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末日之团结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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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棠手上这盘洗好的萝卜一共11个, 加上她正在嘎嘣脆的那个，一共十二个。</p>

虽然不知道她吃下去的多大，不过按照这十一个一算, 平均19.3克, 12个一共231.6克。</p>

专家叹了口气, “1493克，亩产——4305斤。你再算一遍？”</p>

再算也是这个数。</p>

邵司令道：“咱们现在种的都是什么？好好合计一下。”他一边说, 一边伸手去拿了个樱桃萝卜, “还挺甜挺脆的。”</p>

专家没忍住也去捏了两个。顾棠跟顾声对视一眼, 提着那一盆子的萝卜去厨房洗了。</p>

不管是邵司令, 还是负责种植的专家, 他们跟基地里住的普通人不一样。</p>

第二基地的大框架虽然建好了，但是距离正式启用，其实还有几年的时间。</p>

西北部经济不发达，气候条件也比较恶劣，国家虽然看见了海平面上升，全球气候变暖, 也开始在海拔高的地方修建各种新城, 但是真的要进行大范围人口迁徙，还是要等到海平面真的上升才可以</p>

这次要不是突然爆发病毒, 第二基地可能在未来两三年里，住进来的都是各种研究人员。</p>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短短一个多月, 第二基地就吸收了周围距离在两百公里左右的城市的幸存者。</p>

这些人一路上过来看见黄沙漫天砂砾遍地, 树木野草稀疏，虽然还沉浸在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悲痛中, 不过潜意识已经有了缺水的概念了。</p>

不过他们虽然知道缺水，也有概念蔬菜水果以后可能会更难得，但是对于这东西究竟会却称什么样子，是没什么概念的。</p>

但是这家专家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真真切切算过的，第二基地未来的人口大概会常年保持在2000万以上，这是什么概念呢？</p>

就算不分毛重净重，水果蔬菜都算在一起，为了保持身体健康，每人每天得有一斤的水果蔬菜。</p>

换算成正常的大小的西红柿，三个左右，黄瓜，也就是两三根，就是面前的这个樱桃番茄，平均17克一个，一斤500克也就是29个。</p>

然而第二基地连这个都不太满足的了。</p>

每天2000万斤的蔬菜水果供应，需要多少田地呢？</p>

绿叶蔬菜，小青菜亩产5000斤左右，五千亩地。</p>

西红柿倒是亩产高，多的能有一万两千斤，可是跟这个用水也多，再说也不能全种西红柿啊。</p>

尤其是医院那边的专家研究出来，病毒爆发跟抵抗力息息相关，而抵抗力又跟身体健康程度息息相关。</p>

那水果蔬菜就不少，蛋白质更是不能少，尤其是奶牛鸡蛋这种比较优质的蛋白质，更是重中之重。</p>

“原本以为可以缓两年再考虑粮食问题的，但是奶牛跟鸡还得吃，大豆玉米马上就得种。”</p>

邵司令又听他们过了一遍计划，一边叹气一边又去捏樱桃萝卜，“没了？”</p>

的确是没了，一共就三斤不到一点，大家你一个我一个的，很快就吃完了。</p>

顾棠又把她放在冰箱里的蜂蜜薄荷水拿了出来，“尝尝这个。”</p>

大家又一人倒了一杯，说实在的，酷暑难耐，薄荷水倒是比碳酸饮料更解渴。</p>

“唉……以前还能规模化产业化，比方咱们全种菜，让第三基地种粮食去，可现在交通也不方便，货运全停了，汽油也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总之现在不能分工了，一个基地就得有全套产业链。难啊——”</p>

邵司令长叹一声，吨吨吨下去一杯冰凉爽口的薄荷蜂蜜水，又道：“你有什么想法？”</p>

顾棠从来这个世界想的就是怎么好好活下去，她的想法不要太多。</p>

“咱们先别种太多种类，首先叶菜选两种，瓜果类的选两种，根茎类的也选两种，先紧着都种熟练了，再想别的。至于选什么，也要综合考虑，比方营养价值，人力消耗，尤其是要用多少水。”</p>

