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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鸿泰在来之前, 想过各种可能,但都没猜到孔玲珑会直接承认盯着他。</p>

他被噎了下,侧头去看邱夫人神情。</p>

邱夫人面上带笑, 并没有生气。</p>

章鸿泰面色一言难尽:“孔玲珑,我们俩都和离各自嫁娶了, 你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为何还要找人盯着我?”</p>

秦秋婉手撑着下巴,反问:“你以为各自嫁娶, 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吗?”</p>

她看着手上的白里透红的指甲, 道:“你两次想要我性命, 我不想变成和你一样的人,冲你下不了手,找人盯着你们防备一二还是有必要的。”</p>

她抬起头,冲他一笑:“这不看不知道,看了才晓得, 你最近这日子过得……忒惨了。”</p>

看着她满脸幸灾乐祸,章鸿泰恼怒不已:“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才会被禁足。”</p>

“你说错了。”秦秋婉摇摇手指:“你是因为没害着我,又被我给抓住了把柄, 所以才过得这么惨。于我来说, 这把柄抓得还不够实, 否则,你现在应该在大牢中才对。”</p>

章鸿泰瞪着她:“你敢说昨天下午的事,不是你干的?”</p>

“不是!”秦秋婉坦然:“事实上,你来找我,也没找错人。”她笑了笑:“你别误会,我不是幕后的人。我只是想说,我的人刚好看到了那个小丫头的马车。车辕上有个“陆”字。”</p>

邱夫人好奇:“玲珑, 这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p>

都是有心人,婆媳两人相处得不错,秦秋婉笑吟吟:“昨天得到消息太晚,您已经歇着了,本来还想今天告诉你听着解解闷,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p>

章鸿泰面色冷了下来:“红衣昨天才为我生下孩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听你挑拨?”</p>

秦秋婉坦然:“你不信也罢。总之凶手不是我,你若再要纠缠,我只能去找大人查清真相,为我讨个公道了。”</p>

章鸿泰:“……”</p>

她这么说,应该不是假话。</p>

当下律法,到了公堂上说假话,哪怕没做错事,也会被入罪。</p>

“你要去报官么?”她一脸兴致勃勃:“我这个人最是正直,看不得有人被害。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让盯着怡然居人前去作证。”</p>

章鸿泰心情复杂:“既然你知道内情,也该知道月华如今有孕,受不得打击。你为何没有让你的人前去阻止那个丫头靠近怡然居?”</p>

“亏你说的出这种话。”秦秋婉嗤笑:“陆红衣腹中是你的血脉,人家想要让正室夫人知道自己瓜熟蒂落,这本就是情理中事。我让人盯着你,只求自保。就像是你说的,我们俩早已一刀两断各自嫁娶,我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得多傻才会再搅和给你妻妾之间?”</p>

“再说了,你那外头几十个护卫又不是摆设。他们都不拦着,轮得到我来操心?”</p>

到了此刻,章鸿泰基本可以确定。那个跑去让沈月华大受打击的丫头,定然和陆红衣有关。</p>

他心里明白,此时他最应该质问的人陆红衣。可人家刚拼命为他生下孩子……实在是为难得很。</p>

他心里纠结,邱夫人却没了耐心:“三公子,我家里只有女眷,不方便接待。你若无事,还是早些离去吧!”说着,吩咐下人送客。</p>

章鸿泰记忆中的陆红衣骄傲洒脱,从来不是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此时他心里乱糟糟的,也没想强留,下意识跟着丫鬟往外走。</p>

看他走到了门口,秦秋婉又道:“对了,在怀在腹中的孩子,说娇弱也娇弱,但大部分都挺坚强。我是很少见到大受打击过后落胎的女子,尤其母体身康体健的情形下……”</p>

章鸿泰回身,眼神凌厉:“你想说什么?”</p>

“那个郎中配的安胎药,应该是落胎药才会有这样的结果。”秦秋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但我还是想不通,沈月华之前可是小有名气的大夫,这往口里喝的东西,她应该分得清才对啊!”</p>

章鸿泰下意识替她辩解:“她想保住孩子,所以喝得快。”</p>

秦秋婉闻言一脸惊讶:“这话你信?”</p>

章鸿泰本来是信了的,可看到她和邱夫人脸上的惊诧,他又没那么确定了。</p>

他心里更乱,好像再留下来就会知道一些他不想知道的东西,几乎是落荒而逃。</p>

见人走了,邱夫人吩咐下人送上饭菜,和儿媳一起吃。</p>

“你如今有孕,那边的事儿还是少看,对孩子不好。”</p>

秦秋婉含笑应下。</p>

出了邱府,章鸿泰一路神思不属,回到章府时,看到母亲正在挑选料子。</p>

那料子细滑,应该都是给孩子挑的。</p>

边上两个嫂嫂都是强颜欢笑。看到他进门后,面色更加不好。</p>

二嫂杨氏就不是个能忍的:“三弟,若是没记错,你如今还在禁足中。前两天你二哥还说你最近听话,依我看,你这我行我素的性格还是没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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