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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姗姗来迟的三司使叶清臣,打破了垂拱殿偏殿内的寂静。文彦博、宋庠、庞籍、高若讷几人转头看向叶清臣,却无人开口,这令叶清臣愈发感到奇怪,一脸疑惑地入殿向官家行礼。赵祯对方才之事只字不提,微笑点头:“叶相公来了,方才朕与诸位相公正在讨论赵旸呈上的防疫札子……王都知,先让叶相公过目吧。”“是小郎君写的札子”叶清臣惊讶地看了眼赵旸,接过王守规收拢来的札纸,仔细阅览。跟其他人的反应类似,他仅看了几行就已意识到这份防疫章程的可贵之处,尽管他的认知也无法辨别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肉眼难见的疫虫”,但鉴于赵旸在瘟疫传播途径这块解释地非常详细、具体以及严谨,他本能地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胡编乱造的东西经不起推敲,而赵旸所写的这些明显是成体系的,且与他对瘟疫的了解相吻合。这样一份札子,竟是这位小郎君在短短两日内编撰完成的叶清臣不信。并非他看轻对方,问题在于赵旸在疫病传播这块解释地实在是太详细了,要知道御药院与翰林医官院研究了几十年,对疫病的了解却仍不及这位小郎君,这可不是单用聪慧就能解释的,需要经过大量的例案搜集与研究,根本不可能闭门造车,更别说在短短两日间。见叶清臣看罢,赵祯开口问道:“叶相公觉得如何”叶清臣略一思忖,拱手回道:“恕臣孤陋寡闻,以往亦不曾听闻小郎君提及的‘疫虫’,然,仅见小郎君描述地如此详细、严谨,臣便可以断定这绝非胡编乱造之言。再者,小郎君提到的疫病传播方式,饮食、虫鼠、接触、飞沫、疫气,亦与历来的疫案相吻合,只是……”“只是什么”赵祯不解问道。只见叶清臣转头看向赵旸,正色说道:“似这般归纳总结,势必要先搜集大量的案例,后加以研究,才能得出论证,臣相信小郎君这两日必然是辛苦了,但短短两日,且单凭小郎君与其身边人,断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这绝非凭借聪慧二字可以解释。臣冒昧想问小郎君一句,不知小郎君从何得知”殿内众人纷纷看向赵旸,其中就数宋庠最为好奇。对此赵旸并不意外,他早就想到会有人提出疑问,毕竟就像叶清臣说的,似疫病解析这种浩大工程,绝不可能是区区几个人以闭门造车的方式完成,那必定是要大量的从医人员以及相关研究者,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个嘛……官家知道。”思忖半晌,赵旸决定把这事甩给赵祯。殿内众人又再次将目光投向赵祯,赵祯气得心中暗骂,只得点头附和,含糊道:“唔唔,朕……确实知情。”诸位相公还眼巴巴地等着下文,没想到官家话风一转,揭过了此事:“总之,朕有意在河北推行赵旸的这篇《泛疫病防治管控规章》,不知诸位相公意下如何”几位相公对视一眼,心中澄明:官家这是不愿对他们透露。见此,诸位相公也不就再追问,仅就官家方才提出的事给出意见。陈执中率先表态,七分赞同三分恭维道:“有了小郎君这份防疫章程,老臣相信河北疫事定能得到管控。”继他之后,第二个表态的则是宋庠,只见他捋着胡须轻声道:“都要改用熟水的话,目前拨去的钱怕是远远不够……”说着,他注意到赵祯的目光,拱手解释道:“臣仅是提及一句,并无异议。”赵祯稍有些意外,在点点头后,一脸严肃地定了基调:“一切以济民为重,不吝钱药。”在二人说话时,身为三司使的叶清臣低头掐指默算,看他神色凝重的样子,显然宋庠提及的那一点绝非是一个小数目。抛开叶清臣,文彦博与高若讷是最后表态的,也赞同先在河北尝试新规。相较文彦博一脸平淡看不出端倪,高若讷明显仍记恨赵旸,只不过赵旸这篇札子他挑不出毛病来罢了。别看二人最后都表示赞同,但同样是赞同,态度也能说明一些问题。要知道之前讨论召范仲淹回京那次,文彦博是第二个表态的,尽管表现地有些油滑,但总得来说不失善意,但这一次,文彦博却是倒数第二个表态,且全程面无表情,虽说最终并未反对,但前后两次的区别赵旸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不出意外,大概是因为陈执中那件事。