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10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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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捂着嘴冲到镜子旁边，看着里面的人脸果然变成了另一张：“天啊，果然变了。”</p>

“那个……八神安，其实没变。”莱斯威挠挠太阳穴，“是溶液太酸，你喝后脸扭了。”</p>

“……”</p>

“过来。”法瑟把安安拉到一边，低声念了一句咒文，手中浮起一团光，像是一团燃烧的冰之火。</p>

“果然是蔷薇王子，这种吟诵速度无人能比了吧。”莱斯威大眼闪亮。</p>

法瑟没理他，默默把那团冰火倒扣在安安的头上，一道冰蓝色的光从他所触之处延伸下来，慢慢覆盖了安安整个身体。</p>

安安其实非常害怕。因为魔法刚下去那一分钟，她就觉得眼睛胀痛，眼窝深陷，鼻子下巴里面像是有东西在钻动一样往前伸，耳下的腮骨在向纵向面积扩大，发线也往前压了一些，整个皮肤像是着了火一样疼……</p>

随即而来全身骨骼的大变动让她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头发长长，腿骨增长，肩膀变宽，手掌变大，整个人都往上伸张了一节，眼睛所能看到的世界也变高了一段……明明是人类的身体，却有被人全部大改造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恐怖。</p>

“不比不知道，一比下来，八神安和撒伽也没有太像啊。”莱斯威摸着下巴说道。</p>

“变动是挺大的。”法瑟观察了安安一会儿，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对着光线，“好像撒伽的皮肤颜色要再淡一个调，之前伦斯虫的浆液放太少了。”</p>

“什么？！”不明原因，安安觉得胸口难受，呼吸困难，“虫？你给我吃虫？”</p>

“哦八神安，这个溶液的原材料你还是不要听的好，不然怕你会做噩梦。”</p>

“虫——”</p>

安安一激动，胸前的扣子砰的一声掉落。</p>

“……胸变大了。”莱斯威低下头，看了看那颗滚落的扣子，又看向安安的胸部。</p>

法瑟拿起一旁撒伽的全身放大图，又点了点图，一个三维立体撒伽旋转线型剖析图出现在空中。他将缩小过的裸体撒伽旋转过来，仔细观察了胸部，又看看安安的：</p>

“莱斯威，你又照着自己的喜好乱调了是不是？”</p>

“哈哈，哈哈，我哪有。”</p>

“还撒谎？”法瑟轻轻抬起安安的胸部下侧，“撒伽的胸有点往上翘，没这么大，你弄两个球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想取下来玩么？”</p>

“啊！”安安激烈地拍掉法瑟的手，“你做什么！！”</p>

“……那个，其他地方都一样就可以了。现在不过是实验嘛，随便调调……也没什么……”莱斯威一头冷汗。</p>

别说法瑟，连安安都明显感到大波的重量。尤其穿着这身小一号的衣服，沉甸甸的有种窒息的感觉。鞋也穿不下了，安安赤脚吃力地走到全身镜面前。</p>

第一眼望去，她还以为那是另一个人。</p>

直到镜中的神族女子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她才怔怔地靠近，看着镜中的自己：银灰色的大卷发，黯淡透明的蓝色眼眸，皮肤苍白得像吸血鬼。这种毫无生机的颜色却赋予了她难以言喻的清高气质。</p>

脸蛋自然不用多说了，简直比安安本人漂亮十倍，说她们相似真是羞辱了这美人儿。除此之外，撒伽有一双阿西尔神族独有的深邃眼眶，鼻梁挺拔而秀丽，五官夺目，脸庞精致。身高可能和尤茵差不多，却比尤茵瘦了不止一点——那个和她身材极不相配的莱斯威独爱球型胸除外。</p>

“虽然外貌变了，但完全没有阿西尔神族的感觉。”莱斯威在她身后看着她，“撒伽的气质尤其难模仿，八神安你可要下苦功夫啊，不然很容易被赫默识破。”</p>

“撒伽的气质？哈哈。”</p>

安安微微一笑，转过身，原已黯淡的双眼变得更加无神。她望着远处的地方，用一种独特的口音和无起伏的冰冷口吻说道：</p>

“你觉得我不像，是么。那如何才像。”她的目光缓缓转移到莱斯威身上，“……告诉我。”</p>

莱斯威和法瑟都呆住了。</p>

“妈呀，太像了！”莱斯威使劲捂住眼睛，“这就是我不喜欢纯种阿西尔女人的原因！太冷漠，太傲慢，太把自己当回事！讨厌！”</p>

一直以来努力的成果终于有机会发挥，安安当然不会轻松放过。她背脊挺得笔直，用一种神族上流女子的姿态优雅地挪动脚步，走到法瑟面前停住，缓慢眨眼的同时，目光也落在法瑟眼上：“……殿下，我可以走了么。”</p>

法瑟愣了愣，轻推了一下安安的脑袋：“够了。要表现去赫默那表现。”</p>

“我这不是在练习嘛。”安安扁扁嘴，“凶死了。”</p>

“以后没事别露出那种要死不活的眼神。”</p>

“要死不活？哇，我一直觉得撒伽的性格好酷的。绝望的冰山美人啊。”</p>

看着撒伽冰蓝的眼眸露出顾安安式的晶亮眼神，法瑟把她身子转过去对着镜子，轻轻一笑：“这才是你。”</p>

为了不让安安出门吓到路人，法瑟和莱斯威把她留在炼金房，等待魔法消失。法瑟开始向安安交代她需要探听的内容——霍德之门什么时候打开。</p>

霍德是黑暗之神的名字，他在诸神的黄昏前曾经是奥汀的儿子。其实在神界并没有这道名为霍德门的实体，它只是神界一年中某个完全黑暗的时刻，持续时间不到五秒。原本知道门打开时间的人只有奥汀，但赫默作为九大世界首席大祭司，有责任祈祷抑制这五秒可能带来的灾害，他是第二个知道秘密的人。按道理说撒伽也不该知道这个秘密，可因为她是赫默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她得知的可能性也最高。</p>

听完法瑟的安排，安安眼睛变成了一条缝：“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想做坏事？”</p>

“再多说一句不救你男人。”</p>

“……”</p>

从法瑟那里回来后，安安原想找妮娅帮忙补一补扣子，但妮娅不在，她只能四处寻找针线。刚翻开柜子，却听见萝塔的房间里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声音。</p>

安安眨眨眼睛，蹑手蹑脚过去仔细倾听。</p>

“啊啊……”是萝塔的声音没错。</p>

“嗯……嗯，啊啊……”像是很痛苦，却又很享受。</p>

“小骚货，人类的女人都像你这么贱么？你不是法瑟的女人么，怎么现在在我身下贱成这样？”</p>

因为房门半掩，隔音效果很差，安安能清晰听见暧昧的声音，还有无法忽视的萝塔夸张的□□……</p>

虽自己没经验，但他们在做什么安安当然清楚。就算没人看到她，她也羞得听不下去，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钻进被窝里不出来了。</p>

…………………………</p>

(1) bonum vesperum：拉丁语，意为“晚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