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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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那我先走了。”</p>

“心尚，你去哪儿？”老爹拉住我，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p>

“是这样，我突然想起一点事儿，这里就交给你和秦伯处理了，先走了啊。”说话间，我倒退着差点儿被小碎石绊倒，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给老爹挤了个微笑。</p>

爷爷过世前，我从未听说他除了编写族谱外，还有写笔记的习惯，或许老爹口中爷爷的笔记，并不是爷爷所写，只是先人流传下来的。</p>

关于爷爷的死，我心里一直留存着一个很大的疑问，他是客死他乡的。爷爷生前患有老疾，我是能感知到的，只是那时还小，联系不到太多。</p>

老爹说笔记在爷爷的灵柩下，那便在家中的祠堂里。</p>

祠堂下那座灵宫，除了置放爷爷的空棺外，还有太爷爷及其更早的先人。</p>

家中有个习俗，客死他乡者，必烧其生前心爱之物，随棺木一同摆入灵宫。</p>

多年来，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何故，猜测这或许是祈盼先人于异乡魂归时能有所归宿，叶落总需归根嘛。</p>

“朱贵儿，王翠儿，你俩在这里摸摸索索地干嘛呢？”</p>

我走着走着，竟让我在府中遇见这等事。虽说我这个少当家，不能府中什么事都干预，但他俩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竟做着有伤风雅之事，我不得不说两句。</p>

“都说了晚上再说，你瞧，现在羞死人了。”王翠儿捶了捶朱贵儿的胸膛，捂脸跑开了。</p>

“少爷，你见谅。这事儿跟翠儿没关系，是我拉着她干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责罚我一人。”</p>

男子汉敢作敢当，冲他这态度，我便也不追究了。不过，这事若被老爹知晓，他俩必定少不了一顿鞭子。</p>

“行啦。今天的事，我就当没见着。倘若下次在让我发现，你就自己辞工吧。”我给他台阶下。</p>

“是是是，少爷，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忙了。”看他慌张的表情，极力想要离开。</p>

“喂，王贵儿，你等会儿。”他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那玩意儿看上去黏黏糊糊的。</p>

“少爷，我错了！”王贵儿听我叫他，转过身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我家中还有病床的老母亲，您千万别辞退我啊。我知错了，下次万万不敢了。”</p>

“王贵儿，你先起来。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我说了要辞退你了吗？瞧你这点出息，我刚心里还夸你来着！”实在看下了，我便踢了踢他，“对了，王贵儿。</p>

“我还没问你呢，大家在那边儿忙得不可开交，你俩倒好，在这边......你让我怎么说你？”</p>

“少爷，误会误会！”王贵儿一脸委屈，“是秦管家让我俩守在这里的。他说，贼人可能还会回来。”</p>

“秦管家叮嘱了，无论府中在发生任何事，都叫我俩别理。他怕贼人声东击西。”听王贵这么一说，我都还不知道秦伯有这样的布防。</p>

“那你也不能忽于职守，瞧你在这干些啥事，算了，仅此一次！”我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他鞋底踩的东西才是我关心之事。</p>

“王贵儿，你将脚抬起来，我瞧瞧你是不是踩着狗屎了。”我命令他。</p>

“不会吧！”一听我说他是不是踩着狗屎了，他反应倒挺利索，“少爷，这不是狗屎呢。”</p>

“回少爷，昨天傍晚，秦管家叫我搬了一张破旧的檀椅子去阁楼放置。我进去后，就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我怎么挣扎都脱不得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