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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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就吓得满头大汗，心想莫不是撞邪。那会儿，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透进窗户的太阳昏昏暗暗的，阁楼里别提多清冷了。</p>

“我之前就听府中的伙计谈过，这阁楼里闹过鬼，于是我就狠狠地揪了揪自己的大腿。您还别说，知道疼了，我身子也就能活动开了。</p>

“只是，我鞋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让我逃不得。后来，眼见阁楼里黑得快没光线了，周围越来越渗人，我便脱开鞋子，光着脚跑了出来。</p>

“离开的时候，我感觉地板上黏糊糊的，当时也没大在意。只是可惜了，翠儿缝给我的新鞋子。”</p>

“王贵儿，你说的那阁楼，便是刚失火的那间？”王贵儿讲的这件事，跟我刚那会儿在阁楼里遇到的事，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p>

“是的，少爷。那间阁楼诡异得很！”王贵儿看上去仍心有余悸。</p>

“不对啊！”我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连忙问他，“你后来又进去过？”</p>

“进去？”王贵儿脸色都青了，“我哪还敢进去呢，里边太邪门了。”</p>

“没再进去过，那你现在鞋底哪来的黏糊糊的东西，”我质问道，“你是不是给我编故事呢，鞋底的东西是你自己糊的吧。说！你是不是进去后，发现里边有值钱的东西，偷了些，怕人知道，你就纵火，求个死无对证！”</p>

“冤枉啊，少爷，天大的冤枉啊！”王贵儿一听我的分析，再次跪倒在我面前，哭天抢地，“纵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干这作奸犯科的事，少爷明察......”</p>

最近，府中接连发生大事，背后似乎有人在与我天府山庄过不去。王贵儿，他不过是个下人，料他也做不出这些事来。如果，王贵儿，所说的属实，那这事便跟阁楼便关系甚密。</p>

“王贵儿，少爷我相信你，只是我在与你确认一件事，你得如实告知，懂了没？否则牢底坐穿！”我也不是吓唬他，我这人狠下心来，除了好事，什么都干。</p>

“呜呜呜，少爷您问。”他仍旧在那儿哭哭啼啼，估计是被我的言语吓坏了。</p>

“王贵儿，你讲讲你鞋底的东西哪里来的？”我觉得，这黏糊糊的东西跟阁楼里烧着那东西味道太像了，只是这味道寡淡了许多。</p>

“回少爷，”王贵儿回忆道，“昨夜我回去之后，就发觉脚底这黑漆漆的东西，用皂角粉都洗不掉，随后脚底板还发痒，我还涂了点黄药酒止痒。</p>

“今早起床感觉没那么痒了，可是呢，我感觉脚底流了很多汗，鞋底滑溜溜的。我好奇就脱鞋看了看，谁晓得，脚底冒出了黑色的浆糊。</p>

“因为赶工，我就找了一双旧鞋穿上了，现在流出的浆糊都渗到鞋外了。少爷，你见多识广，您帮我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死啊！”</p>

人因为害怕死亡所表现出的恐惧颇为真实，现在我已经完全确信，朱贵儿所说的话属实。</p>

“这事，我下去帮你查查，放心，死不了人！”我拍着他肩膀的手不由得颤抖，对于这样的怪事我心里也没底。</p>

“多谢少爷，多谢，多谢......”朱贵儿喜出望外道。</p>

“嗯，”我说，“你先回去待着，没我命令，你不许出门。你脚底的东西很邪门，别在院中到处走动了。这里我一会儿派人守着，你赶紧回去在洗洗，我真受不了你那味儿。</p>

“对了，你先把上衣脱下来，裹住脚，别在弄在地上了。”</p>

“是，少爷。”朱贵儿按我吩咐做后，搓着手离开了。</p>

看着他留在地上黏糊糊的东西，我觉得一定得全部收集起来，集中火化。这东西，遇到活体似乎会滋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