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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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城的城门在几日前就已经扩建完毕，但目的还是在于巩固城防。

城外搭着成百上千简陋的营帐、木房、窝棚，有些迁徙过来的流民甚至没地方住，只能找到背风的地方把一身家当放下，蜷缩在那儿默默等着城中文吏过来喊人。

城中百余名文吏，就连平日里看守府库的小吏也被拉过来，刘陵还额外在城中选了五十名读书识字的人，去给城外的流民登记造册，让他们的身份变成涿州治下的良民。

没错，刘陵买的人口，已经先送来了一批，且第一批就足足超过二千人，里面虽然有不少都是拖家带口面色凄惶不安的女人，从年轻到半老徐娘甚至是满头白发都有，但刘陵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

军中将士有不少还没娶亲，倒是可以号召一下：先成家立业的优先考虑升任低级军官，诸如伍长什长之类的。但再往上一些，还是得论军功来算。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刘陵顿了顿，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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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官家，那自称汉人跟自称宋人其实没啥区别。

二千多人，在后世不算什么，一家规模稍大些的高中都能达到这个数字，但他们和她们，对于如今民生凋敝的涿州来说已经是一笔相当可贵的财富。

他穿一袭黑色常服，身上披着狼皮裘衣，当他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那些涿州兵立刻开始大吼着让旁边的流民安静下来。

“这厮的志向，怕是不小。”

旁边几个宋人官员，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小子，难不成还打算说什么好听的话么？”

不少人在那登记的时候，都会看到在靠近城门的地方，摆着一张太师椅，一个青年端坐在椅子上，膝上放着一些簿册，正在逐一翻看。

年轻，健硕，眉宇间流转着一抹英武之气，一些寡妇，忍不住朝他多看了两眼，心里猜测着他大概是一位军官？

第一批登记好的百姓，暂时被安排到城门旁边站着，这时候会提供一些食物和热汤，让他们吃完后在那等候。

蔡靖回到家思索了一夜，最后还是无奈的笑了笑；他可以一句话断掉刘陵的钱粮供给，但若是这么做，无异于两人的矛盾被直接拿到了明面上，蔡靖不是很喜欢这种硬碰硬的做事风格。

“本将，乃是大宋官家御口亲封的涿州防御使。”

站在城头上可以清楚看到底下的场景，蔡松年满怀恶意地笑了笑，无论是从私心还是公心来讲，他都不希望刘陵成功收揽到这些流民的心。

“但本将的出身和伱们一样，我出身燕京，与你们，也算是故国同乡之人；”

“你们的奴籍，都在这里面。”

对张武等军中将士，他说自己是汉人。

刘陵旁边是一个挖好的深坑，士卒点燃一根火把后将其扔了进去，深坑里面放满了火油麻布之类的易燃物，砰的一声响，熊熊火焰顿时腾起，在那些流民有些愕然的注视下，在蔡靖嘴角笑容陡然僵住的瞬间，

现在，他们更是在心甘情愿地替刘陵做事，明确无误地表露出自己的态度。

“本将以后便是你们的父母官，都记好了，本将名叫刘陵。”

“听说，这些人全都是刘陵用自个钱粮买来的。”蔡松年开口道，看着城外绵延的队伍，神情复杂。

刘陵先前看着那些簿册，其实就是那些奴籍证明，但为了缩减工时，北地人贩子们将其写在了簿册上。

他扬起手，毫不犹豫地将簿册扔进了火坑。

等聚集到约莫三百人的时候，那个青年便站起身。

二千多人，已经足够涿州城上下百余名官僚忙的头晕眼花，所以得靠士卒去维持秩序，而流民队伍里心野的人不少，必须得先加以震慑，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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