一个词便是米迦勒愤怒的声音，酸涩的眼睛急忙看向四周，还好，除了王水吐了些血，其他人都还保持着原样，而眼前的米迦勒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在她的那只手中，圣女徽又一次划破了她的手，我不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圣女徽还会有自主保护我不成却为自己这个想法感觉可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因为莫名其妙的想法露出了一丝笑容。米迦勒或许以为这是我对她的嘲笑，她把我一把扔到地上，我还未起身，只听身周数声如同闷锤般的声响，无数鲜血溅到了我身上，我慌忙去看，我的四周除了我身后吴家几人，除了逃远的王水，所有人，甚至天使教的人都成了一堆肉泥，一个血色的人影，沾满鲜血的纤小身影，执着巨大血色十字架的女人，一步一步，一瘸一拐的走进近我的面前：“走吧，罪人！”语气平缓而又镇静，完全不见刚才的愤怒以及失控，甚至语气中还有些许温柔，就如同搀扶起一个好朋友般，把我轻轻的扶了起来，弹了弹溅在我衣服上的肉块，柔和的像个掸去孩子顽皮的母亲，又如帮助丈夫拂去烦忧的妻子，只是身上的血液，身上的红色怎么也让这秋风中的寒瑟越发浓重。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不由自主的颤声说道。

米迦勒微微一笑，如同深秋晚霞：“众生有罪，十字引渡，他们该感谢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