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Chapter 23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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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p>

隆冬大雪光临阿斯加德，帝都银装素裹的景象依旧充满了圣洁的魅力。斯薇穿着艾尔夫海姆冬季新款黄色连衣裙和约顿海姆的经典皮草披肩，和凯琳一起逛街吃东西。凯琳的打扮很有莎兰西街头的风格，也穿得一如既往的少。她们只要走在街上回头率就很高，大部分是看斯薇的美貌品味和凯琳的夸张打扮，凯琳一直很享受这样的注目礼，并认为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之一。</p>

“等你结婚以后，就没时间陪我一起出来玩了。”凯琳一脸落寞，“到时候你可是伟大的神后，天天就要待在深宫中处理政事，服侍你的陛下……你脸红什么？想歪了吧。”</p>

斯薇的脸更红了。</p>

凯琳笑了：“说的也是，很快你就可以告别圣洁女武神这累赘的头衔了，和你的陛下好好享受新婚生活吧。”</p>

“凯琳，别说了，我很不好意思。”</p>

凯琳更来劲儿了：“你这小处女，总是这么容易害羞。话说回来，陛下很厉害啊，食量一直很大，但身材还是那么好……”</p>

“那是因为他工作辛苦吧，吃进去的都消耗了。”</p>

“才不是！”凯琳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那说明他体力好……”</p>

“凯琳！”</p>

“好好，我不说了。”凯琳的脸色突然暗了一些，“在那之前，我们得想办法把那个麻烦的女人处理掉。”</p>

斯薇看了她一眼，愁眉不展，但没有说话。</p>

这是她们一直烦心的事。</p>

从两周前开始，安安就把祭祀们叫上，天天都会去法瑟那里为他治疗。因为法瑟睡觉很晚，她离开的时间也很晚，经常到凌晨三四点甚至天亮才能离开。</p>

有一天早上法瑟醒来时发现安安跪在地上，双手伏在床边睡得很沉，难得也会有良心过不去的时候，把安安抱到床上睡去。这之后法瑟每天晚上七八点就回去睡了，让安安为他治疗到十一点左右，自己再凌晨四点起来继续工作。</p>

如此一来安安经常去金宫的事也传到了斯薇和凯琳的耳中。</p>

凯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段时间不能掉以轻心。别忘记了阿斯加德的法律，众神之王和王子都是可以纳侧室的，只不过奥汀对弗丽嘉太专情导致很多人忘了这一点。你可千万别让这女人趁虚而入。”</p>

“侧室？那倒不大可能吧。撒伽不已经是王后了么？”</p>

“笨！”凯琳弹了弹她的额头，“我的意思是，法瑟陛下和别的女人有露水姻缘你是没有办法的。反正你记住，神后的位置是你的，如果他真的花心，要忍着，随他去，保住位置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么？”</p>

晚饭时间，安安让人把饭菜推到了法瑟的办公室。</p>

“真辛苦。”安安把推车上的餐布掀开，“这里有海螺扇贝套餐，海德伦套餐，蔬菜套餐，你想吃哪一种？”</p>

对于安安越来越周全的照料，法瑟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多看一眼食物就说：“都放这吧。”</p>

“那一会儿你慢慢选。”</p>

安安把推车的人打发走，亲自为他把菜摆好，装满了生菜和鲜艳色彩水果的拼盘放在一旁，上面插上小叉子；用一个小碟装上了一些补身子的瓦特特产坚果，再把药剂、海鱼油和浓缩亚麻酸酱倒入阿德逊香菜汁中搅拌，放在法瑟的面前：</p>

“这样药的味道就不会太重了，你先尝尝，不好喝我再加调料。”</p>

法瑟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口把菜汁喝完，继续奋笔疾书。</p>

半个小时后。</p>

看着眼前空空的一堆餐盘，安安不敢相信法瑟居然一个人把三份套餐都吃了。</p>

以前就知道他吃得很多，她还曾经说过自己很喜欢饭量大的男生，但一人吃三份也太……</p>

正想发表一点感言，有人敲了敲门。</p>

“进。”</p>

斯薇抱着爱心餐盒进来，却在看见安安和一堆空餐盘后傻掉了：</p>

“陛下……已经吃过了啊。”</p>

“嗯。”</p>

安安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了。”</p>

她离开后，斯薇轻手轻脚地走到法瑟身边，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相册翻开：“锵锵！你看这是什么！”</p>

法瑟抬头。</p>

上面是一张弗丽嘉、法瑟、贝伦希德、赫默、梅勒、撒伽和艾奇一起拍的旧照片，那时他们都是小小的孩子，艾奇已经是少年模样。弗丽嘉抱着小小的赫默坐在椅子上，身后开满了金色的蔷薇。贝伦希德一头金发凌乱地翘起，一只手勾住梅勒的肩，一只手勾住法瑟的胳膊，笑得最灿烂但也最邪气。</p>

