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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栗儿立马抱着白微澜脖子,软乎乎的小脸眉开眼笑,“父亲真好。谢谢父亲。”
白微澜朝宴绯雪挑眉,眼里满是得意。
宴绯雪:……
他进门转身,然后拿出来一个扫帚。
脸色看不出喜怒,朝院子里的白微澜走去。
白微澜浑身紧绷,不会被他激怒,要打他吧。
还手是不能还手的,但是被一个哥儿拿着扫帚,追着院子打也很丢脸。
就在白微澜一脸纠结时,宴绯雪从他身边经过,朝后屋檐走去了。
后屋檐背面靠土坎,和屋檐形成一条天然巷子,两边出口再用芦苇围着,上面搭些枯枝茅草就是一个鸡窝了。
昨天雪还未融化,今天雪又不见停,茅草顶上积满肥厚一层白雪,把顶梁芦苇压弯了个弧度。
宴绯雪原本是打算站在土坎上扫茅草顶上的积雪,但土坎积雪太厚模糊了边缘,很容易踩空或者滑跤摔倒。
他看了看,还是打算搬一个木梯子,搭在屋檐上,踩着梯子扫茅屋顶上的雪比较好一点。
“放鹤,过来给我扶下梯子。”
“哦哦,好嘞!”
白微澜见放鹤屁颠颠跑过去,他也跟了过来。
屋檐下的小土沟被屋檐水长久冲刷,露出坑坑洼洼不平的凹凸,黄色的石子上也布满了青苔。
木梯子就是搭在这小凹槽上。
放鹤双手扶着木梯在原地压了压,然后宴绯雪就拿着扫帚踩着木梯上去了。
宴绯雪用手扶着木梯,一手拿着扫帚对茅草顶扫雪,身体前倾,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白微澜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他道:“别因小失大,摔了人。”
放鹤瞪他,“不会说话就闭嘴。”
“你知道这个鸡圈要搭多久吗?光芦苇就砍了四天,别说再搭这个茅草顶了,还是请了人搭的。”
白微澜道,“既然这个鸡圈这么重要,扫雪你也能干,为什么不是你上,他在下面扶着?”
“因为燕哥哥怕我摔着,不让我上。”
“这不就得了,你自己怕摔不敢上,在下面喊着鸡圈重要,哪想着担心上面人的安危。”
“你!”
放鹤气结,就这么没一下没注意,木梯脚滑过石块,一个摇晃偏移,木梯上的宴绯雪身姿摇摇晃晃。
放鹤惊得头皮发麻,大声尖叫想要扶稳木梯子,但是宴绯雪已经踩空闪腰掉了下来。
放鹤吓得呆怔了,耳朵嗡嗡的。
“咔嚓——”骨骼脱臼的声音响起。
放鹤背后爬上刺骨冷汗,眼前一团人影。
他眼睛聚焦回神,只见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跑过,来接住了燕哥哥。
“幸好幸好。”
但下一刻,木梯子沿着屋檐彻底滑倒,瞬间朝白微澜的后背砸去。
“嗯~”
白微澜被砸倒的瞬间双手搂紧了腰。
他倒在雪地,头晕目眩的,抬眼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宴绯雪。
而宴绯雪正双腿跨在他身上。
白微澜想骂娘的冲动都有了。
这恶梦一般的姿势,竟然在青天白日重来一次。
那夜,身上的人一身红衣轻佻浪荡。
此时,冰肌玉骨的宴绯雪眼里是担忧关心。
这是他新的勾人手段?
“你还好吧?”
宴绯雪蹙眉,看着痴痴游神的男人,莫不是磕到后脑勺了吧。
他想起身,腰间却一紧,低头就见腰间的双手收紧了几分。
“莫不是傻了?”宴绯雪抬手准备捏他鼻子,却被人打开了手。
“起开!”语气满是厌恶不满。
宴绯雪对于男人态度的转变没放心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沫。
他准备伸手拉人,白微澜无视避让,自己撑手起身了。
只是看着右手臂有些僵硬,像是脱臼伤着了。
放鹤也发现了,“你手臂没事吧?”
“没事。”
白微澜左手臂动了动,右手臂僵硬的绷直,给自己正了正骨,脸上冒出了细汗,神情却看着没事人一样。
“真的没事吗,我都听到咔嚓声了。”放鹤怀疑道。
“这能有什么事?就他那身板,我接两个绰绰有余。”
“没事就好。”宴绯雪道。
宴绯雪看着白微澜背后滚满了雪沫,“别动,你背后的雪,我给你拍拍。”
柔声入耳,白微澜胸口忽地一跳。
“不需要。”
他面色极不自然,扭头就走。
刚才千钧一发之间着急接人,他脑袋空空,跌落的人影在他眼里无限放大。
他身的血液好像都冲到了双臂间,一定要接住这人。
恨意太深,满眼都是这个人。
刚才错乱慌忙之际,他的唇角擦过一抹温热,入眼是那抹雪白的侧颈。
现在回过神来,他才嗅到自己领口上残落的胭脂味,是香甜的。
白微澜越想心里越燥,越燥越烦,越烦越热,耳朵不知不觉泛红了。
“父亲!”
小栗儿见白微澜失神走来,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别扭。
他跑近抱着白微澜的手臂,担心道,“是不是爹爹说父亲了,不让我们玩雪啊。”
右手臂突然被一番拉扯,白微澜没忍住嘶了声,侧身避开道,“没有。”
他一侧身,小栗儿发现满背的雪沫。
“父亲蹲下,我给父亲拍拍雪。”
“小栗儿真乖。”白微澜蹲下道。
“父亲也好乖哦,和大黄一样乖。”
白微澜侧头一扫,一旁大黄也蹲在地上,背后毛发里还夹着雪沫……
大黄感受到打量的视线,然后浑身像是滚筒甩毛似的,一抖一抖地,把后背的雪溅的到处都是。
尤其白微澜的脸上格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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