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红了樱桃绿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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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从林间传来，正午的太阳有力的挂在高空。</p>

到达的每一个地方都变得热烈滚烫。</p>

2016年的夏天比往常要来得早一些。</p>

全校上千人都发现了。</p>

连上两节地理课，在最后一节的时候全班过半的同学都失去了耐心。</p>

慵懒的驼背着，笔直的坐好变得不那么容易。</p>

终于等到了下课铃，老师还没有说下课许多人都伸着懒腰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p>

成茧收起试卷，拎上书包就往外走。</p>

她到校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等在了那里。</p>

“我们要去哪？”</p>

她拽拽他的衣袖问。</p>

“带你去山上摘樱桃。”</p>

他顺手将她背上的书包取下来拿在手里。</p>

成茧有所耳闻，沙沟的尽头种了一整坡的樱桃。</p>

进园十五块钱一个人，只是不可以带出来。</p>

四月份的时候，班上就有很多同学去过，教室里总少不了樱桃的清香。</p>

“都五月了还会有么？”</p>

她把披肩的头发绑了起来。</p>

“最后一批。”</p>

他看一眼她说。</p>

“那咱们快点走。”成茧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p>

“樱桃不会跑的。”</p>

桑延嘲笑着说。</p>

“会被别人摘走。”</p>

成茧头也没回，依旧走得很快。</p>

这一次，她想走在他的前面。</p>

拐过一条不算宽的小巷子，经过几户人家和一所初中。</p>

沿着杂草丛生的泥巴路走一段，漫山遍野的樱桃树映入眼帘。</p>

大片大片的绿，斑斑点点的红。</p>

他们从篱笆做的门进去，主人家就坐在一棵樱桃树下，正在称一袋红透而又饱满的樱桃。</p>

“阿姨，我们两个人。”</p>

桑延将钱递过去。</p>

主人家腾出一只手将钱放回口袋里说：“吃多少都可以，但不可以带走噢，要带走的话要拿来这里称的。”</p>

“好。”</p>

两个人同时答应到，然后窜进了樱桃园。</p>

山底和半山腰的地方已经很难找到红透了的樱桃，早已被摘得惨不忍睹，桑延和成茧只好一路往山顶冲。</p>

“我看见了，上面结了密密麻麻的樱桃。”</p>

终于爬上最高的地方，成茧喘着气激动的说。</p>

“走。”</p>

桑延先上了地埂，然后伸手拉她。</p>

夕阳西下，最后的一道光薄薄的洒在山顶上。</p>

温柔的剥开绿意葱葱的树叶，执意的映在红透了的樱桃上。</p>

成茧垫起脚尖，拉下树枝便摘了一颗放进嘴里。</p>

那阵淡淡的甜打开了封闭一下午的味蕾。</p>

“好吃么？”</p>

他拉下一旁的树枝敲敲她的头问。</p>

她笑眯眯的点点头。</p>

然后，桑延三下两下爬上了树。</p>

成茧只管用校服衣在地上左右移动的接一把又一把的樱桃。</p>

捧在手里的衣服越来越沉重，成茧慵懒的在树底的草地上坐了下来。</p>

将衣服摊开便开始吃，桑延则坐在树上边摘边吃。</p>

“小草丛。”</p>

他靠在树枝上叫她。</p>

“嗯？”</p>

她挑挑拣拣不小心摘下的绿叶子。</p>

“我们会老么？”</p>

“当然会。”成茧坚定的回答。</p>

“你怕吗？”</p>

他又问。</p>

“不怕，因为每个人都会老去。”</p>

成茧一本正经的说。</p>

“等你老了你想做什么？”</p>

“我想安安静静的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听歌看书。”</p>

她站起来准备继续接樱桃。</p>

“上来吗？”</p>

她欣喜的点点头。</p>

他伸出手来将她拉到树丫上坐下来。</p>

“我从小就没上过树，因为上不去。”</p>

成茧悠晃着双脚说。</p>

“感觉怎么样？”他顺手摘一串樱桃递过去。</p>

“离天都更近了。”</p>

她放一颗樱桃在嘴里说。</p>

是的，就算一米多一点，也是近了。</p>

太阳缓缓去到了山的背面，弯弯的月牙羞涩的爬上山顶。</p>

红了樱桃，绿了山林。</p>

是他和她一前一后的十八岁。</p>

“跳下来，我接着你。”</p>

桑延先跳下地面双手举起来对成茧说。</p>

有他的保护，她当然不怕，她坐的地方离地面也不算太远。</p>

她找准他手的方向，一跃跳了下来。</p>

他的手刚好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将没站稳的她扶直起来。</p>

“要不要带一些回去？”</p>

他将地上的校服衣拿起来，抖落上面的灰尘。</p>

她摇摇头说：“一肚子的樱桃。”</p>

下山自然没有上山难，两个人很快就到达了山底。</p>

从樱桃园出来，六点半的光景。</p>

到校门口后，头顶的天空广阔而又寂寥，昏暗的晚霞随时要被侵略。</p>

五月的风温热的拍打在脸颊上，乌云忽而布满天空。</p>

滴滴答答的，姗姗而来的雨滴噼啪的落在地面上。</p>

成茧回头看一眼，校外的桑延已经走出了好远。</p>

她随人群小跑着回到了教室，进门那一刻，大雨倾盆而下。</p>

幸好，她没有被淋湿。</p>

却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雨中奔跑。</p>

“还不快擦擦你那旺盛的毛发。”</p>

座位上的路过递来纸巾，成茧瞪他一眼接了过来。</p>

雨水冲垮了夜晚的宁静，却惊扰不了少年们寂静的心。</p>

成茧坐得笔直的复习一年来考过的所有数学卷子，做好同类型题目的整理，错题的重做，为周末的周考做准备。</p>

“那么拼命，要抢我的第一啊。”</p>

一下课，路过便凑过来说。</p>

“我没本事。”</p>

成茧冷静的摇摇头。</p>

“哎，溜一圈去。”</p>

说着，路过起身出了教室。</p>

成茧头也不抬，继续学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