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唯一的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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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还沉睡如此之久？到底是哪一种情况？”</p>

波罗此刻已是无比坦然，仿佛一名老朋友，他只是想知道为何墨穷如此完才苏醒。</p>

墨穷笑道：“就是第三种情况，第一个进入尸体的人，并不会立刻拥有那具身体。”</p>

“波罗歌分身尸体，乃是当年波罗歌为超脱无尽次元，而设计接收所有次元，所有信息的工具。”</p>

“他自己从未真正进驻使用过这些身体，而使用它的条件，除了能意识进入以外，那个意识还必须要能承受无尽信息的冲击。”</p>

“整个权限的移交，有个过程，就好像将所有电脑保管的数据，加载给人一样。”</p>

“当年真正的‘波罗歌’，想来是拥有无限的信息处理能力，思想能容纳无穷大的数据冲击，才这么设计。我因为有不朽灵魂，所以我虽然处理不了，但可以硬抗，自我意识并不会因此而崩溃和混乱。”</p>

同样不会崩溃的，还有终焉意识和女皇意识。</p>

这只是正常的数据冲击，随便有个心灵防御类的绝对特性，都能承受，换成苟爷进来，苟爷也可以跟他们公平竞速。</p>

三者在里面谁先接收完全次元所有信息，谁就第一个获得波罗歌的掌控权限。</p>

如果是公平竞速，那么肯定是第一个到的终焉意识最快，因为时间是固定的，跟被加载者无关，加载者再强，速度也不会变，非常公平。</p>

甚至于还很人性化，如果受不了可以叫停，因为加载过程非常痛苦。</p>

那是自我意识被疯狂冲击的感觉，那种冲击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p>

次元所有信息，是真正的所有！还包含暗逻辑！</p>

所谓暗逻辑，就是根本想不到的逻辑。</p>

每个人都有暗逻辑区间，每个种族也都有其暗逻辑区间，乃至于次元所有众生能想到的逻辑合起来，也有逻辑之暗。</p>

很多信息，很多概念，是墨穷根本想不到的逻辑，能想到的就不叫暗逻辑了。</p>

理解它们是一种极度恐怖的感受，因为暗逻辑，既然是众生想不到的，自然是完全颠覆的，有别于人类逻辑的。</p>

人类的逻辑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思故我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p>

诸如此类，无论正反，无论多么颠覆，都是已知逻辑。</p>

这都是人类能想到的逻辑，哪怕随便想个‘我是人，所以我该死’，这样狗屁不通的逻辑，那也是逻辑之明。</p>

但是，逻辑是无穷的，未知是无穷的，哪怕一个人把逻辑想圆满了，【信息】也包罗着无数种同样圆满，甚至更完美的逻辑。</p>

那些逻辑，有些甚至比‘守恒’、‘类比’之类的逻辑，还要合‘理’，却偏偏是人类想不到的。</p>

它们，也许会是界面之外，未知领域的信息，所演绎的逻辑。</p>

对那里的生命而言，这是非常自然，融洽的逻辑。犹如万物守恒一般美妙。</p>

而他们，也同样会无法想象，墨穷这边的逻辑，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可能也是他们的逻辑之暗。</p>

“尸体负责掌控的，是次元全部的信息，真正的全信息，还包括其中的暗逻辑！”</p>

“设计这个权限的存在，必然是思维可以处理所有逻辑的一种东西……”</p>

墨穷用东西来描述波罗歌的思维，是因为，学习所有暗逻辑后的存在，那已经不是人了，它是道。</p>

是神性！</p>

这还不是古神那种意义，跟神明没关系，是单纯的‘神性’，一种真正意义上的‘道’，一种‘空’，一种‘无我’。</p>

“波罗歌处理了这些暗逻辑，但我没有。人心学习理解暗逻辑，会让人性自我改变掉。”</p>

就好像人学习正常逻辑一样，人出生懵懂无知，正是一步步理解了人类的逻辑，这才成长。</p>

这便是人格一步步塑造的过程。</p>

可以说是一种蜕变，但毕竟此刻的‘我’，已不是曾经的‘我’了。</p>

墨穷暂时没有选择踏出这一步。</p>

因为获取波罗歌威能，他用不着理解那些暗逻辑，只要能承载完那些信息的灌输，他就掌控了所有信息。</p>

这就好像抄书，抄了不一定要学习。</p>

电脑的数据转移后，可以不看。</p>

尸体没有思想，尸体只是存着，墨穷有思想，但是墨穷也可以存着。</p>

当时三大意识，都在默默地接收次元全部的信息冲击，那些信息部分以未知的形态，灌输进他们一个名为‘主宰权限’的特性麾下。</p>

就好像盒子包罗次元所有信息，所以能篡改一样。</p>

只不过持有者使用盒子，能看到的仅仅只是明逻辑的信息，暗逻辑的信息持有者想不到，所以也检索不出来。</p>

波罗歌的信息掌控特性，也是如此，全次元所有信息被复制进主宰特性的麾下，则可主宰一切信息。</p>

墨穷可以选择去理解那些暗逻辑，也可以不。</p>

当然，拒绝理解自己的暗逻辑，他就想不到，想不到也就在实际操作中，无法用那种逻辑去运用信息。</p>

可不用就不用，以现在他人类的逻辑，也能做出无穷种操作了。</p>

“我们三个，谁先加载完全次元信息，谁就是掌控者。”</p>

波罗笑道：“原来如此。”</p>

毫无疑问，这属于第三种情况，所以墨穷必胜。</p>

他直接把另外两个干掉了……</p>

竞速比赛，只有一个人，那他必然是第一名。</p>

当他获得波罗歌信息权限，苏醒过来时，外界已经发生太多事了，正看着苟爷承载着恐怖的痛苦。</p>

墨穷笑道：“我祛除苟爷痛苦后，也同样剥离了女皇的绝对适应。她那特性，位于无尽次元整体，亦逃不过我这双信息观察之眼。”</p>

波罗点头道：“失去了绝对适应，难怪海莉才会那样不可思议地看着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崩溃呢。”</p>

说着，他又笑了。</p>

有点无语地看着墨穷道：“就只是第三种情况而已，难怪你说杀死儿子的那一层筹划，根本没用上……”</p>

容错率提到最高，却是多余的，算计那么多，结果超出了……</p>

墨穷哪怕不覆盖自己儿子，不做出那么多筹划，他也可以赢。</p>

只要能算到第三层，笃定女皇一定会搭顺风车，然后降低女皇那一缕意识的深度就行了。</p>

但这是马后炮。</p>

古往今来，谁夺舍过波罗歌？连进去都做不到，更别说里面什么情况了。</p>

墨穷是先行者，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p>

披荆斩棘，面对的是未知，是无尽的凶险。</p>

放手一搏，岂容侥幸？只能说，墨穷赢得理所当然，这一切是他应得的。</p>

“黑帝，你赢了！”</p>

波罗知道，输的一点也不冤。</p>

人家做到了极致，把所有能付出的付出了，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到了。</p>

胜利属于有准备的人，他真的只是要一个机会而已！</p>

机会如果存在，也要能把握住才行。墨穷的计划没有侥幸，所以只要有机会，他就必胜。</p>

这是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收容者。</p>

从绝境之中洞悉生机，极善于将一切当做武器，思维天马行空，惊才绝艳，超越古往今来所有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