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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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住进这房子的时候，陆征以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会比在阴司的时候多。</p>

倒也没错，时间是比阴司多了，地方也比阴司安静，可两个小的也没了人带。</p>

在阴司的时候，吵了闹了还能往谛听或者阴差那里一扔，现在没了地扔，烦人的时候也就多了，几乎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p>

心思一起，就有些压不下去。</p>

温白笑了，手按在陆征肩膀，往后轻轻一推：“会传染。”</p>

陆征从善如流，握住温白的手，反按在身侧，说了一句：“我还没生过病。”</p>

说罢，吻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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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睡了一觉，当天下午便退了烧，小灯和小纸人也在牵牛图里睡了一天，到了晚上，一大两小都神清气爽。</p>

闲着无事，温白就想在厨房开个火，打开冰箱一看，才发现里头都空了。</p>

陆征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温白正站在玄关口。</p>

“去哪？”陆征看着外套都穿好的温白道。</p>

“冰箱空了，刚好沐浴露和洗发露也快没了，就去趟超市，”温白一边弯腰穿鞋，一边说道，“刚你在洗澡，我跟画灵打了招呼，让它等下跟你说。”</p>

陆征顺手拿过衣架上的外套：“我陪你。”</p>

温白：“就几步路。”</p>

陆征：“太晚了。”</p>

温白点头。</p>

“啪嗒”一声，门刚开了条缝，小灯和小纸人又忽然跑了出来。</p>

就这样，原本只是补点东西的行程，愣是变成了大采购。</p>

两人不是第一次来超市了，可带着两个小的，还是第一次。</p>

经过生鲜区的时候，小灯扒在玻璃上看鱼，小灯年纪小，身上威压敛不住，往那一扒，整个生鲜区的鱼瞬间沉到箱子底部。</p>

温白：“……”</p>

温白赶忙把它抱下来。</p>

“看鱼鱼。”小灯仰着脑袋跟温白说。</p>

温白摸了摸它的叶托，正想说“过两天带它去正天观看”，陆征已经顺手在儿子脑袋上点了一下，敛了它的气息后，又说了句：“别乱跑。”</p>

小灯连连点头。</p>

温白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好了？”</p>

陆征：“嗯。”</p>

温白小心翼翼松了手，小灯重新扒着箱，见水箱里的鱼欢腾游着，没什么异样，才放了心。</p>

怕两个小的玩着玩着，再跌到水里头去，温白买东西的速度很快。</p>

一回头，却发现陆征不在。</p>

温白往后折了一段路，才在角落的姜架前看到了他。</p>

那人正低头挑着姜。</p>

温白想起在来的路上，陆征提过一句，说买点姜，回去给他煮姜汤喝。</p>

现在看着那人，温白觉得有些稀奇，又有些寻常。</p>

好像刚入职也就是昨天的事，可那时那么说一不二的“陆老板”，现在却有了这么“柴米油盐”的时候。</p>

“感冒还没好全，吃点清淡的。”陆征出声，把温白有些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顺便把他手上的薯片放了下去。</p>

温白看着那一大包薯片，有些可惜：“是给元元买的。”</p>

陆征：“可都是你吃的。”</p>

温白：“……”</p>

在某些时候，说一不二的陆老板，仍旧是说一不二的陆老板。</p>

回到家，砂锅里熬着粥，温白先去洗了个澡。</p>

沐浴露和洗发露都换了新的，小灯选的，一身的兰花香，温白还有些不习惯。</p>

出来的时候，陆征正坐在沙发上等他。</p>

手边摆了一个吹风机，像是料到了他会不吹头发就出来似的。</p>

“过来。”陆征没多说什么，直接道。</p>

温白走过来，盘腿坐在刚铺好的毯子上。</p>

“头发长长了。”陆征的声音透过鼓风声传来，有些沉。</p>

温白抓了抓额前的头发：“嗯，过两天去剪。”</p>

陆征：“天气暖些再剪。”</p>

温白轻笑：“养着头发过冬吗？”</p>

陆征一本正经回了句：“嗯。”</p>

说起长发，温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次我都没来得及看清你。”</p>

陆征动作顿了下：“哪次？”</p>

温白：“千年前人间那次，你也是长发。”</p>

温白在腰间比了比：“好像这么长。”</p>

陆征笑了下：“没那么长。”</p>

温白又往上比了一截：“那这么长？”</p>

“自己看。”说完，吹风机声音消失。</p>

温白一偏头，陆征已经是一头虚束着的长发。</p>

和千年前那次不同，现在的陆征，身上不再是长衫，而是和温白同色同款的睡衣。</p>

神色也不再淡漠，他能很清晰地从他眼底看到自己。</p>

温白怔了好久的神，轻轻笑了，一抬手，在陆征的长发上摸了一下。</p>

陆征把人从毯上抱了起来，让他枕在自己膝上，重新打开吹风机，把温白额前还沾水的头发吹干。</p>

吹着吹着，两人的发尾相缠，绾在一起。</p>

千年后的人间，表达爱意的方式是戒指。</p>

千年前的人间，是两缕缠在一起的头发。</p>

他们好像都有了。</p>

锅里咕噜咕噜滚着粥，小灯和小纸人在听画灵念新的故事本，窗外阴雨霏霏。</p>

这人间忙忙碌碌，规规矩矩，昼夜交替，四季更迭，如此年复一年，也没什么不好。</p>

陆征笑了下，在昏昏欲睡的男朋友额角落了一个浅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