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四个原配 30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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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婉手撑着下巴，边上的褚修羿还往她的手肘垫了一个褥子。她冲他温柔一笑算是谢过，再开口，语气依旧凌厉：“还不从实招来。”</p>

大夫偷瞄了一眼龚莹莹，见她眼神满是威胁的看着自己，知道这也是不好招惹的主，心下发苦，简直左右为难。</p>

秦秋婉再次斥问：“你到底说不说？”转头吩咐边上丫鬟：“去报官，就算衙门不管。我也非要把这个庸医做的事传出去不可！”</p>

大夫闻言，再不迟疑，飞快道：“夫人且慢，我会这么做，都是有人指使。”</p>

龚莹莹心下焦急，强调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说。”</p>

两边都得罪不起，又不能不说。大夫一闭眼，道：“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让我这么做的。夫人，一般大夫都不会错诊喜脉，我最近急需银子，才做下了错事，求夫人饶恕。”他又强调：“让人找到我时，非说这位姑娘的婆婆已经病入膏肓，只剩下一口气，让我撒一个善意的谎言。”</p>

秦秋婉都要气笑了。</p>

龚莹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有人因此起疑，斥责道：“你别胡说八道，我娘分明好好的！”</p>

她起身走到秦秋婉面前一礼：“娘，此事应该是有人恶作剧，您就别为难大夫了。没有身孕也无碍，反正我们还年轻，右琅得病肯定会好，到时候我们抓紧点，一定让你尽快抱上孙子。”</p>

着急之下，龚莹莹连羞涩都顾不得了。</p>

秦秋婉似笑非笑：“谁会做这样的恶作剧呢？”</p>

龚莹莹眼皮一跳，摇头：“那谁知道？”</p>

秦秋婉看向门口，那里正站着一个护卫，方才敲了一下门。</p>

龚莹莹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正想再问，就听到婆婆吩咐：“把人带进来！”</p>

护卫退开，很快拉过来两个着布衣的人，兴许是太冷，头脸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p>

可是熟悉的人只凭着一双眼也能认出来，龚昌面色微微一变：“方秋意！”</p>

又看向边上的男人，冷笑道：“林元铎，你不是死了吗？”左右观望一圈：“你娘呢？不会真被烧死了吧？”</p>

林元铎面色铁青，死死瞪着秦秋婉：“你怎会知道我们还活着？”</p>

秦秋婉闲闲道：“你们自己可能不觉得，可在我看来，龚莹莹这两天太过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想让我帮着还债，无果后又有了身孕，这也太巧了。而还债之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们两人。”</p>

她似笑非笑：“你们这对野鸳鸯只剩下一具焦尸，压根辨认不出容貌，说你们俩死了，我本就心生怀疑。加上后面发生的这许多事，结论不言而喻，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认为你们会亲眼看着，所以发现莹莹有孕之后，就让人去外面抓你们了。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猜中了。”</p>

褚修羿拿过她的手揉了揉：“别老撑着，累！”</p>

秦秋婉冲他温柔一笑，二人对视间，情意流转。</p>

落在林元铎眼中，就觉得格外不是滋味。</p>

这些日子他和曾经求而不得的心上人相守，日子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甜蜜。两人身无分文，要想法子找东西吃，还得自己做饭，住在破败的小院里，再多的情意也变成了灰头土脸，两人甚至还吵了几架。</p>

谁家夫妻都要吵架，和他们不同啊！他们年少相知，多年相爱，只是苦于不能相守。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这才短短一月不到，怎么就两看两相厌了呢？</p>

越是到后来，林元铎越是清楚。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方秋意。</p>

他喜爱的，只是记忆中那个乖巧娇俏的少女，并不是现在这个嫁人后生儿育女近二十年的妇人。</p>

而方秋意其实也后悔了，她离开之时刚被和离，照她的年纪和容貌，再嫁的人就算不如龚昌，至少也要比欠一屁股债务的林元铎要好得多。</p>

两人东躲西藏，像见不得光的老鼠，还要为生计发愁，穿得破破烂烂，还得自己亲手生火做饭。关键是还吃得不好……两人得以相守之后，简直没有一样如意的事。</p>

两人刚到那间小院，方秋意就后悔了。</p>

过了这一个月，她更是悔上加悔。</p>

一步错，步步错，她当初就不该和林元铎来往那么多年。早该成亲之后一刀两断！如此，她如今还是龚夫人，哪怕家里的生意没有赚得那么多，日子也总能过的。</p>

此时看到伴在楼玉蓉身边的年轻男子，她眼中忍不住伸出一丝艳羡来。</p>

长相好，家世好，待人温柔，还是独独待一人温柔，这才是她想要的如意郎君！</p>

“什么野鸳鸯，你说话太难听了。”当着龚昌的面，方秋意还是挺顾忌的。</p>

秦秋婉扬眉：“孤男寡女在一起躲躲藏藏这么久，说你们俩清清白白，谁信？大家都是饮食男女，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敢承认的？”</p>