赵旸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文彦博,不经意间,余光正好瞥见宋庠似乎正在看他,遂移动目光与后者的视线接触,却见宋庠对他稍一点头,微微一笑。咦赵旸心下纳闷,不动声色。当日,经几位相公一致认定,赵祯令中书舍人院起草诏书,命河北以新规施行防疫之事。这新规,即赵旸编写的《泛疫病防治管控规章》。除原本入档封存外,赵祯命人将这份规章抄录多份,一份交予御药院,一份交予翰林医官院,一份收录于宫中书阁,剩下的则连同诏书一同发往河北。临近黄昏时,曾公亮向官家告辞离去,而赵祯也带着赵旸前往福宁殿用膳。在前往福宁殿的途中,赵祯故意吩咐随行人员离远一些,随后问赵旸道:“文彦博怎么回事他当真很有名么”赵旸点头道:“那是,大宋重臣,数朝元老,士大夫之楷模。”士大夫赵祯微一皱眉,因为以他对这小子的了解,士大夫在这小子心中可不是一个好词,至少是带有贬意的。“他有何功绩”“这个嘛……”“你又不知是吧那你就说他有名”“我只是忘了,忘了是忘了,不知是不知,两者是有区别的。至于为何说他有名,因为他说了句话……”“话”赵祯停下脚步,“什么话”赵旸也不隐瞒,在看了看四周后,低声对赵祯道:“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赵祯听罢顿时色变。别看宋太宗时就提过“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但君主提及和臣子提及这能一样么前者可以视为宋太宗对士大夫阶级的笼络与示好,后者算什么真以为能与君主平起平坐了“他对谁说的是朕么”赵祯面色铁青地问道。“好像是宋神宗吧,大宋第五位君主。”“他怎么敢!”赵祯面色稍霁,但依旧怒火中烧。毕竟身为君主,文彦博这话在他听来异常刺耳。别看赵祯性格软弱,但倘若文彦博胆敢对他这么说,那绝对是贬职外调的下场,搞不好就去崖山接欧阳修的班了,毕竟文彦博这话简直就是在挑战君权,这是任何一位君主都无法容忍的。至于宋真宗那会儿为何不发作,只能说当时君权已彻底被士大夫阶级绑架,不像眼下,无论是文彦博还是士大夫阶级,还没这个胆子。眼见赵祯气得面色铁青,赵旸宽慰道:“人人都有自身的立场,官家看开些就是了。”赵祯一愣,疑惑道:“你在替他说话”“没啊,就事论事。”赵旸摇摇头道:“有句老话叫屁股决定脑袋,他本来属于士大夫阶级,为士大夫说话岂非情理之中官家听着刺耳,只是因为官家作为君主,君臣博弈间天然与其对立……所以说,官家看开些就是了,就当人无完人。”赵祯若有所思,心中的怒气渐渐褪去,随即,他好奇问道:“那你呢你站在哪边”赵旸想了想道:“我站在中华民族的理念这边。”赵祯一愣,在细细琢磨一番后,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赵旸,随即没好气道:“谁问你这个了朕问的是朝堂之事,你如今也是个官了……”赵旸想了想,毫不犹豫道:“我自然是站在官家一边了。”“哦为何”赵祯挑了挑眉,心中对这一回答并不意外。毕竟赵旸从一开始就是支持君主集权的,他只是不明白这小子为何支持,毕竟据这小子之前透露,一千年后连君主都不存在了。赵旸犹豫道:“这个……官家要听真话”“那是自然。”“真话就是……”赵旸偷偷瞄了眼赵祯,讪讪道:“我个人认为,士大夫阶级相较君主更应约束,一个昏君对国家造成的危害,比不过放任整个士大夫阶级失控带来的危害……”“……”赵祯差点没给气死,瞪着眼睛斥道:“你说谁是昏君”“没,就是做个比喻……”注意到赵祯不善的表情,赵旸退后两步,一脸无辜道:“是官家说要听真话的,可不能怪罪于我。”赵祯气得冷笑连连,忽然他改变态度,一脸和善地点头道:“你说得对,错不在你,你过来,朕给你一点赏赐。”“还是别了……”赵旸哪能上这当,摇摇头转身就跑。赵祯上前两步伸手去抓,可惜却没抓住,气得咬牙切齿。随即,他目视着赵旸跑远的背影,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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