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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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渊张口就想否认。</p>

他此生不会有孩子。</p>

身上的烙印无法消除，他哪儿来的孩子。</p>

“你认错人了。”慕渊对小女孩说。</p>

“才不会。”小女孩不服气，“娘亲口跟我讲的，还亲自带我到这里来。”</p>

“不然、不然我怎么会偷偷躲在这里哭？”</p>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p>

慕渊还记得小女孩说她的娘是……筑幽山司祭。</p>

哑了嗓子，慕渊问小女孩，“筑幽山司祭……是慕念白吗？”</p>

“对啊，娘亲就是叫这个名字。”小女孩笑起来，“看嘛看嘛，你都认识我娘亲。”</p>

女孩的一颦一笑都带着慕渊眼熟的影子，带着慕念白的影子。</p>

慕渊终于将二人的五官模样重叠在一起。</p>

“你……叫什么名字？”慕渊不知不觉温柔了眼神。</p>

“我叫落花！”女孩说起这个就是神采奕奕。</p>

“落花？”慕渊温柔的笑着重复。</p>

“对啊对啊！就是那个落花流水的落花！”慕落花兴冲冲的解释自己的名字。</p>

慕渊：……</p>

落花流水的落花？</p>

好别致的出处。</p>

慕落花拉着慕渊的衣袖，“我跟你讲哦，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迟早有一天我要把所有人都打得落花流水！”</p>

“……”慕渊眉眼的温柔里夹杂了一丝复杂。</p>

“……很宏伟的目标。”</p>

光是慕念白就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p>

但是不忍心打击慕落花的情绪，慕渊还是给予了肯定。</p>

“不过你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打得落花流水？”慕渊试图和慕落花讲道理，“如果没有人惹事的话，还是不要如此好斗。”</p>

慕落花憋了憋，眼泪又忍不住滑下来。</p>

这次，慕渊伸手轻柔的拭去她眼尾的泪水。笨拙地轻声哄道，“别哭。”</p>

慕落花呆呆的，一下子连哭都忘记了，她头一次感受到“父亲”的关怀。</p>

原来爹的手指这么温柔吗？</p>

慕渊见慕落花不再哭泣，笑了起来，“很乖，很好哄。”</p>

起身走出寒凉的棺椁，慕渊牵着慕落花的双手。</p>

“我们先出去好不好？”慕渊垂首轻柔的询问慕落花。</p>

慕落花被慕渊温柔的嗓子哄的晕头转向，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点了头。</p>

跟着慕渊走在通向外面的小路上，慕落花忽然小声的说，“我可不是好斗。我是为了娘亲。”</p>

慕渊蹙眉，停下来转身垂首问慕落花，“为了娘亲？为什么？”</p>

“因为……”慕落花吞吞吐吐起来。</p>

慕渊心里有了许多胡乱的猜测。</p>

不会有人欺负慕念白，因为没人能打过她。</p>

难道是有什么流言蜚语？毕竟人言可畏。</p>

自己如果真是慕落花的父亲，那他昏睡了六年，岂不是说慕念白一人生下并带着慕落花……</p>

慕渊眉头紧锁。</p>

“因为总是有好多人来找娘亲。”慕落花终于说出口，“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娘亲应该是我一个人的。”</p>