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15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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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法瑟这么一说，再回想一下撒伽日记的内容，感觉变得微妙起来。</p>

她在日记里一直叫艾奇的原名而非“哥哥”，多半是因为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兄妹关系。所幸艾奇不知道她曾经和他露水姻缘，不然估计他死去都不会安宁。</p>

虽然日记里没有详写，但联系之前赫默发怒时说的话，大概能看出艾奇之死和赫默脱不开关系。赫默会间接弄死艾奇，肯定又和贝伦希德失贞的事有关……理清来龙去脉，安安忽然能理解撒伽古怪性格的形成了。</p>

她成长的过程中应该没什么朋友，只有哥哥一个人，哥哥死后，又被迫和害死哥哥的人订婚。发生这些事，再加上特殊的出生、无法见光的感情、孤独一人的生活……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还能做到不消极，那才是奇迹。</p>

再三考虑，觉得没必要告诉法瑟撒伽的秘密。</p>

冬季艾尔夫海姆的女神节很快就要到来，安安要在那之前和赫默培养好革命感情，这样才能在当日一举攻陷他探听机密，所以，去华纳海姆的次数也增多了。</p>

安安在尽量尝试一种“撒伽慢慢变开心”的转变，开端便是故意让赫默知道自己要出去买东西，赫默自然会问她要不要他陪。安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你一个可以，别拖我时间。”</p>

两人穿着便装上街。</p>

衣着普通，但质地上好，外形也都散发着贵族气息。撒伽冷得像块冰，赫默的礼貌退让把他们显得更加般配了。因此，他们不过并肩在街上走了一段，就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和行礼。</p>

此情此景，竟让安安想起了曾经和井洺上街的回忆。她并没有撒伽的冷漠和高贵，但他们俩在人界中也是出群的。此时和赫默这样散步，她和以前一样，看不到旁人的视线，眼中只剩下了他温柔的侧脸。</p>

这些日子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打听井洺的消息，可全无音讯。她又不敢做出太多动作，免得坏事。</p>

再看到赫默沉默的样子，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p>

忽然，赫默转过头，视线与她相撞。</p>

安安有些局促，生怕漏了陷，指了指路边一个贩卖小玩意的商人：“我想买一个挂饰。”</p>

“看中哪一个了？”</p>

赫默带着她走过去，她随便选了一个。赫默迅速拿出钱夹，拿了几个硬币给商人。商人推辞说法王买东西不要钱，赫默还是坚持。在他们互相推辞的情况下，安安却看见了赫默钱夹中的相片。</p>

——那是撒伽的相片。</p>

意识到安安视线，赫默脸色发白地合上钱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挂饰递给了安安。看过撒伽的日记后，安安大概能琢磨出撒伽平时是怎么对他的，冷冷地推开那个挂饰：“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p>

“撒伽。”赫默唤道。</p>

“什么事？”</p>

“钱夹里装未婚妻的照片会给人加印象分，这对地位越高的人来说越有用。不过是外交形式上的东西，你没必要这样在意。”赫默的回答还是和以往没什么差别，“……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把它拿出来。”</p>

如果没看过撒伽的日记，安安一定会相信赫默的话。</p>

但撒伽和赫默认识这么多年了……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才会非要与自己不相爱的女人结婚？</p>

赫默如此压抑自己的情感，大概心里也知道撒伽对自己有多厌恨。大概只有表现出不喜欢的样子，才能勉强维持这种仅仅比陌生人好一点点的朋友关系。</p>

这种时候，安安想起的却是井洺对自己说的话。</p>

……</p>

“对不起，我太急了。只想用尽所有的方法让你开心……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了。”当时他曾经用尽全身力气去拥抱她，沉重得令她窒息，“……我爱你。”</p>

……</p>

不知道为何会联想到这一幕。</p>

但接下来另一个事实却令她更加头晕目眩：那个南亚的人类男子曾经告诉她，他在井洺的钱夹里看过她的照片。</p>

井洺钱夹里的照片是高考结束后的她，素颜，黑发垂到肩上一些，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还土土地做了个V字手势。</p>

赫默钱夹里的撒伽一头银灰头发垂至腰际，眼睛大却空洞，和她完全不像。所以她能确定这之间肯定不会有混淆。</p>

但是，为什么井洺和赫默不仅长得像，言行举止像，连习惯都这么像？</p>

和赫默不欢而散，回到诗歌女神殿堂，安安在撒伽的日记本中也无法找到任何线索。</p>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件事。晚上九点过，她去海神殿堂找赫默。平时撒伽一向直来直往，就是找人也从来不事先通知，安安也照做，直接进入了赫默的寝宫。</p>

诡异的是，才九点钟赫默就上床睡觉了，好像还很疲惫，因为满地都是衣服。跨过一件件衣服，安安想看看他睡着没，却看见被褥在有规律地抖动，还有被褥半垮着男人露出的裸背。</p>

隐约觉得情况不对。低头一看，果然看见了女人的衣服。</p>

居然……撞见现场直播。</p>

安安呆愣到完全无法行动。</p>

这时，男人身下有女人尖叫了一声。</p>

赫默回过头，汗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到长而凸显的锁骨上，胸腹肌肉泛着年轻身体独有的光泽。他的媚眼半眯而性感，向安安投来懒懒的眼神：</p>

“没看到我在忙么，现在给我……”</p>

说到这，他的眼睛徒然睁大，吓得立即钻进被窝里，并且引发了更多的尖叫。赫默像是良家妇女被淫贼看光光的样子，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只露出一颗脑袋。</p>

“撒、撒伽……你怎么来了？”</p>

安安真的被吓着了，木雕一样站在原地。</p>

“快走。”赫默像是话都无法连贯说出来，伸出小半截结实修长的手臂，用力拍了拍被窝，“走。”</p>

接下来，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衣衫不整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躲到墙角穿衣服。</p>

这家伙居然背着撒伽……搞小三？！</p>

安安看着那张和井洺神似到极点的脸，气得差点咆哮。</p>

但很快，又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从被窝下面钻出来，躲到墙角穿衣服。</p>

安安再次呆住。</p>

“这……这是……”</p>

她话还没说完，再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从被窝下面钻出来，躲到墙角穿衣服。</p>

当看到第四个身材火爆的美女出来后，安安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语言能力，无比迷茫地看着赫默。</p>

“你先出去一下。”赫默像是犯了错被教训的小孩，将整个身子都缩进被窝，“我把衣服穿好，你再进来……”</p>

身材火爆的美女们作鸟兽散。安安却只是默默地走到赫默身边坐下，默默地观察他刚才还性感魅力十足现在却委屈害怕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