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哈利丢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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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自从跟卢平学习大脑封闭术后，虽说进度称不上神速，但至少课堂气氛轻松了许多。</p>

两个在大脑封闭术上都不甚擅长的“臭皮匠”凑在一起，竟也能擦出些许火花，仿佛凑出了小半个诸葛亮的智慧。</p>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能够完成大脑封闭术的第一步：稳定情绪，清空思绪。</p>

每当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就能感受到思绪如同湖面般平静。然而，今天不同。</p>

当斯内普那张僵硬的、令人反感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鼻梁前时，哈利感到一阵不可遏制的厌恶涌上心头。</p>

尤其当哈利对上他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神时，仿佛自己在他眼中是一个愚蠢的巨怪。</p>

“波特，”斯内普冷冷地说，“请……展示一下卢平所谓的‘教学成果’。”他故意拖长声音，用一种质疑的腔调让他开始。</p>

哈利咬紧牙关，毫不客气地回瞪着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说：“肯定比你教的好！”</p>

“呵~”斯内普挑眉，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微笑。他转而看了卢平一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弄，“看来，你的学生很有信心啊……”</p>

斯内普说着突然发动偷袭，大喝一声：“摄魂取念！”</p>

一道银白色的光束猛地射向哈利的眼睛。刹那间，哈利感觉自己的思维和情绪如同没有大门的房子，任由斯内普肆意闯入。</p>

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圣芒戈医院的接待员、霍格沃茨大厅、罗恩抱着自己……</p>

哈利拼命想要筑起心理防线，但一切努力都像是徒劳。</p>

“集中注意力，哈利！”卢平在一旁急切地喊道，“记住，我们练习过的！”</p>

若是站在对面的是卢平，哈利绝对能在第一时间控制自己，把脑海中的“房子”清空。</p>

然而，他面对的是斯内普——一个连伏地魔都能骗过的高明巫师。哈利感到一阵无力感席卷全身。</p>

“看来，你没什么长进啊，波特。”斯内普冷冷地说着，中断了咒语。</p>

哈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p>

他轻蔑地扫视着卢平和哈利，继续道：“这几個月来，你根本没有任何进步。只是在可悲地浪费时间。”</p>

哈利握紧拳头，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他能感觉到愤怒在胸腔里翻滚，但又不得不承认斯内普话中的部分真实。</p>

“如果你还真的想学会大脑封闭术，第一步就是放下让人厌恶的骄傲。”斯内普冷笑着，每个字像刀子一样锋利：“跟詹姆一模一样的自命不凡和傲慢。”</p>

这句话就像点燃的导火索，一下子引爆了哈利的愤懑。</p>

“不允许你说我爸爸！”他抽出魔杖试图攻击，可一旁默不作声的罗格出手更快：“除你武器。”</p>

哈利的魔杖立刻从手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罗格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在手中把玩着：“波特先生，看来你的魔杖跟我有缘啊。”</p>

“我都忘了这是第几次了，不是吗？”他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扔给了卢平教授。</p>

哈利涨红了脸，既是因为愤怒，也因为羞愧。</p>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波特先生。伱入学前也这么……直率吗？”</p>

卢平疑惑地看向罗格，眉头微皱。斯内普则悄然侧开身子，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罗格来“指导”一下这个情绪失控的同龄人。</p>

“什么入学前？”哈利下意识地问道，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德思礼一家的面孔。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提这个。</p>

“据我所知，你10岁之前一直生活在麻瓜世界。”罗格缓步走近哈利，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可能有些冒犯，但一个孤儿通常只有两种情况：被收养或者在孤儿院长大。”</p>

他装作不了解德思礼一家的样子，用魔法界众所周知的信息，假装在推测哈利不幸的童年。</p>

“你并不是十分开朗的人，这源于你的童年并不十分快乐。但你又很善良，这一点不符合孤儿院的生活环境。”</p>

“为什么？”卢平突然插话，脸上写满了困惑和关切：“难道孤儿院有问题吗？”</p>

“当然。”罗格点点头，如同一个心理学大师，一点点解释缘由：“孤儿院的孩子们很多，但是资源往往有限。更重要的是，他们得不到足够的情感补偿。”</p>

“而且，麻瓜孤儿院通常有收养业务，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孩子们之间的竞争关系。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和成长的人，往往会变得敏感、多疑。”</p>

罗格的话语仿佛在教室里激起了一阵无形的涟漪。卢平和斯内普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伏地魔。汤姆就是从孤儿院进入魔法世界的，几乎完全符合罗格所说的特征。</p>

哈利感到一阵不适，仿佛罗格的眼睛是一把锋利的刮骨刀，能够剜出他心灵最深处的伤疤。他强忍着不适，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这和我学习大脑封闭术有什么关系？”</p>

“波特先生，先听我说完。”罗格没有立即回答哈利的问题。相反，他的目光更加深邃，仿佛要看透哈利的灵魂。</p>

“排除孤儿院的可能性，你肯定从婴儿时期就被收养了。”罗格继续心理侧写，每一个字都像手术刀划开他的防御，“可是，我们很少听你提到养父母的事情。这很不寻常，不是吗？”</p>

哈利感到喉咙发紧，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p>

“他们不是我的养父母……”他忍不住反驳道。</p>

但话一出口，德思礼一家的命运突然闪现在脑海中。那场悲剧，那份间接的责任，让他瞬间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p>

“看来你们之间的矛盾很深，他们对你并不好。”他的声音中没有多少同情，依然充满了冷静：“你既然没有反对，就是默认了。”</p>

“我想，那一家人也有自己的孩子，对你这位不速之客会经常使用冷暴力。比如逼仄黑暗的居住环境、残羹剩饭、非打即骂的态度……”</p>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小刀，精准地戳中哈利心中最脆弱的部分。他感到呼吸变得困难，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狭小的楼梯下储物间，达力的二手衣服，佩妮姨妈刻薄的眼神，弗农姨父的怒吼……</p>

他好像从地牢回到了女贞路，身体在隐隐发抖。</p>

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从不知道哈利的麻瓜生活环境，也不知道他曾遭受过那样悲惨的童年生活。</p>

卢平敏锐地察觉到哈利的不适，想要出言制止，但斯内普轻轻摇了摇头。他隐约意识到，如果哈利要掌握大脑封闭术，这个痛苦的过程可能是必要的。</p>

罗格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直视着哈利的眼睛。他缓缓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么，我想知道，你小时候也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们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