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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同志,请把船开过来。把俺俩接过去。俺们要渡江行吗——”在闫家的船窝坡上。有两个年轻人,摇着手臂打着招呼。并快走下坡来。</p>

“秋兰姐,咱们回去吧。有人叫。”王苏刚听到招呼声,放佛从天上掉下一颗救星来。高兴起来:“这回,可该咱财了。都是旅游些的年轻人。”</p>

闫秋兰白了他一眼,没吭声。还是一股劲地捡着装着。把不同的杂物。装进不同的袋子里。然后,又站起身。平端络竿往前看。对岸上的呼叫,熟视无睹。</p>

俩人走到水边,喊声越来越急。</p>

王苏刚见闫秋兰不理不睬。就腾出一只手来。对着岸上的人,指指正在干活的闫秋兰意思是说,人家不让。嘴里嚷道说:“没见俺俩没时间吗?真要接你们。可得付费的——”</p>

“喂——小姐。付多少钱都行。只要把我们渡过去就行。”岸上的俩人,见王苏刚暗示手眼。就有了信心,冲着她喊道:“喂,小姐。快点吧。”</p>

“喂,我说,有人给咱送钱来了,咱们是不是先挣了他们的钱,再回来接着干咋样?”王苏刚终于沉不住气了。用商量的口气说:“挣钱的机会稍纵即逝呀。”</p>

“挣钱是假,逃避是真。这下你可有跳脱的机会了。挣什么钱,等会儿。把活干完了再说。他们游山玩水的有的是工夫。不在乎这一时半晌的,别理他们。”秋兰还是埋头紧干。</p>

“喂——花姑娘。把船开过来。我们要渡江。”其中一个等的不耐烦了。呼乱叫起来。他烦躁地不时伸伸脖颈。抬抬胸前挂着的照相机:“喂,你说老头说的到底是不是他俩。别搞错了。看样子,他俩也没那么听话。”</p>

“错不了。这条船不是搭着棚吗。咱们自从来到了水库里。还没见过第二条这样的船,对吧。”戴眼镜的往上推了推眼镜。提了提肩上的挎包带说:“出门说话,注意点。”</p>

“怕什么。我看小两口过得还挺起劲。大热的中午,也不歇息。”</p>

“唉,别瞎说。就连坐过船的老头儿,都搞不清他俩是什么关系,咱们离人家那么远。咋就知道人家是小两口。搞不清就别瞎说。嘴就严谨点。”眼镜提醒着挎相机的。他,把挎包放在地上。蹲下身子直擦汗。</p>

“看把你吓的,我用普通话。他们听不懂。再说又离这么远。他们能听见啦?我想,他俩,不是小两口。,就是亲弟妹关系。我看他俩都是黑乎乎的挺般配的。肯定是小两口。你想,现在干什么事,不是一家一户的。县城里,小两口干活的,干小买卖不是更多?”跨相机的人,见他俩还是对自己置之不理。就又来气了。就用恶语伤人的口气说:“不是小两口。就是情夫情妇。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他假装猜测,大声叫嚷起来,他只不过是想从口头上沾点儿,这俩既不识相又愚昧的臭渔民的便宜。用这些话,来表达对他俩的不满和气愤。以达到心里的平衡。</p>

“你又胡说,要是惹出事来我可真管不了你。这可不当咱在城里,人人都得敬咱三分。不要小看乡下人,一旦惹怒了,可不是一两句好话,就能打得了的。尽你少惹麻烦。”</p>

“没事。这么远他们听不见。只要你不告诉他们就没事。嘿嘿。”挎相机的人不以为然。</p>

岸上的谈话,王闫二人听的清清楚楚。他俩只不过不言而喻。王苏刚虽然也烦闫秋兰的固执,却不愿让外人欺辱自己身边的人,尤其身边的是女人。一种呵护之感和侠义之胆,促使他默默的激着每一个细胞,细胞开始了聚集涌动和热血膨胀。不过有碍于闫秋兰一贯,对自己处事的挖苦和讽刺。才强压着心头暴怒的火气。尽量按下心来。琢磨着惩治他俩的办法。</p>

闫秋兰更是气得浑身抖。强忍着心头怒火。她有碍于给王苏刚做表率,没有破口大骂。</p>

“他们没听见最好。这儿的人可不比城里人,城里人思想开放,耍尽风流。话说的正一句歪一句,无所谓。眼前他们可是几千年以来的封建传承人。对人处事,规规矩矩,憨厚老实。特别是在男女这档子事上。自古以来就非常认真讲究。所以说话更得小心了。可一旦惹下祸了,你就够呛、、、、、、”</p>

