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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她又生出一些变化,不断地把秋意往己身叠加,黄叶上微染赤意,仿佛是她心血的凝练。这一天,她大概是最美的时候。所有学子不约而同地聚到树下,他们似乎明白,过了今夜,满庭落叶,明朝再无芳华。早晨,枯风几许,上课途径的学子走走停停,把所有的目光洒在了她身上。她不再收敛自己的美,把所有的洒脱、清新、华美、尊贵、璀璨、繁华都揉进了这个清晨。她也收回了目光,开始环视邮苑,她带着新奇的目光,好像第一次打量母地,她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许多,就像壁炉里微微跳动的火苗,她轻轻的抚弄着自己秀美的长发,顾影自怜地看着青春远去的方向,它已远在秋风之外。她修长的身体在华裳之下显得尽善尽美,涌动的金黄色成为秋日里的现代诗,在秋风中轻轻吟诵,所有的叶儿都擎举着一个美好的希望,她们像一群乖巧的孩子在秋意的指挥下大声合唱。她无疑是一个美人儿,有着无可替代、无与伦比的美。这时许,再无复多言。在静默中越容易感受到她的美。叶儿已落下不少,零落纷纷,遍地金黄,树下落英之路仿佛是她的倒影,安静地躺在路旁,目光如水,像极了钻出画卷的美人儿。一位姑娘踏着满地金黄走过,像是踩在云端,轻盈地从散落成虹的叶儿桥上走过,从一端向另一端,就像从一个梦幻走到另一个梦幻——中间的过渡是纯粹之美。一对情侣也从这树下飘飘而过,这棵树仿佛能增添他们的爱情的甜蜜,那女孩笑得灿烂,那男子捡起一片叶儿轻轻地放在女友的鼻尖,这让他们想起自己亲手栽植的爱情之树,今日它也像美丽的银杏树一样光芒四放,魅力惊人。两位老者牵着手从树下走过,时光一刀一刀在他们脸上刻下了皱纹,但他们的爱情却只容许自我雕刻,时光也奈之不得。老爷子精神矍铄,目光坚定,白花花的头发还很浓密,尽往上梳,留下布满皱纹的额头,老爷子身躯已有些消瘦,窄小的蓝色中山服套在身上竟有些空荡,老爷子有些驼背,但还尽力挺直腰杆。老夫人耳有些聋,老爷子俯身向她说,“这银杏树今儿个真美!”老妇人疑惑地看着老头子,直到老爷子又大声说了三遍,老夫人才面露喜色,把两颊的皱纹都挤向一边,露出一口掉得稀疏的牙齿,像个孩子一般笑了起来。他们曾经也是邮苑的建设者,把一生岁月全献给了邮苑。当他们走过时,满树银杏叶纷纷肃穆,向两位老者投去尊敬的目光。这短暂的几步,仿佛菩提树下的彻悟,叫人一下子把过往的点点滴滴一下子盘成一串项链攥在手中。受挫者可以从树下找到生活的美好,失恋者可以从树下找到爱情的结晶,奋斗者可以从树下找到失落的勇气,艺术家可以从树下找到逃窜的灵感。多么神奇之树!

中午时分,云心才醒来,想起昨天遇到文珊,不觉心中一暖,顺手拿起纸笔写出一首诗来:“晨起半日升,俯首浊气凝。待到正午时,才悔三竿迟。婵娟辉夜眠,眷恋几时休?今夜不思伊,他年约桃花。”他觉得心情大好,意识中某种愉悦的因子轻轻地萌动了起来,这个愉悦的因子正是普通生活的美好增益,就像一根魔法棒一下子给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生活施加了一层有着无限魅力的屏障。他甚至不想回想昨天银杏树下的一幕——并非因为其不堪回首,恰恰是因为它的美好(这就像有时候对于我们珍藏的东西,我们舍不得拿出来,舍不得多看一眼,怀着不必要的担心把它放置在神秘的角落)——他始料未及,又觉妙不可言。虽然正值秋意渐浓,他却感觉到春意涌动,某种东西正像春天里当你蹲在新松了的土地旁侧耳谛听时听到的萌芽顶着嫩土慢慢擎举着。这些思绪完全是新生的,是纯粹的,只有一部分活跃在他的意识之上,剩余的一部分潜藏在意识之下连忙拉拢理智和感情来为那已经浮现的意识推波助澜。他想起——他总觉得昨日之事已如隔十年,更如纸上之虚——昨天当他还在“观察”生活,突然两名女生来到了他的旁边。有一位他好像在哪见过。她们背着吉他,洋溢着青春少女那股活力四射的快乐,但这种快乐表现在两个姑娘身上又是不同的:他好像见过的那位气息内敛,却让人更加好奇那表面上暗暗涌动的气息之下的神秘,她显露出的快乐就像布满迷雾的森林,很显然这迷雾并非这奇幻深林的本质,要探索这遮遮掩掩的森林绝对要大费周折;另一位素未谋面的姑娘的快乐却是那种直接的、跳跃式的、简单的,当他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他仿佛已经站在她快乐的山头往下俯瞰,底下的风景一览无余。那素未谋面的姑娘拉着那似曾相识的姑娘,毫不拘谨、好不做作地说道:“嗨,我知道你是云心,哪,我是陶婷婷,她是文珊。”说真的,云心像尽力看清她俩的模样,却始终没有看清,仿佛他的视力因为思考深度的不断下潜而渐渐模糊,他也渐渐听不清她们说的话,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们——不,准确地说,他看得是文珊——她们又弹起了吉他,唱起了歌,可是他一句也没有听清,至于他自己的状态他本人也是说不清的。他只记得临走前,大家都笑得很开心,他取出笔记本,写了一首诗送给文珊:“微步踏清波,俯首动流云。云鬓化蝶去,皓腕凝雪来。眼波剪秋水,朱颜羞蔷薇。唇动秀口启,句句惊凡人。粉黛生微薰,浮香下氤氲。一顾莫再顾,再顾再倾心。”陶婷婷见了,连忙夺走云心的诗疯疯癫癫地读了起来,每读一句,文珊的脸就红一分,到了末尾一句,文珊突然抬起头化作一川碧水——云心在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文珊显得拘谨,但陶婷婷却毫不生分,直问云心要赠诗。云心瞠目结舌,一时难以再挥毫。陶婷婷嘻嘻一笑,拉着文珊扬长而去,回头说道:“记住了啊,云心,你还欠我一首诗。”他记得,当他再次拿起笔记本的时候,再无心神下笔成文。片片银杏叶慢慢下坠回旋,在云心身旁翩翩起舞,他的神思却早已飞离九天之外。他想起刚开学的时候,他们讨论起“邮苑双娇”,这其中之一便是文珊。见到文珊的瞬间,他之前所有的想象一下子分崩离析——这并非他的想象与真实的文珊毫无可取之处,而是因为再逼真的想象也如同水月镜花,主体现,客体亡。我们平素的想象大多含有臆想的成分,更准确的说,把一部分自我融入了他们的描绘当中,正是这部分外来的因素使得我们想要描述的真实与真正的真实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甚至即使对于我们熟悉的人,当我们坐在安静的角落里默默思念他们的时候,我们也难以把他们勾勒成他们此刻的样子,因为当他们真正来到我们身旁的时候,我们总觉得失望,他变了(我们不愿意承认我们其实并不了解一个人),于是我们慢慢把自己的想象扭向现实的区域。与一个人越熟悉,想象中的他便愈获得一份生气和力量,以至于有一天,我们觉得我们并不了解自己的朋友,这要么说明果真如此,要么说明我们的描摹功底实在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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