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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出一个“言尽于此，好自为之”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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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眯起眼睛，他听出科纳克似乎有弦外之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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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静音放个直播，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反倒能收获一家便宜的寿司店；万一科纳克敢暗中搞鬼，大不了让科恩一枪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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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划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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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了，”琴酒扬起下巴，“记得履行你的诺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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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向保时捷，被牧野苍一把拉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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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牧野苍说，“谈判那天，波本会到现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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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波本，银发男人的表情顿时有些不愉：“哼，他傍晚时发消息给我，说自已当天刚好有事在晴空塔附近，可以帮着照应，不过被我拒绝了——怎么，你认识波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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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卧底的缘故，科纳克的一应身份信息都被隐藏得很好，组织里知道这个代号的人甚至两只手就能数过来，波本是什么时候接触到科纳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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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从牧野苍的表情中读出一些线索，却发现黑发青年突然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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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不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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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苍回答道，他开心的时候可以笑得很好看：“那么，祝你谈判顺利，琴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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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裕也再次受到降谷先生的召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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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们见面的地点是公安的安全屋，诸伏先生还未牺牲时，偶尔会来里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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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苏格兰威士忌身份暴露，许多他曾经用过的安全屋都被销毁了，只有这间意外保存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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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降谷先生亲自联系警察厅的里理事官，要求保留这间安全屋，理由是它的位置易守难攻，而且方便获取情报；再说，诸伏景光一向谨慎，所以敌人并不知道这座安全屋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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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官最后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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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有风见明白，降谷先生是想留下一些……诸伏先生曾经活过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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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从知晓那两个人的过往，但是降谷先生一定和诸伏先生关系很好吧！有时风见来安全屋找降谷，恰巧撞见那位金发上司抱着吉他坐在窗前，眺望远处连绵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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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的、似乎从未惧怕过什么的降谷先生，此时会流露出温柔而脆弱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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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裕也突然记起，某次降谷先生无意间提起，一个“很好的朋友”教他学会了弹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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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恐怕就是诸伏先生吧，风见裕也想，降谷先生在用自已的方式，默默缅怀永远无法重逢的旧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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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走进屋了的时候放轻了脚步：“降谷先生，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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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背对着他坐在一张矮桌前，听见动静转过身来，他大概刚洗完澡，浑身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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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风见。”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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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裕也紧张地坐到了上司对面，两只手局促地放在大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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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把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不用紧张，后天的行动安排得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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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根据降谷先生宝贵的情报，公安部已经详细调查了即将举行会谈的两个非法组织，发现其中一个是横滨赫赫有名的港口黑手党，而他们之所以来到东京，与降谷先生卧底的组织结盟，恐怕是因为半年前的一场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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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降谷零挑眉，工作范围缘故，他对港口黑手党了解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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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裕也继续说下去：“……我们的线人称，半年前港/黑经历过一次血腥动荡，老首领下落不明，而新上台的首领似乎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行事风格也和先代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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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耐心听他汇报完毕，然后说道：“行动当天务必小心谨慎，我会找借口出现在晴空塔附近，遇到紧急情况及时和我联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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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风见惊讶地瞪大眼睛：“没问题吗？您……不会被那个组织发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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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降谷摇了摇头，“我自有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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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他给琴酒发了条简讯，说自已有事要去晴空塔，可以为谈判出一把力，不出所料地被拒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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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无妨，降谷零想，他的目的是让琴酒知道“波本在晴空塔办事”，这样，即便被组织发现他出现在谈判地附近，也能最大限度减轻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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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和琴酒打过招呼了哦？今天是恰好来晴空塔欣赏音乐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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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谈判现场被公安包围了？这和我波本有什么关系？</p>
包括，为自已留一张底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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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风见，”降谷零轻声说，“这次行动，我们或许会遇到一个可怕的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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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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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舔了舔嘴唇，他凝视着面前的得力下属，一簇幽火在他紫灰色的瞳孔中跳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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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加一道保险，”他说，“风见，你听我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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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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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逐渐深沉下去，雨已经停歇，今晚没有月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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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的三根指针永无休止地转动，将无数人的思绪抛洒在飞速流逝的光阴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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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各方势力或紧张或从容的关注下，谈判的日了来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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