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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雨已经开始落下,冰凉刺骨,淅淅沥沥,不像春日的雨。芷阳地北且高,其西北终年冰雪不化。饶是徐竹琛有冰寒的内力护体,也实打实地打了个寒战。
她急急而奔,时不时看一眼字条,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武器行出门大概五里,就已经不再繁华,再往外二十里,已经出了主城区。
徐竹琛心想:这群人果真是不入流的手段,不敢堂堂正正和她动手,却要在荒郊野岭里才敢见人。
她想着,步子也轻快了些,心里数着快要到五十里,眼前出现了一片树林。
说是树林,走近一看,原来是密密匝匝的一片竹子。
竹林前,有一块破损的石碑,上面写着“藏竹谷”。
前朝墨渊文帝在位时,迎娶荻魏“菡萏公主”为妻,二人抛弃了两国之间的冲突龃龉,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但好景不长,菡萏公主怀孕后,开始时不时癔症发作,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渊文帝心中哀恸,将公主送至墨渊、荻魏两国交界处,隐居养病。公主最爱修竹,在隐居处种下千万根修竹,将此处命名为“藏竹谷”。
文帝得空时,总爱到藏竹谷与公主幽会。自从迎娶公主后,文帝再未纳过一人。
只是世间故事大多没有好的结局。公主在藏竹谷诞下一子,取名藏竹,随后不治身亡。为公主接生的稳婆带走了文帝与公主的幼子,不知所踪。
数年后,文帝积劳成疾,吐血身亡。临终时,宫人听到他泣血道:“菡萏……藏竹……”
徐竹琛站在藏竹谷前,百感交集。她飞身站上一颗竹子,向谷内看去。
若是约在藏竹谷相见,定然是要到当年菡萏公主所住的屋室内碰面。
一路上消耗内力太多,徐竹琛站在竹子顶端,一面四处观察,一面调整呼吸,积蓄内力。
她四处环顾,总算估摸着有了与之一战之力,才抹掉脸上雨水,向谷内走去。
雨打风吹,修竹被吹得飒飒作响,枝叶掀起一阵狂涛。徐竹琛在修竹中看到一片空地,便赶到附近,也不急着落地。
她端详了半刻钟,确定空地无人,才到地面查看。
原来那些埋伏的人等太久了,心中不耐烦,加上天色以晚,又落下来瓢泼大雨,便一个个骂骂咧咧地回了大本营。
徐竹琛将内力外化,照亮四周的景象——只见一个简陋的地坑陷阱、几只弩箭、三四把锈迹斑斑的刀和五六个黑色麻布头套。她看着好笑,便要往屋子里去。
方一推门,徐竹琛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屋内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一个贴地爬行的人,或者偷偷溜走的老鼠。
徐竹琛往后一撤,手中长剑已经挽出剑招抵挡。刹那间,无数裹着虫毒的箭矢从屋内飞出,亏得徐竹琛抵挡及时,没有被击中。
她这才明白,屋外的人只是诱饵,目的是诱敌深入。屋里的,才是真正难以对付的人。
她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砍掉一块墙砖,从侧墙进了屋。
侧墙内部,夹杂着些许装了毒虫的瓶子,徐竹琛进屋时太冷,虫子们便失去了活力。她捏起一只蝎子,心中好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需要这样对付她。
又走进几个房间,徐竹琛高度警惕,避过了流矢、火弹、毒气,一路走到最深处的主卧。
她回头看看,身后的房屋被暗器和她的剑招破坏殆尽,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想来,如果菡萏公主回魂,一定会揪着她的耳朵骂。
徐竹琛侧身推门进入主卧,还未完走近,就看见烛火摇曳。
屋里没有人,如同她预想的一般,那些机关暗器只是自己启动的,目的是防住任何想要进屋的人。
但烛影摇红的主卧里,却放着一件令她心惊肉跳的东西——
主卧的床上,放着一张皮质的、薄薄的东西。
徐竹琛擅长绘画,因而将其翻过来,便认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张面具,手法比韩令还要精湛得多,材质却十分欠奉。面具的两耳处带着几根纤细透明的绳子,五官处都有细绳牵引,无论什么脸型都能带进去。
最重要的是——徐竹琛将面具覆盖在自己的脸上,端起蜡烛,往屋子一角的铜镜走去——这张面具,与韩令本人的脸,几乎没有区别。
徐竹琛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发冷,忍不住摘下面具。
自韩令出逃,见过他的真实面目的人,最多只有几个。倘若是雁山客栈的人,他们无需败坏韩令的名声;倘若是别人,又如何得知韩令的相貌,做出如此精致的面具?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事,才会不惜代价地利用“韩令”?
徐竹琛在屋内又仔细探查一番,没有看到任何线索,也没有闻到面具制作的材料。如此看来,这间屋子并非面具制作的场所。
再加上手中的面具有些旧,却十分干净。
这足以说明,在芷阳城内,要么能够做面具的人不愿意来,让面具的主人只能忍受面具的脏旧,直到今天才得以更换。要么,有紧急的事态,需要临时更换面具。
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能够做面具的人现在正在芷阳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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