“他们,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放心,你也太抬举他们了吧,也忒,那个了吧、、、、、、”挎相机人依然不信。</p>

“对。还是你爹说的有道理。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p>

看老子不起土堆儿。你爹的孔孟之道,你咋就没学会一点。尽是满嘴喷粪了。走。过去,给他点颜色看看。”闫秋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扔下手中的活计,接上了话茬。</p>

“得,得得。这次我看你还嘴硬不。接下来的结果,自己承受。别怨我不帮你、、、、、、”挎包的赶忙站起来。往后躲。</p>

跨相机人看着船上人也振作起来,开船冲了过来。吓得也随着往后退,,他万万没想到,离岸这么远的距离,他俩真的既然听见了,慌乱起来:“你既然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p>

王苏刚终于“扑哧”一声笑了。他相信闫秋兰会回敬他的。不用自己插嘴。</p>

“骂你咋啦。我管你是谁?你头上长角啦。就算你官再大,也总不能把我开除种地捉虾吧,老子就是最底层的人,咋么啦。说不定,往回退三辈,你祖宗也是种地的种。咋就忘本啦?”闫秋兰说着狠劲地把船头散放的杂瓶,往一块踢了踢:“走,你过去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他。”</p>

王苏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哎,看我的!”假装真动了火。把船开的飞快。直冲岸边。</p>

“喂,你在骂谁?再骂一句。你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闫秋兰不等小舟靠岸,已经钉立在了船头,双手叉腰骂起来。她怕王苏刚冲到岸上,果真打起来。赶忙摆了摆手。让他停在不远处“你再骂一句试试?!”</p>

挎相机的,涨红着脸。一动不动,不敢再搭腔。</p>

“我说,你这女同志。今天是他的不对,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我说过他了,他就是不听。等我这次回去了转告他老婆说声。让他老婆骂他个狗血碰头。看他往后出门老实不。这次我看他也知道后后果不好啦,也就老实了。往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就绕他一次行吗?”挎包的,忙替伙伴解围。</p>

“这还是句人话,咱们走。”闫秋兰看着挎相机的,不敢在狂语,也就算了。打算再回去干活。</p>

“我可告诉你俩。俺们没时间和你们打哈哈。没长眼呀,那么忙还把俺们气过来。走。”王苏刚说话间就要把船头调回去。</p>

“喂喂喂。我说。你俩怎么就这么不经玩。我也只是和你们想逗上几句的。咋就火了。”戴眼镜的小伙子,看见挎相机小伙子,怒视着自己,不吱声。知道他再怪怨自己,不帮自己说话。他见船就要离开,就赶忙将功补过,打起招呼来。</p>

“火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只不过,我可没那闲工夫和你们耍嘴皮子。等到了冬天,咱们在这逗上一天的嘴都行。”闫秋兰头也不回说:“俺们可陪伴不起你们这些,纨绔子弟们的耍笑。”</p>

“就是。明知道忙。还故意捣乱。俺们过来一趟是容易的吗?过去,就再不回来了。你们真不是故意再捣乱吧?”王苏刚慢慢调转船头。</p>

“哎哎,别走呀。俺们真想坐坐你俩的船到对岸上去的。”挎相机的也忙打起招呼来:“俺俩,就是想过去钓一会鱼,再拍些照片什么的、、、、、、”</p>

“那真想过去的话,可得付费的。你俩也知道。俺们也很忙。”王苏刚抢先说。</p>

“啊?还掏钱?听说不掏钱吗。咋就又掏钱了呢?”挎相机的不乐意了。</p>

“是啊。别人不用掏行。你不掏就是不行。并且掏了少了还不行!”闫秋兰转过身来,严肃的说:“爱坐不坐!”</p>

“得了。这么快,就遭报应了。今天的费用你出!”挎皮包的眼睛可有话说了。</p>

“我出?行。我出就我出。不就是几块钱吗。不像有的人,一心钻进了钱眼里。喂,老板。几块钱?”</p>

“每人十块。俩人二十。”王苏刚抢先回答。</p>

“啊?这么贵。这不是打劫吗。要不咱不去了。那你去得了。你去的钱,还是我付。他一个人过去行吗?”</p>

“行。可是钱还是得掏俩人的。二十元。”王苏刚又回答。</p>

“这这不是为难人吗。还是咱俩过去吧。行,你把船开过来。俺们认载了。”</p>

“就这点小事,咱是不是要的有点多。减去一半,十块也行呀。也算对他惩罚的一点意思。”闫秋兰低声和王苏刚商量道。</p>

“不多,你知道吗。他们光坐在办公室。每天还挣四五十块呢。再说出差还出差补助呢。就这点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皮毛而已。”王苏刚怕闫秋兰心软,赶紧解释道。“喂,你们带现钱了吗。这可是不赊账的。”为了防止闫秋兰更改。王苏刚又给予确定。</p>

