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灵魂试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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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处，腥咸的海风绕过了四周的悬崖吹拂在普朗克身上，血红色的大氅猎猎作响，他用阴狠地眼神瞪视着山顶的波浪神庙，身旁的海盗们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他和俄洛伊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见面了，两人也从不主动打探对方的相关消息，但这不妨碍他们之间依然存在着默契。

她给予他超出常理的力量，这份力量帮助他在对抗海盗与诺克萨斯海军时始终占据着优势；他把自己所剩无几的尊重都奉给了她的神明，这份尊重约束他始终遵守着仪式，献祭从未断过，维持着比尔吉沃特的秩序。

尽管这份秩序并不公正，且极为脆弱。

而今天，基于她所谓的职责与神谕，俄洛伊无视了自己的阻拦，邀请那个皮尔特沃夫小子进入神庙接受灵魂试炼。

狗屁的神灵！狗屁的职责！普朗克恨恨想着，开口道：“奥布希克莱斯。”

“船长！”航海长奥布希克莱斯战战兢兢地回答，没有人想在普朗克生气的时候与他打交道，但如果他主动找你，那你只能自求多福。

“你去神庙门口，盯住他们，如果发现伊泽瑞尔或者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马上回‘冥渊’号告诉我。”普朗克凶狠地说道，就好像从深海里游上来准备索命的恶灵。

这是他的地盘，他为这座城受过苦流过血，他不允许有除了俄洛伊之外的强大存在出现在这里威胁他的地位，尤其是在那个人还跟他有着血仇的情况下。

“我很奇怪普朗克会选择阻止你参与娜伽卡波洛丝的试炼，据我所知，他从很早以前就不是一个在意属下生命的人了。”俄洛伊手持着金属神像“神悉”，状似无意地说道。

“神悉”是教团的圣物，在无数次蚀魂夜中，历代真者持着它战斗，借用神灵的伟力保护娜伽卡波洛丝的信徒们免受亡者的侵袭。

而除了战斗上的用途，历代真者也会通过它与神明沟通，获得启示与指引。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正苦恼于如何在不借助海兽的前提下守住这座被亡灵们垂涎已久的城市的俄洛伊见到发亮的“神悉”，下意识地觉得面前的少年可能会是娜伽卡波洛丝预示的答案，便以试炼为借口邀请他进入神庙大殿。

“可能是因为我是天选者吧，虽然暂时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天选物。”伊泽瑞尔随口说了个理由。

一个天选者或许我真的可以让他参加试炼，天选者的潜能是毫无疑问的但这还是无法解释“神悉”的问题，他终究只是一个人类天选者，甚至还没完全觉醒，怎么可能挡得住赫卡里姆和卡莉丝塔他们娜伽卡波洛丝，智慧如您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俄洛伊这样想着，目光开始打量着伊泽瑞尔，希望从他身上得到启示。

“真者阁下，您说的试炼究竟是什么”伊泽瑞尔有些承受不住女祭司的审视，窘迫地问道。

“一个恩赐，娜伽卡波洛丝的恩赐。

“我们会寻找那些身具潜能的人，说服他们参加试炼。而在试炼中，我将把你的灵魂从中剥离出来，让它毫无遮掩地直面拷问，成功者将会得到永远地灵魂层次上的提升，看清自己的宿命并将衷心追随着它。”

“那如果失败了呢”伊泽瑞尔第一时间发现了真正的重点。

“自然是彻底湮灭。蛇母不会容忍试炼者的怯懦与犹疑。”俄洛伊道。

“还有，看清宿命并衷心追随它，是什么意思”伊泽瑞尔斟酌了一下语言，谨慎地问道。

前世的他虽然算个网络小白，但这种“以仪式为借口种下心理暗示改变目标的信仰，使之成为己方最狂热的拥趸”的套路还是见过不少的，他有些担心俄洛伊和她的教派也是抱有这个打算。

“在娜伽卡波洛丝的教义中，有三大信条：每个灵魂生来就是宇宙的仆人；所有生命的都由宇宙所植；宇宙涌动前行，全因万物汲汲追索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