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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棠沿池塘散步,斜睨着看人,活像调笑含情。
严书辙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摇着扇子与她驱赶蚊虫,无奈笑道:“妹妹尽说笑话,你不在身边,哥哥怎好死呢?休要满口里死死活活,这般不吉利。”
绿棠故意嗔怪道:“二哥哥嫌我不祥,还与我说话做什么?不如趁早去了,别想再要我了!”
严书辙赶上来拉手,忙不迭说道:“老道士胡言乱语,我怎么肯信?过几日回禀父母、姑父姑母,我就带着彩礼来,将妹妹娶回家。妹妹有我,胜似你红药姐姐在王府受气!”
畜生粘着她不放,二人走到池边假山下头。
此处僻静无人,严书辙色心顿起,拥着她往山石洞里去,语无伦次叫道:“妹妹,咱将婚事好生商议着,就在这里定下吧!”
山洞内石床石桌石椅俱,这畜生将绿棠抱上石床,恨不得当场脱衣入巷。
绿棠一把打掉他的手,纤纤玉指抵在他眉心,凤仙花指甲通红,冷笑道:
“二哥哥若真心和我好,早该三媒六证八人大轿抬我进门。如今要我跟你做妾也就罢了,还要青天白日将我撂在山洞子里作践?你把文家女儿都不当人了么?”
严书辙色令智昏,拥着她急道:“好妹妹,这有什么的?你家大的小的,还不都是这条路上走?大家遮掩些罢了!”
这句话里有话,绿棠正中下怀。
她挑眉问道:“你这话说得有意思,大姐姐何曾与人苟且?”
严书辙噗嗤一笑道:“红药与人私通,连私孩子都养下,咱两府谁不知道?妹妹倒问我来?”
绿棠不由得一惊,他这般随意口吻,不像是与文红药有染,自己果然想错了!
她故意冷笑道:“大姐姐本来冰清玉洁,想必是受人哄了。也不知是哪个巧嘴儿的贵公子,将她骗的这般惨样。可别是二哥哥你吧?”
严书辙捂着脸大笑,连忙拉着她手道:“妹妹明鉴,我心里只有妹妹!”
“不是你,大姐姐却是与什么人相好?“
“咱管她的闲事做什么!妹妹,我已是急得火上房,你好歹救哥哥命吧!”
绿棠正悬坐在石床上,严书辙顺势欺上身,搂住她便欲解衣,口里胡乱道:“红药本是傻丫头,好容易瞒住丑事,与晋王订了婚,又让紫芫拔了头筹,往后有她哭的时候。紫芫小狐媚手段极下作,将晋王迷得颠倒!”
绿棠眼珠儿一转,问道:“紫芫的事你怎么知道?”
严书辙色令智昏,嗤嗤淫笑道:“我禁军统领府有个极乐坊,养着些招呼皇亲贵戚的玩意儿。前两日,晋王带紫芫来过,我自去张罗安排。”
“你那三妹妹,比伎子倡妇还贱,竟不像个侯门小姐!她行出来的事,我都看不得,红药假正经丫头,能斗得过她么?”
绿棠被他贴在身边,听着满口污言秽语,恶心的简直要吐,连忙问道:“极乐坊是什么地方?”
严书辙笑道:“公子王孙玩乐之处,不得告诉妹妹!若妹妹想看,我明日你去见识见识!”
绿棠问的差不多,轻笑啐一口:“你们那种混账地方,我才懒得去!”
严书辙猥琐嬉笑,扳着肩膀将人按倒,翻身上来就要求欢。
“二小姐?二小姐在里头么?”
洞口忽然传来素素与灵儿的呼唤,严书辙做贼心虚慌忙穿衣起身。
两个丫鬟拉着手点着蜡烛进来,看绿棠斜卧在石床里,严书辙衣衫不整坐在旁边,都臊红着脸低头。
绿棠微微一笑,命二人给严书辙磕头:“这两个是我贴身丫鬟,以后二哥哥若纳了我去,她们自是跟着的。”
两个小姑娘虽非绝色,也各有动人之处。
严书辙忙从袖中拿出一包金珠赏了。
素素接着,故意嗔怪:“二公子不老成,不好生递来,偏要捏奴婢的手!”
灵儿在旁憋不住的笑。
严书辙刚与绿棠厮混,又见两个漂亮丫鬟,色心上头,顾不得命了。
他不知怎么奉承绿棠才好,连忙附身将佳人搂抱在怀,急哄道:“心肝儿好妹妹,等你嫁过来,这两个丫头我另眼相待!你要天上星星,哥哥好歹与你摘几个!”
绿棠对着他眼波流动,轻笑道:“都到这时候,二哥哥说什么见外的话?金钗子掉在井里,也总归是你的。你若心里爱惜,等她们大了,随便你收用罢了。浑说什么我要星星月亮,我是那等吃醋的人?”
“是是是!妹妹贤惠,是我多心了!”
素素与灵儿看绿棠眼色,登时娇滴滴围拢上来,从怀中拿出小巧乌银酒壶,袖里抖出橄榄蜜柑。
左右搀扶严书辙在石凳上坐着,轮番跪着敬酒。
素素灵巧,呲着牙笑道:“二公子,您做了姑爷,若待小姐好,咱姐妹倾心服侍您!您多吃一杯!”
灵儿演不了这种戏,只在后头陪跪,嘻嘻笑着不开口。
绿棠整理衣裳,从石床下来,歪着身子坐在严书辙身边,继续调笑道:“你们两个鬼丫头,急着寻我做什么!难道赶着给你们姑爷敬酒来了?”
一句话说得两个丫头都臊红了脸,笑不可支。
严书辙见她们如此放荡,自己倒有些尴尬,连忙摆手道:“岂有此理!妹妹休说笑话!”
绿棠两手揽着他头颈,故作亲昵挨挨靠靠,把严书辙迷得天昏地暗。
几人吃着酒,绿棠笑问:“二哥哥,我问你一句,你可得说实话。”
严书辙让素素灌得手忙脚乱,忙道:“随妹妹问罢了。”
“伯父这几日连着有应酬,是不是去你方才说的极乐坊了?惹得伯母和姨娘们生闷气!”
“正是!你不知,哥哥做这禁军统领,颇为不容易。当初这职位有缺,晋王手下李郎官要当,是姑父拦下,最终提拔我当,晋王的人做了副统领。我怎能不承姑父的情?”
“姑爷,你只承侯爷的情,不承夫人的情!”素素笑着捶打他,又给他剥柑子吃。
严书辙俨然左拥右抱,笑道:“哎!如今晋王是自己人,好容易李郎官不与我斗气,偏偏又出来一个令公子!父亲是幽州刺史,祖父有伯爵之位,自己在北关立过功,是齐王引荐过来的。这些日子,姑父、晋王与我,就在极乐坊商议这些事!饮酒玩闹倒在其次!”
晋王竟然已经下手了!
可叹严书辙这呆瓜,若不是文侯保他,早被人打压下去了!
他口中的令大公子,必定是齐王府来敬过酒的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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