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誓言（前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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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你会是我的天……真好。”沈青君在他怀里埋得更深，自从二人初见，过去了十年，她跟在玄一后头，也有十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本该高兴，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p>

“沈青君，我只求你一事。”玄一将女孩儿抱得很紧，说话的时候，肌肉颤抖，传递至二人相连之皮骨，弄得沈青君微痒。</p>

她不由得轻笑了一下，只觉如今拨开云雾见天日，什么问题都不算是前方的拦路虎，遂有些轻松地问道：“何事？”</p>

玄一将她的身子稍微扯开些，用艳红的双瞳望进她的黑目，他说：“你今日之话，字字诚心。我只求你，莫要诳我。”</p>

沈青君不假思索，即刻立誓，“我求这一事，求了数年。求仙，求佛，求父，求你。今日终于等到你表明心思，你我也算是苦尽甘来，我为何还要诳你骗你？玄一，我想和你远走天涯，比真金还真。”</p>

玄一笑了，他小心翼翼地亲了亲沈青君的额头，又有点担忧，“你当真不怕我的眼睛？”</p>

“我不怕。你就是你。有了心魔，也还是你，更何况，”沈青君有些得意，泪痕未干，可却扬起了大大的笑脸，她话语娇柔，“你这心魔，还是我。”</p>

“方丈说，我得此心魔，终将害人害己。这第一个害的，就会是你。”玄一将辩真的话通通告知，生怕女孩儿他日后悔，也好像是在提醒自己，绝对不能伤害她一样。</p>

“我不信，你也说过，让我莫去坏你修行，你还说过，你心里全然没有我。若我当初信了你这些话，也就没有今日的衷肠互诉了。玄一，或许你会觉得我傻，可我向来，只愿相信自己想相信的。”</p>

沈青君说得如此真诚，倒是让玄一对自己的诸多犹疑起了悔意。他说：“你不傻……傻的是我……幸好……还来得及。”</p>

二人在月色下，拥抱了久久，却好像怎么也不够似的，若失了他的温度，就会冷极冰极一般，不愿分离。</p>

倾泻而下的月光，照得二人的影子，在前方空地。月色涤荡而来，扫尽凡俗铅华。双影迷离，吞没了沈青君的身姿，二人缠身的拥抱，投射到地上，竟只能看见玄一一人的长身挺立。</p>

“玄一，月已上头，今日不便多说。”沈青君舍不得地说道，可却不敢惹得别个僧人的注意，约好要远走高飞的情人，最怕有心人的劝慰。还未踏出南岭，她可不想打草惊蛇。</p>

“若你不怕，今夜便可走。”玄一如此坚定，他是认准了就坚持到底的人。辩真方丈和释鉴师叔，总说他是一根筋。有时是夸赞，有时是暗讽，有时是不知道该如何劝他。</p>

“玄一，无需这么急，”沈青君轻笑着，她拉住玄一的双手，十指相扣，“我等了你这么久，不急于眼下一时。这么晚了，我们上哪儿去找马夫，难不成，你还想徒步走出南岭？”</p>

玄一看她，面部线条紧绷着，嘴唇抿了一下，“未尝不可。”</p>

“玄一，我第一次见你任性的模样，也是有些新奇。”沈青君鼓着双颊，涨红着脸，似乎是在憋笑。最后，她咯咯咯笑了几声，声音亮如银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