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迥然不同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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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功行赏、定罪之后，便是各官将的酒宴庆贺。</p>

宴会上，洪承畴、张霖若等人慷慨激昂，鼓舞士气，激励众将再接再厉，为大明立下新功。</p>

尤其对平虏伯温越，众人都是赞誉有加。</p>

在捷报如潮的氛围中，众人举杯畅饮。</p>

尽管此战途中遭遇波折，总体而言，战事进展顺利，先前的策略一一得以实施。</p>

特别是阵斩阿济格的消息传开后，全军上下士气高涨至顶点。</p>

对于接下来的战事，各官将普遍持乐观态度。</p>

特别是那些未参战的将领，更是摩拳擦掌。</p>

期待在轮到自己时，能够立下战功。</p>

此次，温越与祖大寿、付崇英、曹变蛟、王宸霆、王抚等坐于一桌。</p>

见曹变蛟与付崇英眉飞色舞，温越暗自点头，二人部下在战斗中的表现可圈可点。</p>

席间，曹变蛟、王宸霆纷纷向温越敬酒祝贺，对青牙军新功表示羡慕。</p>

王宸霆更是笑言：“可惜啊，这次未能与温将军并肩作战，否则老王我，也能沾点光了！”</p>

众人闻言，皆大笑。</p>

温越亦笑，随即正色对王宸霆道：“王老哥驻守杏山，担子不轻，这场战，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许多硬仗恶仗等着我们。”</p>

曹变蛟放下筷子，凝重道：“确实如此，近日建虏窥探日益频繁，料想他们在松山受挫后，会图谋我大兴堡，意图截断我军粮道！”</p>

温越点头赞同：“这是肯定的，今日一战，建虏战斗力不容小觑，特别是他们兵力庞大，现更有大量火炮与火铳部队，我们绝不能存有轻敌之心。”</p>

今日的战斗，尽管明朝军队宣告胜利，但各部实力参差不齐的问题却暴露得淋漓尽致。</p>

温越分析，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诸如牛苛、汤通、柏恩光等将领，恐怕难以与清军抗衡。</p>

李鸣负和左显光麾下的秦军虽能应对农民军，但在清军面前则胜负难料。</p>

其余将领或可勉强维持均势，祖大寿则有望胜出。</p>

青牙军虽战斗力强，但终究不能四面出击，难免有被牵制之时。</p>

然而，明军内部的将领各怀心思，各自为政。</p>

宴会中，将领们按桌次自然分化为数个阵营。</p>

温越为自为一军，曹变蛟则自成一派，则与牛苛、汤通、等军将领为洪承畴麾下。</p>

李鸣负、左显光、刘继虎等人则保持中立。</p>

再观洪承畴等三人，虽在低声谈笑，商讨捷报的撰写。</p>

但洪承畴、张霖若、王恩宠三人心思各异。</p>

未来的局势走向，温越难以预测。</p>

这时，刘继虎在欢笑之余，不忘向温越诉苦。</p>

提及战事一开，火药消耗速度远超预期，希望平虏伯能给予补给。</p>

温越点头应允，回想当初卖给朝廷的火铳，每支配备五十发弹药，平时的战事规模下是够用的。</p>

但松山大战持续时间未知。</p>

这样的弹药配给恐怕难以持久。</p>

今日之战，他的青牙军定装纸筒弹药消耗尚可。</p>

但“万人敌”等武器的弹药消耗却颇为严重。</p>

若是战事继续这样下去，辎重营携带的“万人敌”弹药，恐怕仅能维持一至两个月的供应。</p>

参谋局的先见之明令人欣慰。</p>

他们早已预见并规划好大军的后勤保障，确保补给线的持续运作。</p>

沿途设立的兵站和商站，如同生命线，只要粮道畅通无阻，武器与粮草的供应将源源不断。</p>

温越胸有成竹，向刘继虎保证：“子药的供给，你无需挂心，我青牙军还是能保证的！”</p>

这个时代，火器的使用受限于火药的生产。</p>

一旦火药供应充足，定装纸筒弹药的制造便不再是难题。</p>

以青牙军为例，火药厂的工人在流水线作业下，每人每天能够包装出数百发定装纸筒弹药。</p>

一个工厂的日产量可达数万发，一年下来，其总量更是难以想象。</p>

青牙军在火铳制造上，如今已建立起严格的标准。</p>

铅子的生产采用模具铸造，每次铸造都能批量产出，且尺寸偏差极小。</p>

这免去了手工挑选和打磨的繁琐，大大加速了定装纸筒弹药的生产流程。</p>

火药的充足供应，确保了温越麾下武器的稳定生产。</p>

青牙军现今的火药生产技术，虽受季节影响，但年产量达到数百吨黑火药完全不在话下。</p>

这正是温越敢于大规模配备火器的底气所在。</p>

他并不担忧武器的流失，因为没有火药，任何火铳都不过是无用之物。</p>

刘继虎听到温越的承诺，喜形于色，激动地说道：“一切就靠平虏伯了！平虏伯的慷慨，令小弟感激不尽，今后我定将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p>

在场众人闻言，皆哄堂大笑，温越也忍俊不禁。</p>

再看身旁的付崇英，见他也是哈哈大笑，便沉吟片刻，说道：“付兄弟，这次战后，我军缴获了许多建虏的盔甲，等下回去后，你挑些合适的，让你的部下换上吧。”</p>

温越原本对明军的装备问题有所耳闻，但神机营的状况之糟，却超出了他的想象。</p>

清军的箭矢轻易穿透了神机营士兵的盔甲，这令他颇感意外。</p>

付崇英尴尬的笑了两声：“让平虏伯见笑了，我的部下确实表现不佳。”</p>

其实他心中清楚，神机营的问题并非一日之寒。</p>

日常的训练松懈，对武器和盔甲的维护更是敷衍了事。</p>

实际上，他们所装备的，乃至祖辈传下来的盔甲武器。</p>

原本是质量上乘。</p>

然而，因长期缺乏妥善保养，盔甲内部的甲片已锈迹斑斑。</p>

为了在上级和皇帝面前装点门面，他们仅仅在盔甲外衣的面料上下足功夫。</p>

使得外表看似威风凛凛，实则不堪一击，只是一副空壳。</p>

更甚者，那些拥有马匹和骡子的官兵，竟公然克扣马料。</p>

不仅不喂养自己的坐骑，反而将粮食转卖牟利。</p>

上下皆是如此。</p>

这也是明军战马普遍瘦弱的原因之一，军队的腐败和懈怠由此可见一斑。</p>

说来惭愧，付崇英过去对这些细节并不上心。</p>

他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社交往来上。</p>

直至临阵对敌，神机营上下才猛然醒悟，平日的疏忽如今竟成了生死攸关的大问题。</p>

而清军的盔甲，每一套都制作得极为精良。</p>

哪怕有些被青牙军的火铳和火炮所损，但大部分只需稍加修复，便能再次投入使用。</p>

这让不少明朝的将领感到汗颜。</p>

意识到自己军队的装备与建虏相比，实在相形见绌。</p>

由于温越慷慨地让出了不少战功，因此此役中缴获的清军马匹、盔甲、兵器，乃至马肉等战利品，都由他来处置。</p>

连曹变蛟这样的重臣也不便与他争抢。</p>

这些缴获的盔甲，总计有三千多副，都被妥善地放在青牙军中。</p>

在明朝诸位将领的眼中，盔甲与马匹无疑是最为珍贵的财富与资源。</p>

温越大方地赠予付崇英一批，这份慷慨怎能不令他动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