“另外还有个问题，就是绿豆黄豆，这两个我觉得值得大规模种，绿豆消暑降温，黄豆还能用作饲料，一举两得，你们稍等——”顾棠从厨房拿了两个盖着湿布的盆出来。</p>

“你们看看我发的绿豆芽跟黄豆芽。这东西人人都能发，学起来也快，这样就不缺菜吃了。”</p>

湿布一掀开，大家都惊呆了。</p>

某专家直接道：“你这比我妈当年发的都要好啊。”</p>

顾声翻了个白眼，一边觉得骄傲，一边又觉得这专家不会说话。</p>

邵司令吐了个槽，“你管这叫绿豆芽？这都快跟我小指头一样粗了好吗？你家这绿豆变异了吧？”</p>

顾棠笑了两声，把旁边撑破的豆皮捡出几个给他看，“就是绿豆，正常的绿豆。”</p>

“现在植物也能变异了？”顾声多问了一句。</p>

“不能。”邵司令镇定地说，“你家的都没变异，别人家的就更不可能了。”</p>

顾棠道：“我的异能应该是体现在增加产量上。我种的薄荷，分盆特别快，樱桃萝卜你们也看见了，这个大小体积都没有变化，主要体现了每株植物膨大的根茎从一两个变成了三四个。”</p>

“还有发豆芽也是一样，只不过豆子就这么多，不可能一个豆子发成两个，所以产量的增加全部体现在了体积上。”</p>

“根据这些不太严谨的实验，我推测我的异能对植物的生长周期没有影响，对产量的增加有两种表现方式，首先增加数量，其次增大体积。”</p>

两个专家面面相觑。邵司令一言难尽看了他们一眼，瞧瞧人家，就一个月，连这都摸清楚了。</p>

顾声这会儿特别骄傲，又从窗台上拿了三个盆来，“来来来，一个人一个，我们家薄荷长得特别快，都给好几个人送了，别客气。”</p>

顾棠一笑，道：“我觉得对我的异能的使用，还得再做两个试验，第一，我的异能能扩展到多大面积的土地上，第二，整个种植过程有多少程序经过我的手，才能达到增产的目的。所以我推荐还是用生长周期短的植物来做实验，另外得给我分些人来。”</p>

邵司令中午在顾家吃了顿饭，不仅吃了跟小手指头一样粗细的豆芽，还吃了点小香葱，“我们回去就商量，先给你分一块田出来。”</p>

顾棠跟顾声送他们出来，邵司令还在客气：“你提的几个建议都非常有用，你这样的人才——”</p>

走廊里忽然响起了哨声。</p>

众人神情一紧张，很快就有人出来道：“没事没事，老李说想吃生肉想喝人血，人我已经绑起来了，房子也收拾好了，一会儿护士来给他上置留针。”</p>

虽然距离当初第一波人病发，也不过才一个月出头的时间，不过经过科普，大家对这个都很熟练了。</p>

基地也形成了自己的应急机制。</p>

一般来说，就算是身体不好，或者是伤口感染直接进入急性期，从想吃生肉想喝人血到真正失去神智，至少也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p>

这期间足够他们先洗个澡，然后套上特质的，留出手背位置的束缚服，然后自己选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再让家人把他们绑起来。</p>

总之伤亡率比以前少了太多太多。</p>

第一次爆发，各种因素叠加，导致80%以上的人直接失去了生命，现在就不太一样了，好好照顾，存活率在80%以上。</p>

一般来说只有15岁以下的青少年跟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才会被送去医院。</p>

“唉……”邵司令叹了口气，他作为高层，几乎是三天一个会议，为了确保会上作出的决定是正确的，也为了确保他们这些领导人不会钻牛角，会上各方面的消息都很是详实并且全面，还有专家给他们详细解释各种消息的意义。</p>

“以后怕是要进入农耕社会了。”邵司令唏嘘道：“不过已经走过一次科技大发展，再来一遍应该也不难。”</p>

送了邵司令离开，顾棠若有所思的跟顾声道：“不管是邵司令还是两位专家，似乎都没有提到缺水的事情？也就是说……”再联合背景介绍里原主上辈子的走向，结论并不难猜。</p>

“南极北极的冰盖都化得差不多了？海平面上升已经成了定局，有大量的固体水也进入了水循环，我们这里很快就会成湿润性气候？”</p>

这话主要是说给顾声听的，让他今后接任务的时候，也能多一份考量。</p>

顾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猜很快会有护送任务。既然第二基地是因为海平面上升建造的，刚才邵司令还说了第三基地，那么这些基地应该都是在海拔高度比较的地方建造的。现在人口激减，交通运输基本停止，东南沿海经济发达，有很多东西都得往内陆运啊。”</p>

