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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徐竹琛终于活动,眼前的女孩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徐竹琛知道她已经无计可施,这才松开女孩的手腕。
“你是,”徐竹琛看着她的衣服,说道,“你是刚从秦州来的吗?”
女孩身上的白色衣服早被她抹成了灰黑色,多亏徐竹琛曾见过它曾经白赭相间的样子,才依稀认得出。她赭色的裤子就更惨不忍睹了,破破烂烂不说,颜色如同开了染坊般混乱。就连她原本编得精致的长发,此刻也只是用衣摆撕下来的布条简单绑起来,蓬乱如鸟窝。
若不是一张脸抹得如同叫花子,睫毛上还沾着些眼屎,女孩多少也算是个美人胚子。
女孩见徐竹琛似乎认识她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开口也语无伦次:“不,不是,别,我,我不是……”
徐竹琛没做他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用怕,我只是见过你一面而已。”
女孩仍是一脸不信任:“那你为何抓我?我手腕现在还在疼。”她扭了扭手腕,悄悄绷紧肌肉,做出防御的架势。在徐竹琛看来,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徐竹琛拍拍脑袋,说:“我抓你,是为了让你把饼还回去。”
女孩明显放松了下来,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饼?我身上可没有饼。”
徐竹琛转头看向饼摊,老板刚烙好的饼重新出现在鏊子上,葱花鸡蛋玉米面,虽然拉嗓子,但确实香味扑鼻。
看看女孩的神情,不难猜到,她是在老板喊叫之后,惊惶着将饼还了回去。
徐竹琛不由分说地拿起女孩的一只手。
女孩的衣服脏得不忍卒睹,一双小手倒是干净。只是白白净净的手心里,不知何时起了几个红肿的水泡。
刚刚偷饼还饼太紧张,女孩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手有何异状,此刻看见了,才觉得钻心的疼。方才就泫然欲泣的一双眼睛,扑簌簌落下泪来。
徐竹琛看她哭得实在伤心,手伸进衣襟里翻了翻,掏出一个小瓷罐。
她用指腹沾了点药膏,轻轻揉在女孩手心里。女孩的抽噎声渐渐消下去,手心的水泡虽然还未消失,但痛觉已经去了大半。
女孩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徐竹琛:“谢谢姐姐。”
徐竹琛点了点头,放好药膏,拉起女孩的手腕:“走吧。”
女孩挣了一下,没成功,眨巴着大眼睛扮可怜:“姐姐,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徐竹琛步履未停:“去道歉。”
她把女孩拉到饼摊前,自己先深深一拜。
“大娘,我妹子逃家出走,多日未吃饭了,所以才心起邪念偷了您的饼。我已经教训过了,她把饼还给您了,也主动要来道歉。”
说着,她把女孩往前一推,女孩踉踉跄跄地上前一步,手心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钱银子。
她红着脸把银子递给饼摊的大娘,低着头,声如蚊蚋:“大娘,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要打要罚都随你。”
老大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没有接钱。她温柔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又拿了几张大饼递给徐竹琛。
“丫头,你是个好姐姐。你妹子知错能改,也是好孩子。钱你们拿回去吧,这几张饼就当送你们的。”
女孩看了一眼徐竹琛,徐竹琛轻轻扬了扬下巴。她便轻手轻脚走到饼摊后面,把银钱放在桌上。
徐竹琛不客气地接过大饼,拱手谢过,然后拉着女孩就跑。
二人一直跑出夜市,跑到一片勾栏瓦舍才停住。女孩靠墙蹲下,累得汗流浃背,扶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饶是如此,她还是对徐竹琛露出一个笑脸:“姐姐,你人真好。”
徐竹琛轻笑一下,说道:“你要真是这么觉得的,就快点回家去吧。”
女孩愣了一下,装傻道:“回家?我家里没钱,我是出来讨生计的。”
徐竹琛不说话了。她不喜欢别人对她耍心眼,更别提将这种摆在台面上的事含混过去。女孩看出她的不悦,只得低头认错。
“对不起,”她说,“但我真的不想回去。”
徐竹琛看她认错态度诚心,气下了一半。
“为什么?”
她的眼神落在女孩的衣物上,女孩登时明白,徐竹琛早就看出她的家庭非富即贵。女孩叹了口气,说道:
“姐姐,我不会武功,读书也读不出名堂来。虽然投胎在一个富贵之家,但家里看我这样愚笨,就绞尽脑汁想着我还有什么用处。
“我家北边有个富有的老头,刚死了发妻。我家人便寻摸着要把我嫁过去,还告诉我,等我去了,就是正妻,那些子女都在我名下。”
女孩自嘲地笑了,眼泪滴滴答答砸在她的鞋面上。
“你说,我要那些子女干什么呢?”
徐竹琛默然。女孩的境遇,她之前从未体察过。
她蹲在女孩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女孩愣了一下,乖巧地趴在她背上,双手环住徐竹琛的的脖子。
“姐姐,”她在徐竹琛耳边吐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徐竹琛托起她的双腿,道:“先到附近找个澡堂,给你好好洗洗。”
她步子很快,女孩在她背上颠呀颠,觉得好玩,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徐竹琛也无声地笑起来。她没有回头,一边目视前方,一边问:“我是眉川徐竹琛,你叫什么?”
女孩顿了一下,笑声也戛然而止。她愁眉紧锁道:“竹琛姐,我告诉你之后,你能发誓不告诉别人、不告诉我的家人吗?”
徐竹琛点了点头。
女孩被她点头的幅度颠了颠,笑出声来。她说:“我叫肖校,小月肖……学校的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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