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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鸣对这些口诀向来都觉得不难,灵山的口诀听在他耳中本就极为简单。因而也拔出鸣渊宝剑来,一拔出鸣渊宝剑来便吃了一惊。鸣渊宝剑凝重大器,远非别的宝剑可比,平日里阳光、灯光照耀之时,总有淡淡华丽光泽。而今日的鸣渊宝剑却是明亮非常,韩一鸣已见剑刃之中,两道长长的光泽循环往复地流动,正是那人唤出来的弥蕤与鸾鸟的灵力!
那人真是师祖么?韩一鸣心里暗自猜疑,换了别人似乎也不能如此厉害。便是白龙替他唤醒灵剑之中的灵力,但是将宝剑交与他后,便失去了这样流溢的灵力。而这人将宝剑之中的灵力引动之后,到了他的手中,依旧如此熠熠生辉。这人果真是师祖么?韩一鸣拿不定主意,但看了看陆敬新与沈若复,知道这二位师兄极是聪明,不如让他们来拿这个主意。
他依照陆敬新所交,在心中默念了两遍,将宝剑往地一插,一道白光猛然自剑首溢了出来,在空中弥散开来,点点莹光浮在了空中,将这本来简陋的屋子妆点得如梦如幻,一道白光在屋顶慢慢旋转,屋内格外明亮。陆敬新啧啧称赞:“当真是千年灵剑,灵力与众不同,这样的防护,就是来个道行八百年的,只怕也听不到我们说什么了。好了,小师弟,你到底要说什么,这便说罢!”
韩一鸣迟疑片刻,虽说那人对他言道:“不要说与外人。”他却实难做到这一点,陆师兄与沈师兄都是刁钻古怪的脾气,韩一鸣便是想隐瞒他们,只怕也隐瞒不住。再者,只怕他不说明白此事,二位师兄根本不会随他一同回灵山去。尤其是沈若复,自来便向往下山的,这些日子在山下,虽说比山辛苦多了,但却是太多姿彩了。他甚是喜爱山下的生活,连韩一鸣自己如今也喜爱起山下来了,灵山固然是一片净土,但世间的百态,于他来说也是有莫大的吸引力的。
这些时日以来,韩一鸣已知这两位师兄虽有或多或少的小心思,但瑕不掩瑜,这二位师兄都是性情中人,绝无坏心!但那人的话却也令他不得不在出口之前再三思量。他这里犹豫不绝,沈若复已道:“小师弟,你是否有何不便出口的言语呀?”韩一鸣道:“师兄,你怎会知晓的?”陆敬新道:“这还不简单?你虽是一个谨慎之人,但不善于吞吐,有话便会直说的。你这样欲言又止,岂不是告诉了我你心中有事,只是不便说出来罢了!”韩一鸣点了点头道:“师兄说的是,我果然有一件事想要说出来,但我却被别人嘱咐过,不能随意说与外人听。可我着实愚笨,再者二位师兄都不算外人,我又有许多首尾想不明白,想说出来请二位师兄帮我拿个主意。”
沈、陆二人对望一眼,陆敬新道:“何事如此诡秘?”韩一鸣只道:“此事本来诡秘,因此我才来与二位师兄相商的!”沈若复道:“小师弟既已答应了别人不能说出,却不得不说与我们,那我们只进不出便是了。”韩一鸣正要点头,沈若复又道:“我绝不与任何人说起小师弟说过的事来,哪怕便是与我有手足之谊的师兄们。陆师兄,你呢?你是否也不与师兄弟们说?”
陆敬新道:“那是自然,我也不与师兄弟们说。”韩一鸣心中安定,正想说话,沈若复又抢在头里道:“对大师兄也不说么?”韩一鸣愣了一愣,陆敬新道:“大师兄?唉,说实话,但凡有我拿不准的事情,与大师兄说一说,只会给我带来许多好处。怎么?这事不能与大师兄说么?”韩一鸣心中一动,大师兄博学多识,说一说只怕能辩其真伪。再者,大师兄定然与师祖相熟,师祖还未下灵山,他便已入了灵山门下,与他说一说,只怕会获益良多。
正想说:“好!”沈若复已抢在头里道:“陆师兄,你为何凡事都要拉大师兄呢?难不成是离了大师兄,你就不能独自拿主意了么?”陆敬新道:“沈师弟,何出此言?我无非想着大师兄比咱们……”话未说完,沈若复已道:“师兄,大师兄固然是见多识广,但咱们能事事问他么?为何不能咱们自行去思想此事,了结此事呢?有大师兄提点固然好,但没大师兄提点,咱们不是能把许多事想得更明白么?”
陆敬新看了看沈若复道:“沈师弟,你是否对我凡事与大师兄相商颇有异议?”沈若复道:“非也,非也。师兄要将所遇之事与大师兄相商,本也无可厚非。但此事与别不同,小师弟本来已得人嘱咐,不能说与外人听,何为外人?除却小师弟与那人外,连你我俱算外人,大师兄不在此处,当然更是外人了。但小师弟前来说与给我们听,乃是对咱们的信任,此事该到咱们这里便止住的。你心里想着大师兄是自己人,说与他听没什么,我却也想着顾师兄与我情如手足,说与他听只怕还会多个主意,那传来传去,岂不是传得人尽皆知了?大师兄也有情如手足者,顾师兄也有意趣相投的师兄弟。那小师弟这不能外传之事可是由咱们传得人尽皆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告人的呢?”
一席话说得陆敬新无语,半晌才道:“沈师弟说的,也有沈师弟的道理。我本来也无甚意思,只不过想着若是说与大师兄,便会得大师兄鼎力相帮。大师兄比起咱们来,修为见识都强太多了,对咱们有益无害。可是如你这般说来,倒是不该说的,好!小师弟,你说与我们的话,便只到我们二人耳中,绝不外传!连大师兄我也不会说的。”韩一鸣本来的意思,倒也不如沈若复所想的这般,只觉说与大师兄只会是好事。但听了沈若复的话,不由得打消了这个念头,道:“好,那此事便咱们三人得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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