顾棠笑了一声，“那你得给你的手下洗脑了，既然知道那些人不是丧尸，而是同伴，那么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异能有两个，一个是精神异能，能让丧尸安静下来，就像那个谁一样。第二个就是空间异能，这样说不定你们出任务的时候，邵司令能安排飞机接送呢。”</p>

“说起来……”顾棠微微一顿，“也不知道贺然雪现在怎么样了？聂教授当初说要研究异能的顶点激发，现在该有点眉目了吧？自打到了基地，我就再没见过他们了。”</p>

聂教授他们都在研究所里，加班加点恨不得一天工作18个小时，他们心中充满信仰，又有急迫感，虽然劳累，但是充实。</p>

不过贺然雪就不太一样了。</p>

她有点惨，她觉得自己有点惨。</p>

但是严格来说，在外头人每天辛苦劳动，还得省着用电的时候，她天天有新风系统用，每天蔬菜水果不断，每天就是被做做实验，而且实验内容也绝对谈不上伤害，她还觉得惨，就有点说不过去了。</p>

贺然雪每天就是脑袋上贴上电极片，回答问题，然后从空间里取东西，再往空间里放东西，然后每周抽5毫升血。</p>

这些活动加起来每天不会超过半天，剩下的时间全都是她的，有小说看，能锻炼身体，这跟她原本大学毕业要做的社畜相比，是真的挺好了。</p>

毕竟她当了社畜，想租这么个装修条件的房子，发达城市得往八千去，二线城市也得四千了。</p>

饮食也肯定不会有这么均衡。</p>

更别说每天只工作四个小时了。</p>

但是贺然雪十分不开心，她计划着越狱，甚至把每顿饭都会少吃那么一两口，把东西送到空间里去。</p>

虽然为了尊重她，房间里是没有安装监控的，但是贺然雪半个月下来瘦了五斤多，大家也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p>

“你们看看她这‘饭量’，真的是越来越大了。最近这一个礼拜，她都是早上三个包子，一个鸡蛋，一杯豆浆或者牛奶，中午三两主食，四个菜一个汤，晚上二两米主食，三个菜一个汤，这还能瘦三斤？一个礼拜三斤，她是真把咱们当傻子呢？”</p>

“那怎么办？强迫她吃东西？她连话都不想跟咱们说吗，更别说好好配合研究了。”</p>

“张教授！基地又有空间异能者了！这个能主动配合我们研究！人马上来！”</p>

很快，贺然雪身边人就都走了个精光，贺然雪心中有点庆幸，但更多的却是失落。这半个多月她被人好言好语恭维着，被人求着，没人敢冲她发火，她的脾气是渐长，一下子没人围着了，她冷哼一声，直接回到了卧室，“我还不乐意伺候了呢！”</p>

顾声来到研究中心的时候，人还是有点懵逼的，毕竟早上起来，发现床铺什么都不见了，他在地板上躺着，人不懵逼就见鬼了。</p>

“咱家进贼了？”顾声冲到客厅，看见顾棠神色如常正给她窗台上种的薄荷浇水，“咱家没进贼？”</p>

顾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觉醒空间异能了？”</p>

“恭喜！”顾棠真心实意的祝福一句，“不是，哥，你这自我洗脑的能力也太强了吧？”</p>

从回忆里走出来，顾声跟对面的研究人员道：“我觉得异能的觉醒主观性非常强，首先你得有强烈的觉醒异能的冲动，其次得有个明确的方向。”</p>

别说研究人员了，就是陪着他来的一众人马，也都是一头雾水。</p>

“你这太违心主意了，你这不科学啊。”</p>

“也还好吧。”顾棠帮着顾声说道：“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你上回为什么把那个圆脸的家伙认错了？”</p>

