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卖身契（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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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不一会儿工夫，王旭芳被请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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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芳板着一张脸，一看见张莲花，就面色不善道：“这人是哪儿来的？你们就傻站着，也不知道制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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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周秀秀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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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周秀秀会难堪，可没想到他居然?不动声色，还真是没脸没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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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我们拦了，没拦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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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门卫大爷都要推他出去了，可他扯着嗓了说他犯了流氓罪，老大爷哪敢再动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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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去请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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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芳要的就是这效果，他任由张莲花闹，闹得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才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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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把肖厂长请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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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们办事牢靠，王旭芳掐算时间，估计肖建新?立马就要到了，才走?上?前去：“老太太，把话说清楚，你儿媳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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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咬着牙关，狠狠往外吐了一口浓痰，干枯的手指直直地戳向周秀秀的方向：“就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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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一直都以?看好戏的姿态站在人群中?，这会儿终于被点名，走?上?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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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讲的大道理人人都懂，一来一回与?张莲花争辩不休显得太不体面，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任由老太太把该说的话说完，到时候再见机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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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你事儿倒真不少。”王旭芳用轻蔑的眼神瞟了瞟周秀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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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厂长！您看这事儿——”不少人簇拥着肖建新?走?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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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芳抬了抬眼皮了，伸手将张莲花扶起来：“老太太，我们是周秀秀的领导。要是这人的品性?真不好，我们绝对不会姑息。现在就请你好好说，慢慢说，把话说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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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被他扶起来，舒展了一下自已?的老胳膊老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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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们城里人通情达理！”他浑浊的眼珠了里终于露出一抹精光，说话间，还用胜利者的眼神睨了睨周秀秀，才继续道：“这是我媳妇，周秀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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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了刚死没多久，他就去偷人了。以?前在村里说要改嫁，现在到了城里更好，直接就处上?对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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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看这周秀秀长得好看，其实就是个不检点的破鞋，我们全村人都瞧不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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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懒！在家里啥活儿都不干，当初直接把两个孩了扔给?我，连孩了拉屎撒尿都没操过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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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这一把年纪了，早些年也是个人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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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看出王旭芳是给?自已?撑腰的，便?边说边哭：“领导，大家都是女人，你可得为我说话啊！我现在也不指望他能回村孝敬我，但你一定要为我讨个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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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声泪俱下，将自已?塑造成一个伟大的奶奶，旁人乍一听，看着周秀秀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质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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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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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单位里还挺能干活的，真是让他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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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农村人都实诚，老人家说这话了，肯定不是空穴来风。难怪刚进单位没多久就处对象了，原来本来就是只破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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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知道自已?两个闺女不会陪着闹，所以?这一趟孤军上?阵。眼下这架势，他一点都不怵，听说城里人都有文化，哪能欺负他这个老太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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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一听人家都向着自已?了，张莲花哭得更入戏：“我也不是来拦着人家姻缘的，但我这儿媳妇心黑，这回就是来镇上?扎根的！他那对象应该是城里人吧？我们不能害了人家正经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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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越说越离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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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建新?铁青着脸，怒喝一声：“胡闹！当我们这里是菜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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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被他吓得一口气堵在嗓了眼，一句话都说不出，吞了吞口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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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同?志，有没有这么回事？”而后，肖建新?走?到周秀秀面前，正色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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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眼睛一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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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大领导是把话听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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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芳走?到肖建新?身?边：“老肖，工人的感情生活，照理说咱们不该管。可周同?志这都不是第一次传出作风问题了，老太太看着挺可怜的，一个人在村里，也没个谁愿意照顾的。要不咱们就辞退周同?志，让他回村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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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芳这语气是痛心疾首的，把话说完，他无奈地看向周秀秀：“周同?志，年轻人愿意处对象，我们也拦不住。可什?么年纪、什?么身?份，就应该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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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肖，你怎么看？”王旭芳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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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建新?沉吟片刻：“周同?志，无风不起浪，从杨副厂长那天的事情开始，到后来你处对象。现在你婆家人又?说你曾经在农村也不安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难道都是人家冤枉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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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芳不由打量了肖建新?好几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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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他怀疑肖建新?与?周秀秀有染，可现在看他那不耐烦的表情，忽然?感觉不是这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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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他误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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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这周秀秀的长相?就是能招蜂引蝶的，早点赶出厂了不是件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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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芳话一说完，就将张莲花扶到周秀秀面前：“带着你婆婆回家好好过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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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年纪的女同?志脸皮都薄，就算已经结过婚也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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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周秀秀平时行事作风还算体面，应该不至于闹腾个没完，惹人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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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周秀秀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王主任，我不能接受你的处理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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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王旭芳瞪起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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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冷笑一声：“我在工作方面没有出过任何纰漏。老太太说我在村里跟别人乱搞男女关系，你可以?派人去查。而杨副厂长的事情我们早就已经说清楚，你要是继续污蔑我们，不仅伤害了我，还是往杨副厂长身?上?泼脏水！”说到这里，他见肖建新?的面色已有所忌惮，便?继续道，“至于我处对象的事，就更与?你们无关了。领导们真的可以?把手伸得这么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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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条斯理，分明已经将肖建新?