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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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保守的村落，就算是开放些的地方，也少有让女性看男医的，特别是需要脱衣的时候。</p>

“迂腐。”女人冷不丁说道。</p>

她抬颌，换了个坐姿，看样子是打算进行持久战斗，从学徒手中接过烟草，一个响指，白烟徐徐飘起。</p>

丹妮拉冷声道：“如果您执意如此，我只能判定喀什村确实存在瘟疫嫌疑，并将采取强制行动。”</p>

“我有这个权利。”她掷地有声，言辞强硬，引得村民委员会不满，嘈杂议论起来。</p>

埃芙格兰叹气，她不喜欢和老人说话，就是这个原因，吵不过了，他们会气晕过去，吵得过了，情绪一激烈，也有晕过去的可能，怎样都不讨好。</p>

丹妮拉乘胜追击，见村长动摇，再加一码：“我们会提供隔离的帐篷，由我亲自检查，不会让男性进入，这样总归可以了吧？”</p>

“怎么确定他们不会私下窥探？”一人质疑，“你们毕竟不是我们村的人，我们不敢放心。”</p>

丹妮拉被这愚蠢的发言逗乐了：“在医者眼里没有性别之分。”</p>

她指指眼睛：“死人的身体，我看得多了，他们也是。”</p>

不知是不是艾帕忒的出现扰乱了村长的心思，这一回，委员会经过短暂的讨论，终于松了口。</p>

同意检查，但必须安排在三天后，他们需要和村民沟通。</p>

交涉成功，丹妮拉也不多留，茶水没有好喝到让女人想看一群老头的冷脸的地步，埃芙格兰跟在她身后，数着秒数。</p>

行军帐篷搭建在村庄外围，医师撩开帐篷帘便原形毕露，踢飞鞋子，扑向埃芙格兰，一把搂住，亲亲摸摸。</p>

女孩放弃躲闪，任由她抱着蹂躏。</p>

“宝贝你瘦了好多。”女人心疼道，不安分的手窜进女孩的衣服，掐着埃芙格兰的腰比了比。</p>

“我没受伤。”埃芙格兰无力道。</p>

丹妮拉最喜欢小孩子，可惜小孩子们都不怎么喜欢她，也许是职业所致，她夸人的方式极为清新脱俗，用词惊世骇俗，诸如“你的肋骨真是好看”“有机会可以解剖你的脾脏吗”，非常人可以接受，久而久之，唯一愿意接触她的小孩，也只剩下埃芙格兰。</p>

女孩制止住丹妮拉越来越过分的手，在她兴起到开始往下摸的时候揪住她的头发，吃痛的女人嘤了半天，见埃芙格兰不为所动，恢复了旁人前高冷的模样。</p>

“你有什么发现吗？”她问埃芙格兰。</p>

“暂时没有，”女孩反问，“不问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吗？”</p>

丹妮拉并不在乎，“不想告诉我和玛姬，我们也不会问你，自己有分寸就够了。”</p>

“只是你留了封就跑的做派，真的和你爹一模一样。”</p>

女孩不好意思。</p>

当初她从皇城离开，就是怕被她们阻拦，故而谁都没提。</p>

遇到熟悉的人，小孩子怎么着也会有些放松，和尤非利尔打闹也是，不用时刻提心吊胆，埃芙格兰能放开不少。</p>

她本就是活泼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和尤非利尔玩的那么好。</p>

牛皮书抱着占手，她想了想，还是把斯皮特交给丹妮拉保管。</p>

丹妮拉的可靠性，埃芙格兰心知肚明，不只是医术，她也是一名优秀的火魔法师。</p>

每年被她炸掉的实验室可不在少数。</p>

“丹妮拉，你觉得这个村子怎么样？真的没人失踪吗？”</p>

“当然有，不如说，肯定有人失踪了，”女人深深呼吸着空气，海风咸腥，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进村子，我就闻到了死亡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