岑长栋：“……”</p>

杨冠斌道：“我也想觉醒异能啊，我愿望也很强烈啊，那我为什么没有觉醒呢？”</p>

顾棠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你想觉醒什么样的异能？”</p>

杨冠斌道：“我希望没有这个病毒，能回到当初平平安安的日子。”</p>

“你这愿望太大了啊……”顾棠吐了一句槽，试图把不科学的事情套上一个解释。</p>

“我就说说，反正现在什么研究成果都没有。你看我哥，他想的就是帮基地去发达的研究所，运回各种高端研究器材，去图书馆运回各种书籍，所以他觉醒了空间异能。”</p>

“你想让世界和平，那只能是时间倒转，这个不是神仙做不到了，你这是为难病毒。”</p>

“你看，这个病毒有了之后，人类才开始觉醒异能的，你跟人家提的什么要求？你们去死。这谁能答应？”</p>

“你看我的愿望是跟我哥哥好好活下去，我就觉醒了种植系异能，能让产量翻倍，还有——”</p>

“等一下！”莫教授忽然喊了一声，“上一句！上一句你说的是什么？”</p>

他情绪激动，声音也特别大，房间里没人敢说话，顾棠道：“你让人家去死——”</p>

“不是，再前头一点——对！是有了病毒才有异能的。”</p>

莫教授眼睛亮得堪比白炽灯泡，“对于病毒，我们现在知道的是几乎人人体内都有病毒，抵抗力好的时候不会发病，抵抗力不行了，病毒大量繁殖，人就会失去意识——那中等的病毒滴度呢？”</p>

“您是说……”</p>

“对！”莫教授往桌上狠狠地一拍，“我们可以人为控制病毒滴度，试一试能不能造就人工异能！”</p>

虽然直接上人体试验有违国际公约，但是拿动物也做不成这种实验。</p>

这边莫教授留了两个人检测顾声的基础数据，那边他直接回办公室去写计划书了。</p>

顾声刚起来的时候有点懵逼，但是毕竟也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意志坚定，很快就调整好了。</p>

跟着研究人员一起发掘自己身上的各种秘密。</p>

很快，得知消息的楼司令过来了，不仅仅是他，还有陆司令跟邵司令，以及三个顾棠从来没见过的高层人士。</p>

几个人肩章一样，那就都是司令。</p>

几位高层人士站在一起，拿着顾声的报告在看，“异能空间大概2000立方米出头——”</p>

“挺好挺好。”楼司令笑道：“顶的上十个贺然雪了。”</p>

你这是什么计量单位？顾棠隔得远，眼神递不过去，昨天才来他们家连吃带拿的邵司令把眼神递过去了。</p>

楼司令不好意思笑笑，“这一个多月，空间异能者就发现四个，最小的那个就十立方米，相当于四五个五门大衣柜。贺然雪这体积，算比较大的了。”</p>

“……具体的体积要用注水试验来测定。”旁边一个一脸严肃的司令还在念报告，“取用时间0.1微秒，嗯。”他点了点头，“比贺然雪快。”</p>

虽然又提了贺然雪，但是因为他的脸特别严肃，反倒没人敢递眼神了，这位司令接着道：“楼司令说的四位空间异能者，还有一位的体积大概在100立方米左右，她的思想道德品质过关，对第二基地有很强烈的认同感，但是——”</p>

这个停顿，众人都看见了他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p>

“但是心有力而力不足，我们这里靠近西东大豆产区，距离不远，要是以前气温不高，白天也能开车，一天能有四个来回。现在我们走夜路，一天也能来回两次，她的空间体积虽然不大，但是多跑几次也行，但是吧……她的速度有点慢，她的取用速度是1毫秒，也就是每秒1000次。”</p>

“唉……你们自己算算，大豆的平均重量是0.2g，也就是说她一秒钟能装200克大豆，一分钟就是12公斤。100立方米是10万升，每升大豆大约2公斤，10万升大豆大约20万公斤，在没有打包的前提下，她装满得11天……”</p>

房间里如同死一般的寂静，有些人的眼睛恨不得都要瞪出来，“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笑成一片。</p>

“后来我们带了麻袋去，这人勉强能用了。”这人脸上也有了点笑意，“不过我们总算是摸索着前进，一代更比一代强了。”</p>

“我想起来了！”岑长栋忽然道：“当初贺然雪不是觉醒异能了？还是空间异能，唉……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酸的，后来还是顾棠无意之中一句话安慰了我。”</p>

他冲顾棠笑笑，又同情地看着顾声一眼，“你妹妹说，空间异能就是个搬运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