“出门哪有不带钱的。咱就是不缺那玩意。、、、、、、、”挎相机的说着,掏出钱来。举起来摇晃着。</p>

“这就好。”王苏刚这才把船厾回岸上,双手不停的的搅动着双桨,使小船不得脱离水岸:“老板,秋兰姐。还不接钱。腾地方。愣着干啥?”</p>

“这、、、、、、啊对对,快上来。”闫秋兰急忙接过钱。腾出一块地方。</p>

“是啊。你还不给我让开个地方。?”挎相机的交了钱。就理直气壮起来。说着就要战战兢兢往上爬。谁知。船晃晃悠悠一点也不稳。只要一碰,它就开始晃动。远离岸边,又被拨回来。</p>

“我说。你是头一次上船吧,瞧你得瑟的。当心把相机掉进了水里了。我想那玩意也挺贵的吧”王苏刚好像出于好心提醒道。</p>

“对对,这玩意是挺贵的。要是掉进了水里。你可赔不起。”挎相机的赶忙转身,从脖颈上摘下相机。递给伙伴:“林强,你先拿着,等我上去坐稳了。再递给我。”</p>

“你就这点本事呀。行,我先替你拿着。”那个叫林强的不大情愿的接过相机。</p>

“不,不是我胆小,我这不是怕他俩赔不起吗?、、、、、、、”挎相机的依然口是心非的,往船上爬。他战战兢兢的在船上站起来。“来赶紧给我相机!”挎相机的伸出胳膊,却怎么也够不着岸上人拿着的相机。渔船老是保持一定的距离。</p>

此时,王苏刚故意跺了一脚船板:“喂,老板。秋兰姐,他身上,是不是有泥?挺脏的。”</p>

“啊?哪儿?在哪儿?”闫秋兰听说有泥。先是浑身上下打量挎相机的一番,看见没有泥巴。就回过头来,看着王苏刚问:“哪儿呢,没有呀?”</p>

王苏刚看着闫秋兰没吱声。只是笑着。上身做了一个摇晃的姿势。“啊?啥事?”闫秋兰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王苏刚又忙给她使了个手眼。“怎么了?”闫秋兰还是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了点注意力。</p>

“快,快给我相机。”跨相机的人刚上船,还没站稳。小船就开始动起来了。使他有些头昏目眩起来。但还是,一心顾着接林强手中,递过来的相机:“我说我说。快,快点。哎哎,我我还没接住,他还没上来呢、、、、、”跨相机人一边提醒王苏刚,一边弯腰伸长胳膊。要够伙伴手中的相机。</p>

岸上的林强。无意中看见王苏刚不停的给闫秋兰施手眼。知道要出事了。赶忙提醒伙伴:“哎、哎。当心、、、、、、、”</p>

他话音未落。小船“呼——”的一下脱离岸边。来了个18o度的急转弯。</p>

“噗通!”正弯腰接东西的跨相机人。被闪进了水里。只见他在水里手忙脚乱地挣扎着。</p>

再说闫秋兰,虽然没有理解王苏刚的意思。但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当觉察小船有侧滑时。上身习惯性的顺势倾向,压低重心。她的双脚犹如磐石,纹丝未动。站立在船头上。即使王苏刚不加提醒,就凭十几年的打鱼经验,也不会,因疏忽大意而落水。她见接相机人落水,畅笑着说:“咯咯、、、、、、我看你还骂人不?你骂呀。咯咯、、、、、、、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你姑奶奶的厉害。让老娘我帮你清洗清洗满嘴的大粪。教教你往后怎么做人。咯咯、、、、、、”</p>

