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连皇后都到医院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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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谨心中一叹,他跟冬素说自己要踏遍山河,著书立传的原因只是其一。</p>
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这一生,注定不得长寿,无儿无女。</p>
阿沅对他越是深情,他越觉愧疚。若他真的中年早丧,往后那漫长岁月,阿沅要如何熬过去呢?</p>
没有他的时光,即便有孤儿院,有皇后这些亲友,有医学院,可总归没有至爱之人,夜深人静之时,总归是寂寞的。</p>
所以他要趁活着的时候,多留下一些东西给阿沅做个念想,他写的每一本书,都是和阿沅共同的经历。</p>
两人走过的每一座城,都会留下无数回忆。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流传下去的著作,便是阿沅未来的慰藉。</p>
皇上已经给了莫修谨下一站的地名,三月出发去老家宜州。</p>
莫修谨以大司农的身份回家乡,那是真正的衣锦还乡。</p>
本来莫修谨想带母亲一起回去的,他和阿沅去沈家庄一问,不管是二姨母还是三姨母,都说不跟小两口一起走。</p>
人家小两口有公事在身,带着老娘算怎么回事?二姨母爽朗地拍着阿沅的手笑道:</p>
“你和小盼只管去,皇上交代的差使好好办,另操心我和你三姨。”</p>
“有皇后关照,我们在幽州的日子舒坦得很。”</p>
不知从何时起,二姨母不再悄悄跟阿沅说,要早点生个一儿半女,虽然谁也没告诉过她,阿沅曾喝下绝育的药。</p>
但细心的二姨母还是发现了什么,她看着成天傻乐的三妹,想到那个疯死的三姨夫,又想想阿沅那坎坷的身世。</p>
也看开了,小盼和阿沅这样命苦又良善的孩子,这一世康乐平安就行了,不要孩子也好。</p>
万一孩子也有疯病,那我的阿沅就太命苦了。</p>
蒋家四姐妹,数二姨母最聪慧看得开,还能体贴年轻人的想法,同时也有远见。</p>
其实她是想回家的,跟沈家一大家子不同,她还有儿子山山和丈夫在光州,山山娶了妻生了子,她这个祖母应该回乡带孙子的。</p>
可是她又明白得很,蔡家不像别的几家亲戚,儿子山山既不能像小虎一样能上战场,又不能像仲阳一样能考状元。</p>
就连大鱼那份苦差,山山也干不了。小盼干的聪明活,山山更给他提鞋都不配。</p>
可因为皇后的关系,蔡家和刘管家做生意,在光州也成了一方巨富。</p>
山山虽然当不了官,只能做个富乡绅,可她有孙子了啊!</p>
她得替孙子提前铺好路,虽说是沈家人请她来的,她照顾着三妹,看着四妹别犯浑。</p>
但冬素念旧情,信任她又重视她,时常给她赏赐,皇上还给她封了个啥夫人。</p>
等孙儿大些,她就让孙子来幽州读书谋前程。</p>
若她回了老家,和皇后和情分自然是有的,可情分这东西,时间一长也就淡了。</p>
那时她再大的脸,也不好意思开口讨要什么。</p>
他们这些沾了皇后光的亲戚,可不能扯皇后后腿。</p>
二姨母看向精神奕奕的沈老太爷,都是为了儿孙啊!</p>
冬素的预产期是在二月,过年之后,她就经常和大宝小宝玩猜宝宝性别的游戏。</p>
大宝坚称是弟弟,他想要个弟弟陪他一起玩,骑马、射箭、蹴鞠等等男孩子玩的游戏,这些妹妹都不喜欢。</p>
小宝想要妹妹,成天抱着自己的宝箱,跟冬素说哪些东西是送妹妹的。</p>
她还悄悄跟冬素说,她问了有弟弟的同学,都说弟弟爱扯人头发,哭声很大,还爱尿裤子,还是生妹妹好。</p>
冬素好笑又无奈,难道你俩以为胎儿的性别能选择是吗?</p>
凌墨萧很期待地问,会不会又是龙凤胎?</p>
冬素摇头,作为医师这个她还是能确定的,是单胎。</p>
她问凌墨萧,皇家是不是有双胞胎基因?因为沈家是没有的,当然,也许先祖有,毕竟沈家往上追五代,就不知道是谁了。</p>
凌墨萧沉默未答,最后很隐晦地告诉冬素,在皇家生双胞胎并非喜事,很难都养活。</p>
冬素心一惊,想到很多关于皇室的黑暗传闻。庆幸地道:“幸好你没有纳妃,不然我还得学宫斗。”</p>
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初嫁给凌墨萧的时候,她已经想好退路了。</p>
他若真要纳妃,自己肯定是要和离的,便是他贵为皇帝,和离不成,自己去寺里清修,去医学院当医师,也绝不会在后宫斗来斗去。</p>
她悚然一惊,真是温柔乡磨人志气啊!</p>
她抚着肚子瞪凌墨萧一眼,坚定地道:“你要敢纳妃,我才不学宫斗,我立即让贤去当医师!”</p>
凌墨萧吓一跳,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就这么几息功夫,你是想到什么了?</p>
但是,不论何时说到这个问题,他都会很郑重地回答:“娘子放心,我这一生,有你一人足矣。”</p>
之后冬素又跟凌墨萧商量,这一胎她想去妇幼医院生,妇幼医院落成两年了,但妇产科的病人依旧很少。</p>
不论是权贵还是普通百姓,除非难产命悬一线,否则没人会在医院生孩子。</p>
冬素想起个带头作用,上行下效,让百姓养成去医院生产才安全的概念。</p>
凌墨萧本来是不同意的,他觉得医院肯定没宫里条件好。</p>
然后冬素就让阿沅姐带他去妇幼医院参观一下,借着正月慰问医师,以前都是她去慰问发奖金的,这次凌墨萧代她去,医师们肯定更激动。</p>
凌墨萧是带大宝一起去的,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大宝还好,他以前和冬素去过,没啥让他惊奇的。</p>
而凌墨萧却有一种,自己好像刚从北疆回来时,看到全新幽州城的感觉。</p>
迁都之后,他政事繁忙,就连军医院都没去过,更别说妇幼医院。</p>
他似乎攒了一千个问题,只是不好意思在白师父和阿沅面前问,显得他这个皇帝很无知,只能回来问娘子。</p>
“产房是无菌室,宫里不行吗?”</p>
“那些医疗机械,都是墨门制作的吗?”</p>
“几年前土霉素还是最好的药,被称为神药,白医师却说,土霉素已经更新换代了。”</p>
“吸氧机有什么用?朕试吸了一下,就是稍微清冷点的气……”</p>
沈冬素发挥自己的专业,一条条地跟凌墨萧详细解释,最主要的是让他明白,生孩子还是到医院更安全。</p>
宫里确实能做到医院一样的医疗水准,但她是为了做表率,提倡全民到医院生产。</p>
同时拿出幽州这几年的生育报告书,和长安的生育报告书,看到长安的新生儿、难产夭折比率,再看幽州的。</p>
两城一对比,简直让人难以置信。</p>
冬素认真地道:“陛下应该明白,提高人口有多重要。而想提高人口,就得提高生育率和新生儿存活率。”</p>
“这也是妇幼医院存在的意义,可百姓的老观念实难改变,都不愿意去医院生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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