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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杨旭在翰林院任职，属于按部就班的观察期吧；而赵青则是兼了个御史的闲差，两人多年同窗又是同年的进士出身，这些年来关系自不一般。</p>
“五皇子，请。”</p>
赵青不善饮酒，杨旭便举起面前的酒杯，时常替司徒元珏斟些，三人都是随和的性子，一时聊得颇为投机。</p>
酒过三巡，酒楼内听戏的、闲谈的也是起了兴致，只听楼下扬声唤小二前来给角儿打赏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p>
“啧啧，唱的就是这个味儿！爷给五百两打赏，就赏这……”</p>
楼下一五短身材的男子斜眼吆喝得正兴致正高，却似是想不起名儿了，一旁的跟班忙上前凑趣儿。</p>
“楼爷，这新人叫默儿……”</p>
“好，好，这名儿也好，哈哈……”</p>
楼姓男子目光赤裸裸的透着猥琐，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这戏台上的云默。这楼爷显然也是汴京有头有脸的人物，小二收了他的赏，忙笑着又扬声对着四下报了一声。</p>
“楼爷，打赏瑞霞班默儿，纹银五百两！”</p>
……</p>
果然是财大气粗啊，这五百两捧一个新人，可实着实不小了……四周的看客不少瞧向这楼姓男子，有面生的不免向同行的打探起来。</p>
“这人大手笔，不知……”</p>
“咳咳，这呀，是楼氏商行的东家。”知情人只是朝着新来的看客摆摆手，“咱们呀，就看戏，少掺和，这新角儿受了这赏，可未必是好事儿呢……”</p>
“这是为何？”对方奇到，这白花花的银子还能不是好事儿？</p>
许是见这新客太过小白，老看客忍不住指点道：“这楼东家身后可是占着萧家的关系……你再瞧这小戏子，啧啧，正被这姓楼的给看上，那还有好事儿？”</p>
老看客摇摇头，似是看到了结局般不在多言，自顾自得跟着哼唱起了眼下云默正演着的那段儿。</p>
“我自命比黄莲苦……”</p>
“似那浮萍不得驻……”</p>
……</p>
咿咿呀呀间，这等打赏也好，捧场也罢，众人似是司空见惯，自古戏子的地位甚至连妓者都不如，众人前来不过图个新鲜，至于那些角儿，不过当个物件儿般的，高兴了便撒些银钱逗个趣儿……</p>
如此近一个时辰的哼唱下来，瑞霞班今夜的这出鹊桥会倒也近了尾声。在堂间跑来跑去的小二乐呵呵的收了不少看客的打赏，悉数交至白爷处后，白爷瞧着眼下已堆满了一小个木箱的银子和银票，泛白的面皮松垮垮的笑开了，这小子自己倒也没看错，听话，功底也好。</p>
白爷这厢正想着后头多提拔提拔云默，不想戏刚散场，便有人先来寻他了。</p>
“呦，白爷。”</p>
“客气客气。”</p>
只见一小厮装扮的人笑着向白爷耳语了几句，白爷听罢似有些为难，瞧了前头戏台一眼，只见众人正收拾着向台下谢幕。</p>
“这……许还嫩了些，楼爷那要不再等等？”</p>
“嘿嘿，我家爷说了，他就找这角儿唱个小曲儿，陪着喝两杯，不费啥子事儿。”</p>
“哦……”</p>
白爷眼神微闪，摸摸下巴寻思了会，还是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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