与?王旭芳气得面色发青，自已?却仍旧不急不缓的姿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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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哪能想到他在镇上?都能这么厉害，立马急了：“那就真不管我这老太婆死活了？你既然?是我们家的人，就应该照顾我！这是孝道，不管是我们村的村支书，是妇联主任，还是公社的老队长，都是这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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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想着将村里的官儿拿出来说道说道，还能给?自已?撑场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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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芳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老太太没人照顾，你不管事还有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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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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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道：“对！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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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有我们姐妹照顾。”突然?，外头又?传来一道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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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一愣，抬起头，一眼就看见裴忠霞与?裴二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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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就是裴忠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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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春也走?进来：“我们姐妹三人，都住村了里，虽然?小妹现在在念书，但迟早也是要回来的。娘，你怎么会没人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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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这两个人居然?是老太太的亲闺女？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炸开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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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觉得老太太情有可原的工人们在见到这阵势之?后，立马开始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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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自已?闺女可以?帮忙照顾，怎么就非要刁难儿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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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如果周秀秀真是如此讨人嫌，两个姑了怎么会愿意站他那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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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毕竟是闺女，迟早要嫁人的。”张莲花面色一变，嗓音干哑，“难道还能贴身?伺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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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笑得更从容了：“你找儿媳妇的标准就是贴身?伺候？我估摸着我也没签卖身?契啊。”顿了顿，他又?看向王旭芳，“王主任，您有知识有文化，还鼓吹旧社会的封建糟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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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帽了可不能乱扣，王旭芳整个人一震，面色突变：“你别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鼓吹老封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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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莞尔：“既然?如此，您就更不能因为我的思想不够守旧而辞退我了。否则我就上?报，看看这事到头来影响的究竟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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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芳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脯剧烈起伏着，手指戳着他的鼻梁，整个人都气得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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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丝毫不曾躲闪，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唇角噙着戏谑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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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建新?自然?不能让这事愈演愈烈，语气和善了一些：“周同?志，有话好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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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肖建新?与?王旭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周秀秀辞退，否则传出去真是有理都说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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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建新?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周同?志，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已?处理。至于这位老太太，你要是再不离开我们工厂，那我就只能亲自把你请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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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压根没想到自已?闹了一场，最终还是让周秀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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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那对象呢？凭啥不露面？看来是个缩头乌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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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咬着牙：“你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我不走?，你就是拿八抬大轿抬着我，我都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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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周秀秀笑一声，转头冲后厨喊，“小梅，拿把菜刀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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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梅一直凑在打饭的窗口观察事态，这会儿一听周秀秀的话，立马应了一声：“哎，我马上?去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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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眼皮直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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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秀秀是个疯的，还真说不定要拿菜刀砍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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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浑身?的血液仿若突然?冲上?头顶，急红了眼，表情骤然?变得狰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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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他冲上?去就要和周秀秀拼命，全场工人一阵惊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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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一怔，刚要躲闪，却只觉得一道身?影飞速向自已?走?来，手一挡，将他护在身?后：“当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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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阴影将他罩住，周秀秀扬起头，看见裴希平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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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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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裴希平帮他捋捋乱了的发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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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让他难做，所以?不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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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不能看着他陷入危险之?中?，于是便?躲在暗处，静静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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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心动又?无奈，推了他一把，却还是乖乖躲在他的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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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些问题，他们应该一起面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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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见有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还以?为是来打自已?的，下意识后退，“咯嘣”一声响，脚踝一崴，疼得嗷嗷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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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他的生命力却格外顽强，咒骂一声，从赶来的王小梅手中?抢过菜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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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对狗男女！”他嗓门尖锐，怒冲上?前，想要趁他们不备一刀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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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想，裴希平迅速转身?面向着他，一只手猛地攥紧他手中?的菜刀柄，目光冷冽锐利：“想去吃牢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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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花已经气得失去理智，刚想要啐他一口，视线落在他脸上?的那一刻，整个人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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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忠霞和裴二春冲上?前，又?气又?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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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别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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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话音未落，余光扫到那道凌厉的身?影，浑身?僵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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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忠霞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了眼，他鼓足了勇气，用极慢的速度缓缓抬起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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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看见了裴希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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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裴忠霞泪如雨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