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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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汉连后续的系统提示都没有听到，他的头脑开始晕眩，胃部翻江倒海，一阵阵的恶心感袭来，仿佛有活物在他的胃里翻滚。

何汉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感，开始搜索敌人的尸体，翻出他们身上携带所有的同步探测和通讯仪器。带着可能出产“算力点”的期待，何汉用天云系统探测了他们的仪器，可惜毫无反应。

有点失落地将小队长同步探测仪里的信息快速导入一份到自己的通讯器里，何汉立马将身下的所有仪器都用物理方式摧毁。

完成一系列善后工作，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额头渗出冷汗。

何汉拼命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不良反应，但反胃感却变得越来越严重。他感觉到胃里的东西不停地上涌，喉咙里涌出了一股酸味，他猛地弯下腰，双手抓住膝盖。出发前吃的食物变成呕吐物从口鼻喷涌而出。伴随着胃酸味和呕吐物的味道，他感到身体剧烈地颤抖，

何汉蹲在那里，呕吐了好几阵，胃里的东西几乎排空了，全身变得虚弱而疲惫。

“杀人了，我杀人了……”这几个字在何汉的脑中不断盘旋。

他的思绪反刍着，把短剑刺入斥候身体的场面反复在脑海中重演，这一次杀人的全方位感官都非常真实，没有一点点游戏的痕迹。

他杀了五个人。

何汉从未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情况，所有的动作都是在学习“大格斗术”后的条件反射。他们都是铁川集团的斥候，但在何汉的心理，他们并非铁川集团作恶的高层，或许执行任务也是身不由己，没人希望半夜出来工作，他们或许也有自己的家庭、朋友……现在，他们死了他的手里，让他感到难以言表的负罪感和内疚。

“杀人”对于一个来自现代的地球人，尤其是20多岁的良好青年来说，无疑极度不好甚至可以扭曲三观存在。

一种沉痛的倦意涌上心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肌肉酸痛，仿佛一切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

何汉心跳急促，六神无主，凭借着仅剩的理智快速穿越废墟。汗水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额头，不断滴落，他的肌肉紧绷，衣服紧紧贴在身体上。

理智告诉他，必须要以最快速度离开事发地。否则一旦被其他斥候小队或者巡逻士兵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何汉在心底自言自语反复重申。

……

一路上他只能不断给自己洗脑，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李氏一族。

何汉半闭着眼睛，跌跌撞撞，终于抵达了李氏一族的外围。

因为身上沾染着铁川集团斥候的味道，何汉感受到了来自“气味监测系统”多门狙击炮的剧烈威胁。每门狙击炮都如同冰冷的眼睛，无情地瞄准着他，仿佛一旦检测出他是敌方细作就会将他击毙。

枪口锁定在他的身体上，尖锐的镜头在夜晚显得格外恐怖。何汉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被身份验证仪冰冷地感知到，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微小的移动……

身份验证仪在何汉身上进行了多点的扫描验证，与数据库中的信息进行比对。危险检测仪对何汉的身体姿态进行了检查，确保他的动作没有异常，没有被绑上任何炸弹。

与此同时，生物识别仪器扫描了他的身体，以确认他的身份。这一系列的验证过程在瞬间完成，每一个验证点都无一遗漏地进行了检查。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即便是以慈善著名的李氏一族，也不敢丝毫大意。

何汉成功通过了身份验证，进入了李氏一族的属地。他的背部完全被浸湿，肌肉的紧绷状态无法缓和。

湿漉漉的衣物贴在他的身体上，一阵微风吹过，令他一阵毛骨悚然，他完全不敢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