“对,这就是骂人的下场。我看你还翘尾巴不。哈哈、、、、、、哈哈、、、、、、”两个人在船上。一前一后,一个前昂,一个后合的大笑不止</p>

“救、、、、、、、救命。救,救命、、、、、、”水里的人顾头不顾腚地乱扑腾着。</p>

“喂,喂。你俩还笑。还不救人?淹死人了,我可咋办?我可付不起这个责,还笑。法盲,简直就是法盲。你俩疯了。疯子,法盲,疯子。、、、、、、”岸上的林强,看着自己的同伴在水里。吭吭哧哧,啃啃嘎嘎弄个不停。船上的人不但不救。反而笑得更猖狂了。他抓起相机“咔嚓咔嚓”拍聂下了他俩的嘴脸:“看见没。我有证据。你们脱不了关系。</p>

“这样吧,你俩赶紧救人,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还不行?说,只要说出一个数、、、、、、”岸上的人厾厾跳跳,抓耳绕腮。,不得安生。就是没有胆量下水救人。只能口头上说软话恳求着。</p>

“俺俩去救?管俺俩屁事。你要多钱,俺俩出。你去救。哈哈、、、、、哈哈、、、、、”</p>

“对对对,我也这么说,你要多钱,俺俩出。老娘我有的是钱。你尽管说个数咯咯、、、、、咯咯、、、、、、”</p>

“我我不是不会游泳吗?不然我早就下去了。求求你们啦啊、、、、、、、”林强在岸上干转着。看着他俩狂笑。听着他俩报复“你两口。疯了。简直就是疯鸭子,疯鸳鸯。疯癫鸳鸯。疯了疯了、、、、、、疯癫鸳鸯,疯癫鸳鸯、、、、、、”船上的人没疯。岸上的人来回踱步走着。急得倒要快疯了。不得已,只能脱掉衣物,往水里走。</p>

闫秋兰排出了一时的心头之恨。笑够了,也闹够了。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看着即将走下水的林强。冷静下来,冲着水里的眼镜喊道:“累不累,累就赶紧站起来。还扑腾啥。快站起来。当心把眼镜也掉进了水里。掉进水里了。你可得出大价钱,俺俩才帮你往出摸。”</p>

“对对,让他站起来,站起来再救他也不迟哈哈、、、、、、”王苏刚也赶忙搭腔道。</p>

“什么,站起来?你俩就别开玩笑了。尽胡闹!你俩口也忒疯狂了。都到这步田地,还疯癫。”岸上的林强还是止住脚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说:“你俩,你俩简直都是疯癫鸭子。疯癫鸳鸯、、、、、、、”</p>

水中的人,听到了船上的提醒,才静止了扑腾。试着往起站。果然,脚下居然是软泥,水位只有胸脯深。当他确实感觉到,脚踏实地时才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让心肝沉淀落地。他稍有安歇。就像落汤鸡不顾一切的,踏着脚下的稀泥,拍着湿淋淋翅膀,惊恐万状地扑腾着往岸上冲刺:“咱们,咱们。今天没完今天没完、、、、、、、”</p>

“咯咯、、、、、、、这是俺家种过的一块地。这不,仔细看。都看出水色黄。幽绿的才是深水区。这么浅的水也能把你淹着了?刚才的嚣张劲到哪啦。这会都成啥样了啊?咯咯、、、、、、、快过来。我把你拉上来、、、、、、、”闫秋兰笑着伸出手来。</p>

“去你的,假仁假义。咱们今天没完、、、、、、、”挎相机人挥舞胳膊东倒西歪的,绕开闫秋兰伸过来的手。往岸上扑腾着。</p>

闫秋兰看见他恼火的样子。刹住了笑:“你看你的样子。这么浅的水怕什么?如果真能淹着了,俺们还能看着不管?大热的天,洗个凉水澡有啥不好?如果在你们城市里洗个凉水澡的话。还得掏钱不是?这也怨你。谁让你,早晨出门不刷牙,口味不正呢。怎么不咋呼啦?说起来还受过高等教育呢。就这德性呀?”</p>

“就是。真没想到。你们城里人就是这副摸样。小肚鸡肠。还不如山野渔夫心底宽敞呢。没那个胸境。就别开那个玩笑。你把俺俩看的也忒愚蠢了。”王苏刚接过话,笑着批评起来。他把船厾到岸上揽好。</p>

“把别人,当做愚蠢的人。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愚蠢。知道吗?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闫秋兰补充道。</p>

挎相机人回到岸上,蹲在地上。浑身沥沥着淌水。湿出一片地来。用愤怒的双眼瞪着,这俩疯狂小两口:“咱们肯定没完?得得得、、、、、、”上下牙磕打着。浑身打着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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