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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病房内,除了净化器工作时枯燥的噪音以外,还多了两种格外生动的声响。</p>
一种是制氧机生产的新鲜氧气,通过湿化杯里咕嘟咕嘟的气泡声;另外一种,是时不时用气声发出的呻吟。</p>
穿着防化服的医生照例站在两张层流病床前,照例举着本子,俯身看着安德森。</p>
“安德森,我知道你很痛苦,所以我接下来对你的询问,你用点头和摇头来示意就好,不用张口话。”</p>
安德森面色痛苦地呆望着花板,木然地轻点了一下头。</p>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安德森,你现在能够自由活动的部位,依然为颈部以上,对吗?”</p>
安德森点头。</p>
医生侧眼望了一下心电监护上的血氧含量,上面的100%十分醒目,“听护士,你的呼吸一直很正常,你是主动要求吸氧的,能告诉我为什么这样要求吗?</p>
你有憋闷感?”</p>
安德森摇头。</p>
“你喜欢制氧机的塑料味?”</p>
安德森摇头。</p>
“这样会让你感到身体舒服?”</p>
安德森摇头。</p>
“这样会让你感到心理舒服?”</p>
安德森点头。</p>
医生不解地看了一眼安德森,低头记在了本子上。</p>
“好,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你曾提出过,你的全身都感到疼痛,是怎样的疼痛?</p>
持续钝痛像被人打?”</p>
安德森摇头。</p>
“尖锐的疼痛像被锥子扎在大腿上?”</p>
安德森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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