“才知道原来你曾经是金发，我真的好迟钝，一直以为你是天生银发。”斯薇指了指照片上的法瑟，“陛下小时候就那么漂亮呢。”</p>

法瑟看着照片上的贝伦希德，半晌没有一点回应。</p>

“陛下，弗丽嘉陛下叫你 ‘瑟瑟’，那是你的小名对不对？”</p>

法瑟没有回答。</p>

“我……我听说四将军叫你瑟瑟。”斯薇谨慎地看着他，“如果是的话，我以后也叫你瑟瑟好不好？”</p>

法瑟终于抬起头。</p>

“斯薇，你是不是认为和我结婚，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p>

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斯薇微微一怔，脸色渐渐变得苍白：</p>

“对，对不起……”</p>

几日后，金宫正门前。</p>

单身爸爸莱斯威带着儿子逛街却被法瑟召唤，于是抱着维希尔就赶到此处，却在英灵神殿附近遭遇前妻尤茵，两人再一次因为离婚的事吵了起来。正争得面红耳赤，维希尔突然从他怀中挣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p>

“我不要你们了，我要跟撒伽殿下走！”维希尔指着不远处的安安。</p>

“我？”安安正在去为法瑟准备午餐的路上，一时有些惊讶，“你是想跟我一起吗？”</p>

“对！”</p>

“希希你过来……撒伽殿下没时间照顾你。”一见他指的人是撒伽，莱斯威一头冷汗。</p>

“没事，我刚好要去吃饭，可以带希希一起。”安安朝莱斯威和尤茵挥挥手，“你们先忙。”</p>

绵绵的肉团子脸刚一蹭到安安的身上，强烈的萌感让她大脑空白了。她几乎是以绑架的速度把维希尔拐跑，没有留给孩子父母一点发言机会。</p>

金宫内部的镜厅。</p>

总管让一帮人把车推入宫殿内，上面放满了五花八门的男孩玩具。安安抱着维希尔在车前面走来走去：“希希，你看你喜欢哪一个，告诉我，我帮你拿。”</p>

维希尔白色的小眉毛细细的，但也横成了霸道的形状。他随便扫了一眼玩具车上的玩具，满眼挑剔。安安指了指其中一个小金龙：“你看这个怎么样？”</p>

“不要！”</p>

“嗯……那这个你看好不好？”安安又抬起一个小水枪。</p>

“难看！”</p>

“那这个呢？”</p>

“讨厌！”</p>

都说父母离婚的孩子都会有些叛逆，但安安更加坚信维希尔的脾气是遗传自他那华丽却暴躁的母亲。一想到刚才和尤茵的会面她的心中就有些伤感，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和莱斯威离婚，他们都是九大世界里的名人，如此一来对孩子造成的伤害真不知道会有多大……</p>

安安摸了摸维希尔的小脑袋，抬头朝他微笑道：“那你喜欢什么？指给阿姨看。”</p>

法瑟正好经过门口，看见里面的景象不由停了下来。</p>

里面的撒伽正抱着小男孩挑选玩具，而小男孩一脸快要哭出来的不耐烦表情，一直挥舞着小爪子乱打撒伽--那小男孩居然是莱斯威那家伙的儿子。法瑟其实蛮喜欢这孩子，但他无论怎么教导都非常凶狠彪悍，就算被尤茵打了很多次屁股哭了很多次，他还是经常当着很多人抓自己头发。被抓头实在有损王者的身份，时间长了法瑟也只能避而远之。</p>

不出意外的，这小孩现在开始虐待撒伽了。但她好像没有一点不高兴，反倒一直好脾气地笑着，轻抚着他小小弱弱的背，替他整理被抓乱的袖珍蓝色外套领口。</p>

印象中撒伽好像是他们这帮人里最讨厌小孩的人，没想到居然会有亲自哄孩子的一天，而且温柔耐心得就像这孩子的亲妈妈。</p>

“原来你都不喜欢呀……”安安的声音很少如此嗲这么可爱，简直就像在模仿维希尔的同龄人和他说话，“那怎么办？阿姨带你去外面逛街买好不好？你不准说不要，你说不要我就不理你了……”</p>

大概是她的威胁对小孩来说真的很有杀伤力，维希尔终于点下了他那颗尊贵的脑袋。</p>

她松了一口气，把他放在地上：“来，手给阿姨。”</p>

维希尔把白白嫩嫩的小手掌放在安安的手心，然后她带着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她为了能一边和他交流，还特意弯着腰凑过去听他说话，同时把大波浪长发挽在耳朵后面。而她的头发太长，就算别着，下摆都会垂下来，随着碧蓝水晶的耳坠轻轻摇摆。而那一对水晶耳环闪闪发光，衬着她美丽的侧脸，竟让她同时拥有了女神的高贵和母性的柔和，令人挪不开眼……</p>

时间过得真快。连莱斯威都当爸爸好多年了。</p>

但其实莱斯威远没有他动作快。</p>

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一切，他的孩子都可以成为维希尔的哥哥或姐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