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Chapter 25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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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迦，我有点事想要问你。”法瑟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安，“——想害你的是什么人？”</p>

这个问题一出口，旁边的人都目瞪口呆。</p>

“什么人想害你？”赫默难得着急，把安安转过来对着自己。</p>

“什么人……想害我？”</p>

安安看着法瑟的目光十分不确定。他竟打算在赫默面前暴露曾经关过她的事实么？</p>

她的目光缓缓挪到了凯琳身上，又经过斯薇。凯琳的脸白得像纸，斯薇稍微淡定一些，却也有些站不住脚了。</p>

但最终他还是重新对法瑟说道：“没有人想害我。”</p>

“我或许拿得出证据。”</p>

“不用了。”见凯琳露放松地舒展了四只，安安故作为难地耸耸肩，“或许凯琳只是进去跟我玩家家吧。”</p>

“什么？！”凯琳急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你，也不知道你被关在了哪里！”</p>

安安恬静地笑着：“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那个女孩和你长得很像吧。不过，你不知道我被‘关’在了哪里，或许知道是谁把我‘关’在了那里。”</p>

听见她强调“关”，凯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p>

安安因羽萱花被关而不是被带走，原本是她不该知道的。</p>

“除了凯琳，还有什么人么？”</p>

法瑟平静的问题让凯琳惊慌失措地抓住斯薇：“斯薇，斯薇，你快解释，不是我啊。”</p>

斯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默默将她推开，然后和安安对峙着。</p>

“其他人么？”</p>

安安观察斯薇的表情，发现这小姑娘的情商还真不是一般高，在这种关头了还临危不惧。又等了一会儿，安安微笑着看入斯薇的双眼，淡淡答道：</p>

“没有了。”</p>

“你确定？”</p>

“我确定。”安安把手滑到赫默温暖纤细的手掌中，又瞥了一眼法瑟看向他们的眼，“我有些累了，赫默，我们先回去休息吧。”</p>

“好。”</p>

两人就这样草率地做出了离席的决定，没给法瑟留面子。</p>

离开的时候，安安在法瑟耳边悄悄说：“我很喜欢你，但今天要陪陪我老公了……”在看见法瑟微微睁大眼的表情后，她满意地笑笑，重新依偎回赫默身边。</p>

深夜。</p>

阿斯加德外延的凤凰森林。</p>

山林在夜间显得深不可测，又带着一丝丝黑暗的诡谲。从最深处传来了野兽嘶哑的嚎叫，音符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森林正对的阿斯加德却依旧辉煌。</p>

安安左顾右盼，提防着四周，朝一棵形状扭曲古怪的大树跑去。</p>

树下站着一个神族男子，他的头发犹如吸收了月色的黑珍珠般垂在肩头，披风的面积也比寻常的人大上许多。听见身后传来动静，他回过头来：</p>

“你总算来了。”</p>

“这段时间我被凯琳看得很紧，基本没机会出来。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是威胁了。”</p>

阴凉的风吹落了树梢的叶，发出飒飒之声，像是鬼魂的哭号。残叶轻轻拍打着古老的树根，又在风停后隐入漆黑中。因此，安安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冰凉：</p>

“上次处理武器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该做什么？”</p>

森凉月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洒落，照亮了梅勒刚硬英挺的五官，梅勒的眼睛因眼眶深陷而载满了阴影。他把一个收卷递给安安，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其实我不明白你这样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p>

“我不懂你的意思。”</p>

“只要你向法瑟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就足够让他立即攻打华纳部落了。为什么还要以撒迦的身份重头开始？”</p>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一早就说过么，没有商榷余地。”安安的态度变得更加冷硬了，“让法瑟知道了我是谁，也就表示向赫默摊牌。如果赫默知道我是谁，我为他争取的成果，他还可能给我分享么？”</p>

“这么说也没错。但法瑟城府深沉，跟斯薇在一起这么久他都无动于衷，要他重新喜欢上另一个人，需要花长时间？何况勾引法瑟迟早会被赫默发现，结果不会比他知道你是顾安安好多少。”</p>

“对赫默而言，撒迦出轨和撒迦死了，前者明显要容易接受得多。”</p>

“也是。”梅勒沉默了片刻，“那你考虑清楚再行事。”</p>

梅勒走了以后，安安打开他递来的手卷，借着月色大致扫了一下，都是处理法瑟军队的问题。</p>

梅勒和索尔果然都是一流的军人，就连溶液盒子的螺丝钉这种小细节都想到了。可惜的是，他们打得下江山，却未必有守江山的能力。</p>

不过这也不用担心以后没有人会取代法瑟。</p>

安安拿出通讯器，回了赫默一条信息：“我马上回来。”</p>

安安把手卷装好，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阿斯加德城中心走去。</p>

她和梅勒虽然目标不一样，走的路却完全一样。</p>

梅勒因为贝伦希德的死，要弄倒法瑟。</p>

她要得到那些最实在的东西。</p>

九大世界里最有实在东西的女人是神后。所以她之前说想成为神后并不是在说笑。而住在撒迦的身体里，最快成为神界之后的方法只有一个——让自己的丈夫代替法瑟成王。</p>

重新踏上帝都大道，那种在城外阴冷的感觉消散不少。羽萱花的芬芳香气一波一波地吹拂而来，让她更加放松了。</p>

或许初恋是美好的回忆。</p>

或许在她死后，法瑟真的后悔过。</p>

或许换到一百年前，她最鄙视的女人就是现在自己这样的。</p>

但感情这种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更如风一般易变，真的太不实际。</p>

安安抬头看向下雪一般的羽萱树，伸手接住一些飘落的花瓣，轻轻将它们握住。</p>

她想要的，仅仅是一些可以抓得住的东西而已……那些抓不住的东西，不会再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