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一个原配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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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里，张家夫妻正热情地接待客人。</p>

只是客人脸上虽带着笑，但眼神却是冷的，更像是皮笑肉不笑。</p>

“我要见世子和姑娘。”</p>

张老爷笑容满面： “我已经让人去请，谭大人稍待。”</p>

“张老爷慎言。”谭公公说这话时，嘴角笑容灿烂，却也只是一瞬，笑容敛起。手指翘起兰花指，声音尖利。语气里颇不耐烦，隐隐还有些鄙视张家人不懂规矩，胡乱称呼：“我不是官员，担不得这样的称呼。”</p>

张家富裕了百年，张老爷也算见过世面，哪儿会不知道面前人的真正身份？</p>

只是这么喊会让其高兴，他便也“不懂规矩”了。</p>

世子来得快，身后跟着林琴兮。</p>

看到二人，谭公公立刻起身行礼：“给世子请安。”他看向林琴兮，上下扫一眼，再次行礼：“给姑娘请安。”</p>

林琴兮受宠若惊，急忙上前虚扶：“公公莫要多礼。”</p>

她心里有些期待，京城有人前来，是不是催促世子回京？她简直是做梦都想离开府城，离开这些曾经嘲讽议论过她的夫人，回到王爷父亲身边，恢复她王府之女的尊贵身份。</p>

到时候，谁还敢小瞧她？</p>

谭公公一笑：“我这一次来，是奉王爷之命，特意接回姑娘。”</p>

林琴兮大喜过望：“真的？”</p>

谭公公颔首：“姑娘以前吃了不少苦，从今往后，您就是王府的女儿，没有人再敢欺负您。”</p>

林琴兮不敢相信，可看他不像是玩笑，顿时起了试探之意，眼神一转，笑道：“自从哥哥找到我，我已经过得比以前好多了！我这几日在张家，哪里都好，就是那饭菜特别素，比喂兔子还素……”</p>

谭公公讶然，疑惑看向张老爷：“可有此事？”</p>

秦秋婉刚到正房门口，就听到林琴兮在告状，一步踏进门：“确有此事。可我亲眼看到她之前顿顿吃素，我也是怕浪费。公公若是不信，可去李家问。”</p>

谭公公皱起眉：“你是谁？”</p>

林琴兮率先上前一步，将自己和张娉婷之前的那些恩怨言简意赅说了一遍。</p>

话里话外她都无辜，告状之意明显。</p>

谭公公越是听，眉心皱得越紧，看向张家人的目光也渐渐凌厉起来：“大胆！”</p>

他一喝，张家人都心弦一颤。</p>

世子沉声道：“放肆！本世子在此，哪儿轮得到你说话？”</p>

搁别的宫人，自然是不敢说的。</p>

可谭公公不同，他是启王爷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因为此，哪怕在世子面前，他也没有多谦卑。</p>

可主就主，下人得脸，那是主子给的。世子给他脸面，就是给启王面子。若不愿意给，谭公公就得缩着。</p>

尤其这里离京城千里之遥，天高皇帝远。真责罚他，他也只能受着。被世子一喝，谭公公立即认错：“是。”认错却不代表他就真服软了，转而道：“可姑娘金枝玉叶，若是王爷不知便罢，知道了是一定要帮着讨个公道的。王爷知道，世子性子冷，对弟弟妹妹都不太上心，所以特意让我来尽快接回姑娘。还吩咐过，若是姑娘这些年受了委屈，要尽量弥补，别让姑娘郁结于心生了病……”</p>

言下之意，就是要帮林琴兮撑腰讨公道了。</p>

张家夫妻面色难看。张大哥已经悄悄让人将有孕的妻子带下去安顿，免得被吓着。</p>

世子面色如常，眼神更冷了些。</p>

林琴兮欣喜若狂，急切地上前一步：“父亲真的让你来接我？”</p>

谭公公笑容温和：“要唤父王。”</p>

“父王……”林琴兮喃喃念着，眼神憧憬：“父王对我真好，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担忧过我。”</p>

“林姑娘这话我可不赞同。”秦秋婉不想坐以待毙，该解释的事情她不会憋着，当即道：“李泽彦李举人和你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为了你夜夜装醉不肯与新婚妻子圆房，这般重情重义亏待妻子也要为你守身如玉，你却说没有人担忧过你……”忒没良心！</p>

林琴兮这些日子，早就烦了李家人的纠缠。今日一大早李父就带不少人非要证明志远是李家血脉，刚刚好不容易才把人打发走。如今听到李泽彦的名字，她就浑身不适，蹙眉道：“张姑娘，你不要只看片面。你和李家闹得不可开交，他们只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这些可都是满城百姓亲眼所见，如果说李家对我都情深义重的话，只怕这世上也没有刻薄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