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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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哄。</p>

“因为我就是这样啊。”慕渊只好举例自己，“我小时候什么都不会，直到后来……后来遇见了师尊，才开始慢慢学。”</p>

“刚开始学的时候，什么都学不好，过了很久，才渐渐开窍。”</p>

小女孩将信将疑，“真的吗？”</p>

“真的。”慕渊保证道。</p>

“但是你后来有很厉害吗？”小女孩又问，“是天下第一的那种吗？”</p>

“……”</p>

真是小孩子，动不动就天下第一。</p>

“当然不是天下第一。”慕渊耐心的回答她，他头一次发觉自己对除了慕念白以外的人，还有这样的耐心。</p>

“厉害……勉强也算厉害吧？”慕渊自谦道，“我的目标一直是做天下第二。”</p>

小女孩嘟囔，“人人都想当第一，为什么你要当第二？”</p>

“谁说的人人都想当第一了？”慕渊好笑，“而且第一太厉害了，不会有人比她更厉害。”</p>

小女孩撇嘴，倒是不哭了，但是明显觉得慕渊这样想是不对的。</p>

“你、你怎么知道？”</p>

“我就是知道。”</p>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p>

半坐在棺椁里的慕渊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p>

自己干什么和小女孩争论？</p>

感觉身上恢复了一点力气，慕渊艰难的从棺椁里起身。</p>

“你你你你、你居然不是鬼魂！”小女孩像是没想到慕渊还能走出棺椁。</p>

“谁和你说我是鬼魂了？”慕渊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手感好的很。</p>

“你躺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小女孩不反感慕渊的触碰。</p>

“……”慕渊无奈，怎么这小女孩说话这么毒舌呢。</p>

“我躺了很久了吗？”慕渊问。</p>

“是啊，从我记事起，你好像就一直躺在这里了。”小女孩说的一板一眼。</p>

“那你今年多大啊？”慕渊笑问道。</p>

“我今年六岁了！”小女孩开心的比了个数字。</p>

她最喜欢长大了。</p>

慕渊沉思，那他至少躺了有六年了。</p>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小女孩期期艾艾的又问道。</p>

慕渊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女孩说的什么。</p>

“当然是真的。”慕渊说，“我遇见师尊那年都十三岁了，你如今才六岁，将来肯定有很多机会。”</p>

小女孩听得认真，听慕渊说完后，终于起了神采。</p>

“我也这么觉得！”</p>

小女孩一拍手，“我这就去和叶叔叔也这么说！”</p>

叶叔叔？</p>

慕渊神色微妙，“叶叔叔？叶斐？”</p>

小女孩点点头，“你认识叶叔叔？”</p>

见小女孩承认，慕渊又仔细看了看小女孩，对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莫名让慕渊心跳加快。</p>

“你是墟掩洞的人？”慕渊说不准自己的心在跳什么。</p>

“墟掩洞？”小女孩犹豫道，“算是吧。”</p>

什么叫算是吧？</p>

慕渊绞尽脑汁，从自己本就不太多的相熟之人中找看有没有能和小女孩的父母对上号的人。</p>

“你父母是谁？”慕渊随口问道。</p>

脑海里不断浮现合适的人名。</p>

难不成是那个苏杳的孩子？她倒是有个女儿，如果她后来还是找来了墟掩洞，也不是没有可能。</p>

总不能是那个花了师姐的孩子吧。</p>

正胡思乱想着，小女孩两句话把慕渊的神游拉回。</p>

“我娘是筑幽山的司祭。”</p>

“我爹是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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