方秋意：“……”</p>

林元铎：“……”</p>

两人克制多年，确实忍不住动了情，发生了和夫妻一样亲密的关系。</p>

但是，要说此时他们对对方的感情还如曾经，那就是笑话。</p>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p>

都得到了，发现对方也不过如此！</p>

“你们俩这一死，把所有的债务丢给我们婆媳俩，也忒不厚道了。”秦秋婉看向门口的护卫：“你们去赌坊一趟，告诉他们这个惊喜吧！”</p>

于赌坊来说，大概只有惊，没有喜。</p>

呈现如今的情形来说，林元铎真的死了才好，无论是龚昌还是楼玉蓉，还得上这里债的可能都很大。</p>

可是林元铎……就是把他称斤卖了，也还不起。</p>

别说利息，本金都收不回来！</p>

林元铎面色苍白：“楼玉蓉，多年夫妻，你何必这么绝？”</p>

楼玉蓉摇摇手指：“于我来说，除了家人之外，只有银子最重要。你想抢我的银子，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情义可讲？再说，你要是有那玩意，会处心积虑让我帮你还债？”</p>

林元铎被怼得哑口无言。</p>

方秋意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p>

龚莹莹见事已至此，想让别人还债是不能了，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劝母亲别和欠了那么多债的林元铎在一起。</p>

事实上，她如今还是林家妇……母女嫁父子，到底好说不好听！</p>

“娘，这些日子你去了哪儿？”龚莹莹上前拉着母亲的手：“我好想你，你不知道，你不在了之后，他们都欺负我。尤其是长安母子……”</p>

龚昌听到这话，满脸不悦：“胡说什么？”</p>

龚莹莹反问：“难道不是吗？他们来了之后，你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以前我还是你的乖乖女儿，现在你当着外人的面也要斥责于我！爹，长安是你亲儿子，我就不是你亲闺女吗？你要为了他赶我出门吗？”</p>

那倒不至于。</p>

且不说龚莹莹如今是楼玉蓉的儿媳，这门关系若是联络得好，与他的生意有大益处。</p>

就算龚莹莹最后做不了林家妇，做不了楼玉蓉的儿媳，也还能改嫁。凭她的容貌，嫁的人家不会差到哪去，总之，对家里多少会有助益。</p>

龚昌此人，为了银子能忍耐妻子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十几年，一个闺女而已，他还不至于非要把人赶走。</p>

不过，他对待女儿的态度，确实是在长安母子进门后越来越不耐烦。</p>

可是，也不全是因为母子俩。</p>

龚莹莹自己也不争气啊，好好的人生，愣是被毁得乱七八糟。其中固然是因为楼玉蓉针对，可路是自己走的，日子是自己过的，她若是费心讨好，楼玉蓉也不至于这么狠心啊！</p>

“我不赶你出门，可你带着男人在娘家住，到底好说不好听，今日之后你就给我搬出去！”</p>

龚昌心里清楚，人死债消，如果林元铎和方秋意这对鸳鸯真的死了，楼玉蓉在多年之后兴许会想起林元铎的好来，两人毕竟多年夫妻，又育有两个孩子。再说，林右琅眼看命不久矣……等孩子一死，身为母亲的定然会常常缅怀。</p>

而所有亏欠的那些，都会弥补到女儿头上，也就是他的头上。</p>

可是现在林元铎没死，还带着方秋意躲藏这么久只为了把债往楼玉蓉身上赖……这样的情形下，两边的仇怨越结越深，再无和好可能。</p>

至于林右琅死后楼玉蓉后悔弥补，现在看来也遥遥无期，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当然了，，龚昌不是真要赶女儿走，还是那句话，女儿年轻，容貌也好，哪怕再嫁，也多少会帮着自己。</p>

龚莹莹脸色大变，跪在了父亲面前：“爹，您真要赶我走吗？我不走！”</p>

龚昌眼神中满是不舍：“但是，林右琅亲生爹娘都在，住在你娘家算什么？”</p>

龚莹莹知道自己想要把人送回很难，事实上，她这些日子也伺候够了，飞快道：“爹，我要与他和离。”</p>

兜兜转转一圈，这抛弃病重夫君的名声，到底还是要扣到自己头上。</p>

龚莹莹实在是忍不了了，一时间，只觉得哪怕自己名声尽毁，只要有母亲护着，她都不怕了！</p>

龚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可是，你的名声……”</p>

龚莹莹咬牙切齿，坚定道：“林右琅半死不活，他娘都不管，我也不要管。是是非非，明眼人自然看得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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