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错，错，错！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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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睹物伤情，怅然久之，就题了一首《钗头凤》词在园壁上。</p>

第二年，唐婉再游沈园时，看到了陆游题写在壁上的《钗头凤》，当即作了这首《钗头凤》，和答陆游。</p>

同年秋天，唐婉终因抑郁难遣，怏怏而死。</p>

四十多年过去，陆游七十五岁时重游沈园，人去园空，唯有壁上的《钗头凤》词，墨迹犹存。</p>

他慨然叹息，又作诗《沈园》二首，悲叹：“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p>

竟为千古绝唱。</p>

落花门主梦天娇当年创练这两套剑法，时常口吐鲜血，昏倒在地，可见这剑法阴森至极，她悲叹爱情如同落花，无可奈何地飘逝，难，难，难！世态炎凉，人情欢薄，往事如同流水，一去就再难复回，错，错，错！</p>

田世南的飘香剑法招招紧逼，落花门主渐渐心不在焉，无心恋战，左格右挡，破绽百出。</p>

田世南怒吼一声，一招“百川归流”如同蛟龙腾空，剑尖化作万点星光，罩着她的咽喉。</p>

她垂着双手呆呆地立着，剑从她的手中脱落。</p>

她把眼睛轻轻地闭上，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微笑。</p>

世南，今日能死在你的剑下，我真的开心得很。</p>

她睁开眼睛，就想最后再看他一眼，透过面纱注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积压在心底的悔恨和凄苦，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脱口叫道：</p>

“世南……”</p>

田世南猛地一震，手中的剑再也送不出去，他迟疑地打量着她，缓声道：“你到底是谁？”</p>

她把面纱轻轻地撩去，一双幽怨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p>

“是你？！”田世南吃惊地叫了一声，手中的剑铛啷落在地上。</p>

她苦笑着点了点头。</p>

田世南愣在那里，天地在一瞬间凝固了。</p>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对方。</p>

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在风中肆意飘摇，钟楼上的钟声，一下一下敲击着他们凝结的目光，发出空洞的回声。</p>

两个人如同两尊泥塑，连呼吸似也停止了。</p>

摊开的书在她的泪眼里变得模糊遥远，她的身子晃了一下，双手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p>

她看到那一双怔怔的眼睛，在醒悟的一瞬变得那么痛苦和绝望，他不相信地摇摇头，问道：</p>

“无痕，你真的就是落花门主？”</p>

她的眼睛一红，点了点头。</p>

“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p>

泪水从她的眼里滚落下来，她看到那张日思夜盼的脸变得煞白，如同一张薄纸摇晃着摇晃着。</p>

她冷静地说道：</p>

“世南，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一剑杀了我吧，这样你的仇也报了，又为武林除一大害。世南，我不会怨你的，这是我死有应得。”</p>

田世南的眼眶红了，他没有吭声，一直都盯着她。</p>

他的头一仰，突然声嘶力竭地大笑：“我报仇？为武林除害？我杀了你？好，好，好，我杀了你……”</p>

她看到他痛苦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过身，踉踉跄跄地朝远处走去，笑声在空中不绝地回响。</p>

风吹在脸上冷冷的，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在远处消失。</p>

她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p>

她往前走了一步，轻声呼唤：“世南……”</p>

烛光跳了一下。</p>

她的眼前，出现的还是这一张桌子和这本摊开的书。</p>

她抬起头，看了看周围。</p>

已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她伫立在窗外静静地看着他坐在书桌前秉烛读书。</p>

也记不清有多少次，她看到他站在自己的画像前面，久久地一动不动。</p>

泪水一次次洗着她的面颊，多少次她忍不住就想冲进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p>

但这是不可能的，她痛苦地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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