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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痨荀这次是真的不敢话痨了,不过陈主任却是不肯放过他,你吧嗒了一路废话,很有意思吗?“看来,你是用行动表示,我的车技很糟糕,是吧?”
“不是,您的车技很棒,”荀德健苦着脸回答,“是大陆的公路不太好,嗯,路况不行,我觉得罗尔斯罗伊斯开不起来,还……容易损毁底盘。”
“哼,”陈太忠见他吐成这样,那点阴暗心理就得到了满足,转身向分局院内走去,“跟我来,有事安排你做。”
就在话痨荀扶着树狂吐的时候,已经有人发现林肯车了,又看到陈太忠从上面下来,消息马上就传回了局里,陈主任进院子的时候,迎面正正撞上来迎接自己的副局长师志远。
“陈主任您不是中午才能到吗?”师局长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古局去抽查警风警纪了,回来估计就中午了。”
他原本是更老资格的副局长,被古昕一步跨到前面,不过由于分工调整了,倒也没多大怨言,又见古局长较得吴书记的信任,所以跟古昕配合得也算不错。
“哦,那个香港律师今天来搔扰了吗?”陈太忠不满意地哼一声,由于古昕不肯配合,张兵又有忌惮,所以这起诉吵得沸沸扬扬的,却是还没付诸行动。
不过,这张总早年是在黑道上混的,砸人玻璃扎人车胎这种恶心事儿也做过不少,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古昕更难受,于是就将那香港律师派到凤凰,隔三差五地上门搔扰——姓古的你不是牛吗?有种把这律师也非法羁押了算了。
要说这事儿,还真有点恶心人,古昕也觉得麻烦,反正能出去的时候,就少在分局里呆着,搞得那律师总泡在师志远这里,师局长也被弄得有点头大——他可不像古局长,背靠着陈太忠和吴言,可以夷然不惧。
其实陈太忠看这件事看得最明白,他非常清楚张兵是怎么想的,由于有上面压着,此事最大的可能是不了了之,凤凰和素波谁都不敢再把事情往大搞了。
当然,古昕要是暴打或者羁押了香港律师,那就会发生一些意料不到的变化,不过那种可能往往意味着天大的变数,属于意外事件或者……极度的脑残。
然而,就这么放人对方折腾而不管,那也不是回事,要是换两个官场老油子来,比如说张新华书记之类的,也许就任由对方折腾了,不信你没个腻歪的时候——带种的把事情搞大嘛,请这香港律师可是要花钱的。
但是陈太忠无法忍受,因为这违背了他的初衷,陈某人本来的意图,就是要敲山震虎地折腾一下张兵,这下反倒被人欺到门上,面子可是丢大发了——就算古局长肚量大能忍,他也绝对无法忍受。
而张兵这么做的意思,也恰恰是在敲打陈某人,你不是觉得你挺牛,可以随便抓人吗?我就要没完没了地恶心你。
有些人的毛病,是不能惯的,这毛病惯下去,没准就麻烦就大了,再想得极端一点,原本他是为了维护丁小宁而这么搞的,因此而搞到小宁被动乃至于处境不安全,那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在屋里呢,还带着录音机,”师志远苦笑一声,其实那律师都不耐烦了,说是过两天回素波,但是会授权素波某律师事务所协助办理——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这事儿还要继续下去,不过香港人不想再等了。
换人其实就好说了,不过师局长这两天也被香港人搞得虚火上升,就不告诉陈主任这细节,指望他出手泄一泄气,“唉,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主儿。”
“过来,”陈太忠冲荀德健招一招手,话痨荀刚刚吐完,脸色还有点发白,脚下也有点虚浮,不过他不管这么多,哇啦哇啦把事情交待一番,“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荀德健难得地愣了一愣,旋即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让我把他弄走?”
“多稀罕呐?”陈太忠不耐烦地瞪他一眼,“莫不成你还能做点别的吗?去去,赶紧的啊,组织考验的时候到了。”
2025章下狠手师局长一边领着两人往办公室走,一边奇怪地看陈主任身边的年轻人两眼,心说这人能弄走香港律师的话,应该也算个人物了,怎么陈主任就这么一副态度对他呢?
律师就坐在办公室里,瘦瘦小小的身材,西服笔挺领带端正,头上还抹着摩丝,鼻梁上架一副无框树脂眼镜,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身边伴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士。
他俩对面,坐着一个微胖的女警,双方有气没力地说着什么——折腾这么些天了,任是谁都有些腻歪了。
见到师志远带着两个人走进来,那律师又来了精神,站起身来,艹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面无表情地发话了,“师局长,你们这么做,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这也是老生常谈了,不过,这次不是又多出两个人来吗?律师之意也就是先占据道德的制高点,然后再进行发挥。
“好了,你不用跟我说,”师局长手一竖,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又一指身边的这位,他甚至还不知道此人叫什么,“你跟他说吧。”
嗯?律师侧头看一眼年轻人,眉头微微一皱,他隐隐觉得,这人似乎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变数,“你是谁?”
“你先别问我是谁,”荀德健虽然刚刚才吐得翻天覆地,但是所谓嚣张根本不用装,他竖起右手食指晃一晃,傲然地扬着下巴,标准的港式粤语,“你是香港哪家律师行的?师从哪位大律师?”
话痨荀这态度是够傲气了,不过那脸色还是有点微微的苍白,不免就有点不够王霸之气。
但是,这并不影响此话的效果,起码这律师听得登时就是一愣,为什么?年轻人这问题问得比较专业,香港的律师行是比较讲究师徒关系的,其实也就是校友师兄弟什么的。
所以他一听这话,又听人家这口音,就知道对方有点来头,说不得微微一愣,“我是陈王黄律师行的,请问您是……”
“没听说过这个律师行,”荀德健拽拽地摇一摇头,“我是荀德健,荀家想必你听说过……你们这个律师行在那里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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