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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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天道不接纳的东西就无法立足世间。</p>

天道不该包容一切吗。</p>

为什么，天道可以给某几族近乎通天的权力。</p>

天道不该允诺世间平等吗。</p>

为什么，天道亲手缔造了一切的三六九等。</p>

天道不该超然世外孑然一身吗。</p>

世间人的争夺、汲汲营营自是由得人们去谋算好了。</p>

天道为什么要插手？</p>

未免，管得太宽。</p>

它只是一个世界的运行法则，难不成还要效仿人界的帝王？做一个天皇帝？</p>

慕渊走近那处本源，微生和相里力量的源头，他握着那把长刀，挥刀而下。</p>

刀刃凌冽，本源在刀锋的利刃下，寸寸裂开，霎时化作金色的粉末。</p>

粉末飘飘落下，落到下界去。</p>

远远看着那些粉末，像是飘散在空中的点点金箔。</p>

鎏金的形迹，慕渊希望是最后一次看到它。</p>

再也无力站着，慕渊软了双膝，眼前还是红彤彤的一片。</p>

没有预料之中的跌倒，一双纤细有力的手臂接住了自己。</p>

“……师尊？”</p>

慕渊闭眼前，最后看到的是慕念白一贯沉静的眉眼。</p>

他好似还听到了慕念白的幽幽一叹。</p>

清冽幽远的气息环绕，慕渊放纵自己沉溺其中。</p>

……</p>

慕渊再次醒来时，是躺在一座冰寒的棺椁之中。</p>

这是哪里？</p>

绵软无力的身体勉强撑起，慕渊手触碰到寒冷的棺椁时，被冷的打了个寒颤。</p>

慕渊会被冷的打寒颤？</p>

修行之人怎么会惧怕这区区的寒气？</p>

“呜……”</p>

还没有细想清楚，慕渊就好似听到了有人在啜泣。</p>

声音压抑，显然是怕被人发现。</p>

“是谁？”慕渊出声询问。</p>

“呼！”对方显然被慕渊骤然出声的动静吓得不轻。</p>

“你、你是谁？”对方稚气未脱的声音带着哭腔。</p>

是一个小女孩。</p>

慕渊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小女孩在棺椁旁哭泣，小孩子不怕这些的吗？</p>

棺椁像是停放在什么洞穴中，洞穴不曾点烛火，视野昏暗，慕渊听见小女孩怯生生的向自己走来。</p>

走了许久，慕渊也没看到小女孩的身影。</p>

“我不是坏人。”慕渊放柔了声音。</p>

“坏人又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小女孩刚刚才哭过，说话的声音还嗡声嗡气。</p>

话是这么说，小女孩到底还是走到了慕渊的身前。</p>

就着洞穴里昏暗的光线，慕渊看清了小女孩。</p>

眼眶红彤彤，睫毛上还挂着泪珠。</p>

模样看着好像有些眼熟。</p>

慕渊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p>

不强求想起什么，慕渊说，“你为什么哭啊？”</p>

小女孩一抹眼泪，把本来悬挂在眼睫上的水珠通通抹去。</p>

“因为打架输了。”</p>

慕渊一顿，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理由。</p>

“输赢都是常事。”慕渊试图安慰小女孩。</p>

“可是我一直输。”小女孩说着又哭了起来，她泪水大颗大颗的滚下。</p>

一次都没有赢啊。</p>

慕渊只好道，“一直失败也没有关系的，现在不代表以后。”</p>

小女孩撅着嘴，“你怎么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