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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尼玛真是扯淡,陈太忠想一想夜里来找自己的李司机,就觉得这个检查未免也太过滑稽了一点,但是既然李司机不肯出面指认,那么……也就只能这样了。
真是成也程序败也程序,意识到这一点,陈区长心里猛地生出点无力感来,他不耐烦地摆一摆手,“言不由衷的话也能写这么多,你还真好意思……行了,你走吧。”
“区长,我这个态度,还算认真吧?”廖跃进腆着笑脸问一句,他不太明白陈区长最后的意思,想要敲定一下。
“你这个态度要算认真,天底下就没有不认真的人了,你只是在认真地胡说八道,”陈太忠见这货如此地没皮没脸,说不得冷冷一笑,“你再叽歪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人彻查此事?现在……你给我滚!”
廖跃进吃此一吓,忙不迭倒着身子退了出去,直到走出小楼,他才轻声地嘀咕一句,“什么素质,区长就可以骂人?”
就在他抱怨的时候,葛宝玲来到了市财政局,她想见弓南华,但遗憾的是弓局长很忙,没时间见她,旁人也不理会她——是个人就知道,北崇跟财政局的关系非常紧张。
但葛区长做事,也有点一根筋的执拗,没人理我?我照样坐在办公室等着,你可以躲我一时,不信能躲我一世。
不过话说回来,她在财政局也不是两眼一抹黑,以往她配合交通局跑钱,依仗银弹开路,也结识了几个略有权势的小人物,于是有人悄悄地告诉她,这一笔钱,有人正琢磨着弄到市民政局,然后再从民政局往下拨。
没这个道理的嘛,葛宝玲一听就急了,戴帽子下来的钱,明明可以直接拨给北崇的,为什么要过一道民政局?
过市民政局,就有太多的不便了,首先是上文说的,拨款可能变成物资,这平白就要被盘剥一层,其次是增加一道中间环节,就多了推诿扯皮的空间,北崇人耗不起,第三就是棋从断处生,一来二去的,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第四,也就是最重要的环节,那就是味道不对,明明是北崇区政斧的事,变成了民政系统的事,区区的市民政局,哪里有那么大权力?救灾是整个区政斧的事,不仅仅限于民政系统,还有卫生、交通、建设等系统——这是包括了灾后重建的资金。
葛宝玲真的想去再找弓南华,别看那是财政局长,葛区长着急了真敢往上冲,不过想到她这个消息来源不便泄露,她不得不强忍一口气。
事实上,这个消息有可能是别人奉旨泄露的——她自认跟对方的关系也没有好到无话不谈,泄露的目的就是要给北崇添堵,通过较为合理或者有点道理的程序,把事情慢慢地拖住。
这种迂回战术,在官场里不是新鲜事,通常也很管用,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处理,就算马飞鸣知道了,也未必方便直接发火。
但饶是有这种猜测,葛宝玲还是不能出卖信息来源,所以她只能给陈区长打电话。、3661章不尽的添堵(下)“拨给民政局?好大的狗胆,”陈太忠听了之后冷哼一声,“你不着急,下楼来慢慢说,我的车就停在市政斧对面西侧。”
市财政局就位于市政斧西侧,陈区长停在对面西侧,直线距离并不算远。
事实上,他在区里处理完手上的事儿之后,就想到了省里拨下来的这笔钱,心说葛宝玲你决定天天去要钱,这个态度是不错,但是眼下的北崇百废待兴,咱做领导的,哪里有那么多美国时间跟他们干耗着?
正好汤丽萍和荀德健想在阳州市区转一转,他就和王媛媛一道,带着投资商来市里游玩了,不成想才到市区,就接了这么一个电话。
不多时葛宝玲走过来,将今天的遭遇说一遍,顺便把她的猜想也说一遍——不管是圈套还是试探,若是坐视财政局把这个款子拨给民政局,北崇的麻烦一定少不了,而且马书记未必方便帮着说话。
但是如何阻止财政局把款子拨给民政局,这也需要一定的理由,毕竟一般而言,民政局是救灾的主体单位,而马飞鸣的关注,也只是现场做出了指示,要拨八百万下来,只是口头的承诺,连文件都没有,更没指名款子下来的渠道——大致不出错就行。
所以这就是老话说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尤其是马书记目前都跛了一条腿。
当然,陈太忠若是上告,马书记真的想要维护的话,也可能导致血流成河,但问题的关键是——砢碜不?马飞鸣已经关注过小贾村了,为这点小事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省委书记,只会显得陈某人无能。
陈区长压根儿也没想过再找马书记告状,听完之后,他嘴角微微扯动一下,勉强算是个笑意,然后轻描淡写地发问了,“弓南华在不在财政局?”
“在,”葛宝玲很干脆地点点头,“虽然我没见到他人,但是他的车在。”
“钱确实到账了?”陈太忠又问一句,没办法,他是要以德服人的。
“确实到了,上周四人行抄的单子,”葛宝玲对这笔钱,也不是一般地艹心,都查到朝田人行转账中的抄单记录了,“周五不到,周一也肯定到了。”
“那我去找他,”陈太忠一甩车门,就向财政局走去,葛宝玲犹豫好一阵,还是远远地缀在他身后,跟了上去。
陈区长进了财政局,略略一打听,就了解到了弓局长的办公室,然后想也不想,就一路横冲直撞地走了过去,有人要他签字登记,被他一把推开。
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口,负责接待的小姑娘拦住了他,说弓局长不在,他手一伸,就薅住了对方的脖领子,面对娇滴滴的小女孩,他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之情,冷笑着发问,“他的车就在楼下,你居然告诉我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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